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穿着毛绒绒浅紫色的睡衣睡裤,纤薄而苍白地站在卧室玄关柔和的光下。她湿发披肩,低眉顺眼,尖而圆润的下巴收得紧紧的,每一寸浸透白皙和馨香的肌肤都散发着对他的抗拒。
靳司澍喉咙一滚,“要睡了吗?”
她闷闷嗯了声,百无聊赖地抠着墙角的软包,“不睡干嘛?”
他盯着她粉唇的翕合,又问,“头发怎么不吹干?”
“你不在那儿敲敲敲,我早就吹干了!”她瞪他,“到底有什么事,要说就说行吗?来了半天和闷葫芦一样不吱声,是不是觉得晾着我很好玩啊?”
“没有。”他哑声低沉,眸色漆黑地绕开她跨进来。
女孩一惊,“谁让你进来了!”边说边卯劲推他。他充耳不闻,攥住她的手,拉着人径直往里走。
一路坎坷地来到衣帽间,头顶灯光相应变的昏暗而旖旎。靳司澍矮身箍住她的腰,往上一提溜,轻而易举将她抱坐在梳妆的矮柜上。
“你要干什么!”温也眼眶通红,气不过胡乱地踢他打他。
他淡淡瞥了瞥她,“别闹。”然后从一旁拿起吹风机,撩开她乌黑的湿发一缕缕吹起来。
温也顿时头皮发麻,脊背僵硬,连脚趾都绷紧了。慢慢地,这种绷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肢和五脏六腑的瘫软感……自己真傻,不是吗?她思绪飘在半空,于嗡鸣声中渐渐迷离于他冷峻内敛的温柔。
为什么要和他认真生气,他不就是这样一个说少做多,冷静又克制的大直男么?他若真冲动做了那样的事,才是切切实实地变了,那自己冷静过后该懊悔成什么样子啊!
她回过神来,不再强撑冰冷的目光如丝般落到男生身上。
他大概也刚洗过澡,换上了深灰色棉质的睡衣睡裤,显得清冷又慵懒。然而他被水汽浸透的眉眼却是明亮有神的,细细看去,那漆黑瞳孔里装的全是她的身影。
心情悠然放晴,温也终于笑了。她拉了拉他的袖子,仰头小声说了句什么。男生听不见,却没关掉吹风机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同样小声地、微微笑地回了句什么。
这瞬的感觉比亲耳听到还要神思悸动!他懂她的要强羞稔色厉内荏,她也懂他的温柔包容内核强稳。所以两人都不用真切去听对方说了什么,那不过是彼此破冰与服软的小心思而已。
男生冷白修长的手在她潮湿乌发里穿梭了有半刻钟,才彻底将她的头发吹干。
吹风机的嗡鸣声戛然,两人保持一坐一站的姿势对视,好久才从这种你拉我扯的暧昧气氛里逃出来。
她脚麻了,靳司澍揽着腰抱她下来。温也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扶着他咬牙跺了几下才将麻劲儿缓过去。
他笑,将吹风机收好,退开几步让半开窗的自然风拂到她红热的脸上。
温也立马拿手扇风,“你,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还早,要不要看个电影?”
“……在哪看?”
“隔壁有个影音室。”
女孩眼睛一亮,“这么棒?那去看看吧。都有什么电影?”
男生扬唇,神态竟有些傲娇,“你来选。”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卧室,沿走廊一直往里走。走廊地毯软软的,踩上去很舒服。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馨香,像杉木林,又像是苦橙花,总之很符合他淡漠不羁的秉性。很快,他推开一扇门,回头将她拉进去。
满眼惊艳。梦幻的星空吊顶、巨大的投影幕布,全铺的地毯中央放置一组懒人沙发,懒人沙发后还有两张宽大的按摩座椅。此时透声幕布上正播放着《唐顿庄园》,杜比全景声环绕,画质效果极好,真真可以媲美电影院的视听氛围了。
温也兴奋,抓着他的手臂晃,晃够了便跑到投影设备那儿研究起来。她聪明,很快弄懂了一屋子的影音智能系统,播放列表里的《唐顿庄园》成功换成了《飞屋环游记》。
迪士尼片头动画响起。温也在“星河”烂漫下奔向他,孩子气地面对他跪坐在沙发上,“靳司澍,你还记不记得这个电影?初一那年期中考试,我们班老王讲评完试卷后给我们的放电影,当时放的就是《飞屋环游记》。”
他长腿微曲,手随意搭着沙发靠背,偏头笑得慵懒,“记得。我等你回家迟迟等不到,回教学楼才看到你们班在放电影。”
“对,然后你也溜进来看了。”女孩露出甜甜的笑,漂亮清纯地叫人挪不开眼,“不过好多年过去了,我都忘了剧情了,只记得很感人。今晚再看一遍好不好?”
“好。”他眉眼温柔,“坐这儿?还是试试按摩座椅?”温也歪着脑袋想了想,“先试试按摩座椅吧。”
她趿上拖鞋绕过去,爬上比她宽两倍的软包座椅。靳司澍过来按了两下操作面板,滴哒一声,机器立马运作起来,爽感直冲天灵盖。
“你先看,我到楼下给你弄点喝的。”
“嗯嗯。”她舒服地比了个OK,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到电影上了。
儿时的卡尔喜欢冒险,梦想成为一名伟大的探险家,探险途中结识了志同道合的艾莉,他们都对南美洲的仙境瀑布充满向往。
长大后的两人结为夫妻,幸福地生活在从小玩到大的老房子里。然而生活中的种种意外致使他们玻璃罐里的探险基金永远存不满。时间就这样从指缝里溜走,昨日还是新人的卡尔和艾莉,今日已然变成碌碌无为的迟暮老人。
童年的梦想被现实磨灭,但他们仍感激能这样平淡而温馨的生活下去。可艾莉的身体大不如前,再没有可能与卡尔探险南美洲的仙境瀑布了。
在某个与往常一样的清晨,艾莉离开了相守多年的卡尔……温也眼眶红了,安静地落下泪来,和荧幕上拒绝搬离老房子的鳏寡老人一样伤心。
靳司澍恰巧进来,端着一套描绘精致的瓷盅,见状轻笑,“怎么哭了。”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没哭。”
女孩回过神来,嘴硬,“是,是按摩椅劲儿太大了,我被捏疼了。”
靳司澍浸墨的眸子不由生出几分怜惜,不为她的谎话,而是为了她随年岁而来的心事重重。他没多说什么,按停机器,俯身将她抱下来。
温也呆呆看他,没反抗,任由他将自己又抱回沙发上。然后,手心里多出一盅刚煮好的红糖鸡蛋水。
她更呆了,“你怎么会煮这个?”
“很难吗?”
“……”温也笑,“那看对谁。你不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人设吗?”
“那是你以为。”他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腿上,“趁热快喝,卡尔的气球已经从烟囱里冒出来了。”
于是两人保持并肩而坐的姿势,一盘腿喝汤,一支肘沉默,彼此眼睛看向屏幕,和老人的小屋一同飞向前往仙境瀑布的万米高空。
不知不觉,他们陷进剧情里,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误入的童子军、怪鸟或豆豆。一路天灾人祸艰难险阻,剧情来到寻梦小分队分崩离析的地方,卡尔为了保住飞屋放弃拯救怪鸟,此时此刻他执念就是到达仙境瀑布实现自己和艾莉的“冒险”梦。
温也看着揪心,忍不住转头说话。
“靳司澍,你的梦想是什么?成为很牛的建筑师吗?”
“嗯。”
“哦,所以你来南沅搬砖。”
他笑,“那你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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