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平原本是要早些去太白山的,但贺家庄来信,提及魏彦成的最新动向,她便先去了一趟西河,再折而向南时,便遇上了江珺翊一行。
乐青澜虽是骆雁声的弟子,却从未听他谈起过自己的师门来历。虽然在木兰庄时俞映华曾提到过许淑平,但后来乐青澜好奇发问时,骆雁声却不愿回答。
这一回,她才终于从王三山那儿得知二人同出于天目派。不过,关于他们俩更进一步的关系以及骆雁声同师父许正牧之间的过结,王三山并没有多嘴。
乐青澜只能暂且将这个疑心按下。一见到许淑平本人,乐青澜便亲切地以“师伯*”呼之。
许淑平虽然冷谈,却也不免多看了她和韩仲昌几眼。不过,关于骆雁声的事,她也没有多说多问。倒叫乐青澜更加好奇,她和骆雁声究竟是什么关系,怎么感觉二人并不亲近呢。
她忍不住同韩仲昌嘀咕了几句,韩仲昌只让她收起不必要的好奇心,免得惹来麻烦。章煦虽然知道内情,却碍于王三山的告诫不好多话。
他们到达太白山的时候,紫瑛紫璇早已候在山下。
一见到紫璇,许淑平的反应和文远骥如出一辙,只不过她还要望闻问切,亲自确认紫璇身体无碍。
“我真的没事。”紫璇有些无奈,却也感动于许淑平对她的牵挂。
“姥姥放心,璇儿这几日都由我亲自监督,每天都按时吃饭,按时练功,绝对没有不听话!”
许淑平面上浮出浅浅笑意:“身子是最要紧的,练功什么的不必急于一时。”
“骆前辈给我把过脉,我体内的阴阳冲突之症已然消解,如今练武已无碍了。”
提到骆雁声,许淑平神色瞬间凝滞,只敷衍地点了点头。
“对了,骆前辈还说,璇儿的体质变了,以后寒症大概不会再发了呢。”紫瑛也高兴地补上一句。
许淑平这才有了一点反应:“你原先的体质太过阴寒,俞映华的内力刚好能予以调和。当时我便有此猜想,只是那时候你还不能统御她的内力,反倒让形势看起来十分危险。看来,这碧影神功的确高妙,也不知之前的历任门主为何将其束之高阁。”
“师父给我瞧过古谱,似乎碧影神功并不适合男子修炼。”江珺翊听到许淑平的话,插言道。
“怎么说?”
“左为阳,右为阴。男子阳盛**,一般的内功心法必以左为起手,逐步修炼以至于贯通右侧,在这个基础上导引内息轮转,渐成气候。而碧影神功恰好与之相反,从阴盛的右侧开始贯通经脉,倒像是为了适应女子的体质而特地如此的。”
“这倒有趣,等上了山我也想看看这套功法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许淑平武学天分不错,遇到稀奇的武功自是要钻研一番。
众人将马匹交予山脚的岗哨,络绎上山。许淑平又向王三山问起了用毒粉制成弹丸以为机关御敌的事。江珺翊对此也极为关心,遂紧跟在二人身旁,不时问一两个问题,或是说一点儿自己的想法。
众小辈们渐渐落在后面。乐青澜拉着紫璇,说起了南阳小院中的孩子,韩仲昌习惯独来独往,便一个人边赏风景边往上走。
于是章煦和紫瑛便走在了最后面。其实,在许淑平仔细询问紫璇之时,他就目不转睛地端详着紫瑛了。和逗留长风镖局那两日比起来,紫瑛的笑容多了一些,想必有家人陪伴,那些不快也会忘得快一点吧。
“跟随师父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二回出远门。”章煦敛住目光,仿若无意地和紫瑛攀谈起来。
“那第一回呢?”紫瑛粉面含笑,也随口问道。
“便是上次随你们去襄阳。”
“啊?你之前都没出过信州吗?”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在信州的。我娘在的时候,也带着我去过不少地方。只是那个时候我年纪太小,没什么印象就是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自己的娘亲呢。”
“她走的早,走之前把我托付给了师父。”
紫瑛有些抱歉,章煦却很坦然:“没什么的,我已经不难过了。”
“她……是因为什么走的?”
“她生了重病,就连师父也束手无策。”
“是这样……”
原来他也是个孤儿,紫瑛自然而然地就对他生出了一丝怜悯。
“不过她死的时候并没有怨言,反倒觉得自己很幸运呢。”
“为什么?”
“她说,至少她在最后遇到了好人,不怕我失去母亲后流落江湖,已不知比其他人幸运了多少倍。”
“你的娘亲准是个特别乐观豁达的人!”
“你说的没错,即便在病中她也是欢笑不断的。她总说生活本来就够苦了,若不想法设法从中找出些笑料来愉悦自己,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紫瑛焕然道:“真好!你能这么开朗和煦,必定是随了你的娘亲。”
被喜欢的人夸奖,章煦的双颊立马染上了红云,他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
紫瑛还以为他走累了,忙道:“马上就到了,过了三官池就是石牌坊,再爬一段台阶就到了。”
章煦只是点了点头,仍然不语。
两个人默默走了几步,紫瑛忍不住又开了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可千万别生气。”
“你放心问吧,我肯定不会生你的气。”
“你娘为何独自带着你,你的爹爹呢?”
“我还没出生,娘就和他分开了。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娘也很少向我提到他。”
“那……你想见他吗?”
章煦想了想,仍是笑着回答:“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肯定还是好奇的。只是人海茫茫,娘走的时候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记认,恐怕不容易找到他。”
紫瑛点点头,很是为他惋惜,又问:“妇人离开丈夫,大抵都是男人的不是。你……不怪他吗?”
“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现在就怨他也太早了些。而且,就算是他有错在先,但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十九年,娘也已经走了,我再揪着不放好像也没有道理。”
“也是,时过境迁,再大的怨恨也会消弭。更可况,你的亲生爹爹或许早就悔不当初了呢。这么些年,没有你娘和你的丝毫音信,估计他也很不好过吧。”
“谢谢你替他说话。”章煦侧过脸,望着认真说话的紫瑛,心中很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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