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没,把分公司数据都拿上,一块去找雅迪谈。”
和东哥聊完上楼,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经过市场部时,看到秦朗正在批改文件。
就叫上他,准备一起进会议室,把市场部对交通工具的一些要求,说一说。
秦朗将桌上准备好的文件数据拿上,“这些是刚整理出来的,粤东那地方真邪性。
您看看,这才两天,在羊城又丢了两电瓶车,在鹏城也丢了一辆。”
李泽华边走边问,“外卖丢失的情况呢?”
“环境改变人,丢多了,大家也长记性,现在严格执行落锁制度!
可外卖这边刚控制住,丢车的情况又多了,真是头疼。”
听秦朗说完,李泽华停下脚步,“主要还是打击力度不够!
你待会用公司名义,先协调魔都这边的相关部门,请他们发一个公函到粤东,请求那边协助,帮忙组织一次集中打击。
我月中过去,找机会捐赠一批,只要建立稳定的联系,和魔都这边一样,打击次数和力度大了,就没人敢胡乱下手。”
吃了么最开始是在和饭急送竞争时,建立和六扇门的联系,那次一共捐赠两台帕萨特,和十二辆警用摩托车。
花费五十多万,效果非常好,六扇门很重视这层关系,基本能满足绝大部分合理要求。
吃了么也不亏,转手全盘接管饭急送,并得到了80万赔偿款,小赚一笔。
至于那两位涉嫌搞诈勒索,恶意扰乱社会经济,干扰企业正常经营秩序的犯罪嫌疑人。
现在还关着,因为在审讯过程中,还发现了其它问题线索,目前深挖中。
目测起码蹲十几年,再出来可以直接领退休金了。
前提他们有缴纳养老保险。
被勒索的五万元,以及涉及的民事赔偿,李泽华大手一挥,直接捐赠给魔都六扇门总部。
不仅如此,包括六扇门在内一些重要部门,他都安排了额外赞助,必要的关系维护,在任何地方都一样。
秦朗闻言答应的很自然。
在大创那会,别看他是投资基金经理,实际上自主权并不大,更别提独立经营维护人脉。
连第一次见面和李泽华去洗脚,开发票报销都不知道怎么办。
现在进吃了么锻炼個把月,成长的飞快,再也没有当初的书生气。
“你先进去谈,我接个电话。”
等到会议室门口,李泽华电话响起,一看熟悉的号码,露出笑脸走到一边,“妈,吃午饭了没?”
秦朗听见,脚底抹油撒丫子就进了会议室,半点都不敢窥视隐私。
找了间靠窗空闲会议室,吹着风和家里打电话,轻松惬意。
电话那头亲切的声音响起,“刚吃完,你怎么端午节,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额。”
李泽华头冒黑线,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联系家里,一方面是真的忙,从重生到现在,就没休息过一天。
另一方面他骨子里就是这种性格,更偏向于利益动物,事业心很强,对赚钱的事很上心。
对维系家庭内部情感,他更愿意出钱出力,而不善于言辞表达。
上辈子就这样,除了每个月转钱回家时打电话,平时基本是老妈打电话给他。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他从来没记住过自己的生日,都是老妈打电话,他才惊讶发现,原来今天是自己生日啊?
电话里,老妈唠唠叨叨叮嘱一番,最后才试探性的问一句,“你知道吗,附近三村要拆迁了。”
“拆迁?你说表姐家那套房子?”
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不会又想买吧?”
老妈觉得很奇怪,什么叫又想买?
也没细问,直接道,“你姑也说了,万一拆了原地重建,能赔不少钱,还有内部购房指标。
反正就一万块钱,你要是觉得可以,看看能不能下个月想想办法。”
说到底,还是钱的事。
老妈在家里做豆腐,生意好点的时候,一个月有个七八千收入,过年那几天,一天能赚一千块。
这也是为什么人家愿意借钱的理由,因为知道你家收入高,迟早能还上。
不过夏天是淡季,有时候一天还赚不到一百块钱,加上一家人要吃饭,除去房屋水电日常开销,剩不了几个钱。
外债一时半会也不急,加上他的工资,一年能还七八万。
重生前,这笔一万块钱开支,最终他还是咬着牙拿出来,哪怕当时炒股血亏,信用卡透支严重。
这辈子,更是轻而易举能拿出来。
但他总觉得这件事很恶心,为了这一万块钱,连累两家至亲闹到十几年没来往。
说到底,还是钱的因素。
他表姐,也就是亲姑妈的女儿,嫁给在某国营厂上班的姐夫。
上世纪九十年代,分配了一套16平米的老旧家属楼,三层土砖房,连独立厨卫都没有的那种。
最近几年表姐家孩子大了要结婚,两口子在市里买了一套商品房,房子还是借钱买的,装修钱却不够。
就打算把这套老
房子卖掉,当时找到他家,张口只要一万块,说是马上要拆迁,结果2011年才拆。
他老妈想着真能拆迁也好,三兄弟没结婚,拿一套房子给其中一个儿子,做婚房。
结果二哥10年国庆节结婚,还是在外面租的房子。
这都无所谓,恶心就恶心在,表姐不是真心想卖房。
更偏向于借款,只不过知道他家情况,不好意思张嘴。
事实证明,只要舍得拉下脸,就没有坑不着的亲朋好友。
老妈做了一辈子老实人,稀里糊涂找他拿了一万买房,连房产证都被表姐哄着没去过户。
等到2011年拆迁那会,按户头,面积补偿7万块钱时,后面奇葩的事情就不多说了,总之很恶心。
想到这,他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赶紧道,“妈,拆迁这个事,听着就不靠谱,你要是真打算买房子,我来安排行不行?”
09年,老家这座户籍人口,超800万的四线小城市,市中心房价才2000不到。
记得同一时间,四叔四婶在市中心人民广场旁边,买了一套6楼的24平小房子,才花了2万块钱,没电梯的那种。
楼梯还特别窄,弯弯绕绕的,每年拜年,爬的他够呛。
11年闹矛盾的那个拆迁房,后来修成16还是18层电梯房,对外公开出售也才1400一平米,内部指标房700块一平。
直到多年后,老妈提起房子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当初不被坑,有套房子留下也有个交代。
重生回来,这个事他是真忘了,如果不创业没赚到钱。
这个倒是可以重点参与。
因为三村拆迁传闻一直有,但没人付诸行动,后来是建材城的大老板,买来修好做建材生意,顺带一起拆掉的。
拆之前半年,他表姐隔壁的房子,一模一样,被人花三千块买走!
还有二村的集体产权房子,更绝,有位幸运儿花了八百块钱一套,买了四套,真人真事。
主要是那种房子年久失修,破破烂烂基本没办法住人,产权也是集体所有,根本没办法过户。
如果不拆迁,拿来养鸡养鸭都嫌房顶漏水。
当时只有过年才回一趟家的他,和朋友开玩笑说,如果早一年知道,非得掏几万买它一百套,坐等建材城老板来拆。
三村一套赔7万,二村一套赔4万,多完美啊!
他看不上,老妈可不一样,劝了几句,说什么万一将来拆迁,弄个指标回迁房,也好过租房之类的。
压根就不信他能买房!
主要是家里负债太多,不然以他报给老妈的一万月薪,一年就能在老家市区买一套全款房。
就这么任性!
小城市区房价暴涨,还得17年以后,恒太,有五星上将那个,跑去开发抬价才涨起来。
最贵的时候19年才5000出头,他重生那会,就更别提了,你喊四千都有人拿大嘴巴抽你,想钱想疯了吧。
“妈,其实我最近和人合伙做生意,赚了点,要不把债都还了?”
总藏着掖着也不是事,该说就得说,不过可不敢一次说到位,怕老人家心理承受不住。
前世破产,老妈一夜苍老十几岁,原本拼了命,也要直起来的老腰瞬间弯曲,他怎么会不明白,母亲的性格呢?
“你和人合伙做生意了?”
老妈反应很大,“做什么生意?你哪来的钱?做生意你可要小心啊。
你二姨家表哥,在東莞和人合伙开厂,你是知道结果的,赔到现在还在打工还债。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事先和家里商量呢?
那原来一万块钱工资的工作,你也没做了?”
李泽华就知道是这个反应,见怪不怪,“没有,就是和人合伙做生意,才给我开了一万块钱工资。
你放心,我一分钱没投,光出力气,这不最近公司赚了点钱,有笔分红奖金。
你要是觉得行,回头我回来一趟,把钱都还了,然后给你在家里买套房行不行?”
“分了多少钱?能还清欠款,还能买套房?”
这辈子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母亲,闻言愣住,好半天才开口道,“你不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我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这辈子就进过一次派出所,办身份证。”
李泽华笑呵呵的,“行了,你就等我安排吧,拆迁这种事听着就不靠谱,让她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吧。”
“那更要买这套拆迁房了,才一万块钱,听人说最近就要拆。”
老妈急了,“何况你爸去的早,留下你们三兄弟都没成家,就算你不要,给你哥也行啊。
你就当妈给你张口借的行不?”
李泽华想都没想,“别说借,这个钱我来出,但是你和表姐说清楚,什么时候过户什么时候给钱。”
最后这套房的补偿款,闹到最后还是一家一半,本想给二哥做婚房的企图也没实现。
但就冲二哥12年,在他最困难时,毫不犹豫掏三万给他周转的情分,这一万出的心甘情愿。
“那行,你不会骗我吧?真拿到分红
奖金,能还上所有债务?”
老妈美滋滋的,还不放心确认一句,“别哄我,不然待会我去给你姐说了,到时候拿不出钱就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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