先太子"平反"的旨意颁布后,京城连着下了三日细雨。黛玉倚在窗边,看着雨滴顺着芭蕉叶滑落,轻声道:"这雨,倒像是老天爷在哭。"
宝玉正在整理翰林院的文书,闻言抬头:"哭什么?"
"哭这世事荒唐。"黛玉转过头,眼中闪烁着看透世情的清明,"当年先太子造反是真,如今平反也是真。真真假假,不过在上位者一念之间。"
宝玉放下手中笔墨,走到妻子身旁:"妹妹看得透彻。太子...不,现在该称皇上了,这一手玩得漂亮。既全了父皇的慈父之心,又显了自己的兄弟之义。"
黛玉轻抚怀中熟睡的蓁儿:"只是可怜那先太子,活着时被亲父提防,被亲弟弟算计,死后也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至少他的家眷得了善终。"宝玉叹道,"昨日皇上降旨,先太子之子虽不恢复爵位,但赐府第居住,岁给禄米,也算衣食无忧了。"
雨声渐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紫鹃进来禀报:"二爷,公主,史大姑娘来了。"
湘云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走进来,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只是手腕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她向宝玉夫妇福了福身:"宝二哥,林姐姐。"
黛玉连忙起身相迎:"快坐下。身子可大好了?"
湘云浅浅一笑:"托姐姐的福,已无大碍。"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袱,"今日是来辞行的。弟弟与我要南下苏州,投奔舅父去了。"
宝玉接过包袱,打开一看,是当年他送给湘云的玉佩和一支金钗:"这是..."
"物归原主。"湘云目光平静,"这些年,多谢贾府照拂。湘云年少无知,做了许多错事,还望二哥和姐姐海涵。"
黛玉握住湘云的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弟弟已进了苏州书院读书,我嘛..."湘云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或许开个绣庄,或许带发修行。总之,远离这是非之地。"
宝玉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道:"若有需要,尽管来信。"
湘云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怡红院的一草一木,轻声道:"那年夏天,我们在这里开诗社,吃螃蟹,喝醉酒...竟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黛玉眼眶微红:"保重。"
"珍重。"湘云转身离去,背影挺得笔直,再也没有回头。
送走湘云后,宝玉有些怅然。黛玉轻声道:"她这一走,倒是解脱了。"
"是啊。"宝玉叹道,"这京城对她而言,尽是伤心地。"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茗烟慌慌张张跑进来:"二爷!宫里传出消息,太上皇...驾崩了!"
养心殿内,新皇一身素服,面容悲戚却难掩威严。宝玉随百官跪拜,听着礼官宣读太上皇遗诏。新皇继位不足半年,太上皇便龙驭上宾,朝野震动,但也在意料之中——老皇帝自从先太子"平反"后,便似了却最后一桩心事,日渐衰弱。
国丧期间,京城一片肃穆。宝玉每日入宫守灵,深夜方归。黛玉在家中操持家务,照顾蓁儿,还要安抚年迈的贾母——老太太虽与太上皇年纪相仿,听到噩耗后还是哭了一场,说是想起当年贾府最鼎盛时,太上皇曾亲临省亲别墅的盛况。
七七四十九日国丧期满,新皇改元"景和",开始推行新政。作为潜邸旧臣,宝玉被擢升为礼部侍郎,入值军机处,成为天子近臣。
这一日,宝玉从宫中回来,神色有些异样。黛玉正在教蓁儿认字,见状让奶娘把孩子抱走,亲自为丈夫更衣。
"怎么了?"
宝玉低声道:"今日皇上单独召见,问我对北静王的看法。"
黛玉手上一顿:"王爷不是还在边关养伤吗?"
"嗯。"宝玉眉头紧锁,"皇上似有猜忌之意,认为北静王在军中威望太高..."
黛玉为宝玉系好衣带:"你怎么回答?"
"我说北静王忠心耿耿,镇守边关多年,功在社稷。"宝玉苦笑,"皇上听了不置可否,只让我退下。"
黛玉沉思片刻:"北静王功高震主,如今新皇登基,自然要收拢兵权。你与王爷交好,皇上这是在试探你。"
宝玉叹息:"我何尝不知?只是..."
"只是不愿违心。"黛玉了然一笑,"这才是我的夫君。"
宝玉握住妻子的手:"妹妹,有时我在想,这官场沉浮,何时是个头?不如辞官归隐,学陶渊明采菊东篱下..."
黛玉轻轻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皇上初登大宝,正值用人之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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