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能不能松嘴，你要愿意咬我别的地方，我没有意见。”
小白鸟凶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白发青年，昨天才见过，现在总觉得对方更加欠扁了。
明明它都咬那么用力了，还是只在对方手上留下一个小印子。
都没破皮，能有多痛。
没想到青年突然凑近了点，跟小白鸟一双黑豆眼对视，新奇道：“你在对我卖萌？”
“啾啾！”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对你这个炮灰卖萌啊。
白发青年语气很无所谓：“那下次别这么盯着我。”
“啾啾啾！”快把我送回去啊……
“不行。”他说得斩钉截铁，然后笑着站了起来，“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我们可以慢慢算账。”
小白鸟愣了一下，算账，算什么帐？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这个人啊。
白发青年一双红眸微微弯着，因为戴着那张几乎遮住全脸的机械面具，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却让人觉得他的唇角肯定是勾起的。
“你刚刚说什么，我是个炮灰？你这么说我可就太伤心了，让我来当炮灰，不是太暴殄天物，有我那么厉害的炮灰？都能虎口夺食，在我之前应该还没人能做到。”
小白鸟都不记得自己刚刚说了对方是炮灰了，难道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了？
再厉害有什么用，死得早的就是炮灰。
而且虎口夺食是什么比喻？霍天司是那只老虎，他是老虎嘴里的肉？
“啾！”你不是第一个，之前那个姜博士已经做到一次了。
白发青年眼里骤然冒起渗人的红光，突然笑道：“姜博士，是我认识的那个姜博士？”
小白鸟歪了歪脑袋，除了姜清人这个姜博士，难道还有别的姜博士吗？
白发青年很遗憾地接受了自己不是第一个的事实，捏了捏小白鸟的肚子，不顾对方的抗议又捏了捏它脸上的肉。
“你刚刚说不会对我卖萌，意思是你会对别人卖萌？”
“是谁？是霍天司吗？”
“你喜欢对最强者卖萌？如果我变成最强就会对我卖萌了？”
小白鸟目瞪口呆地看他完成了这么一流程槽点满满的推理，自己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一只势利眼小鸟，只给最强的人当宠物？
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还没等它出声，就看对方面色一变，低哑的嘶声从对方的面具下透露出来，双眼微微眯着，有点危险又像是在忍耐痛苦。
小白鸟有点紧张，还被对方捏在手上，看对方这个样子，它低头看了一眼刚刚被它啄出来的小坑。
跟它啄的这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可能是因为疼痛，白发青年的手松了松，小白鸟能把一只翅膀挤出去，还拍了拍它咬的这个小洞，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竟然闻到了一股海水的腥味。
白发青年突然看了它一眼，手指也收紧了一点：“虽然我变成这样，你也是跑不掉的。”
“啾啾！”为什么要抓我？
“想找个东西说话。”白发青年说完，另一只手抬起来揉了揉耳朵，“那些污染物只会说什么，死这死那的所有人都会死，没法沟通。”
他的那只手被宽松的长袖子包裹得严实，却也能看出一种违和感，那只手看形状有些太大了，整体看上去就很畸形。
“啾啾！”上次碰到一个污染物还会伪装成小女孩的哭声，一些污染物也是能说话的。
“你还挺聪明。”白发青年明显声音粗重一些还带着点微不可查的喘息，可语气如常，跟小白鸟认真解释。
“因为它们把人类作为养分给吸收了，攫取到一部分记忆和作为人的生活方式，他们再用这种方式更好地诱捕人类。”
他说完有点得意：“哈哈哈但像我，他们发现拿我没办法只会发疯一样攻击我，而不是用人类的语言来诱捕我了，这种情况怎么沟通？”
可等笑着笑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小白鸟面前跟骤然变脸了一样，双目赤红，磨了磨牙：“霍天司那狗东西下手可真狠......这次好像真的伤了不轻。”
小白鸟的脑袋上下张望，也没看到对方伤到哪了。
结果被对方用手掌盖住了头，“别看了，在背上，你看不见的，他的毒换做别人来扛，早就死了，看起来他还挺在乎你的。”
小白鸟听了觉得有点奇怪，霍天司真的会在乎一只小鸟？虽然也有很多人会把自己养的小动物当成亲人的，但霍天司明显不在这类人中……
“你还没个鸡蛋大的脑子在想什么？不会真以为霍天司在乎你吧，肯定是想利用你，觉得你身上有秘密，你也觉得自己的存在在墟土很特别吧，说不定霍天司早就知道，才把你留身边。”
“所以你个小笨鸟，别在这自我感动了。”
“送你回去？我更不能把你送回去了。”白发青年有点幸灾乐祸，“他越破防越好......”
小白鸟瞪大了眼睛，他可以肯定了这个人就是故意的，他可能就是想给霍天司制造麻烦，搞砸对方跟人类聚集地的关系，还可能想逼着对方失控。
为什么？
“为什么？”白发青年突然迎风站了起来。
小白鸟这才发现它刚刚不知道怎么把它的心里话啾了出来。
白发青年弯了弯眼睛：“因为我高兴啊哈哈哈哈，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他站在楼顶上，突然往下一跃本来以为是自杀式的举动，而他的身体却像鱼儿如水一样以一个非常流畅的姿态跳了下去，然后好像无视重力平稳落在了地上，换做一般人承重的那双腿早就碎裂了。
除了几乎腐蚀他整个后背的伤口，血肉已经不是红色而透着黑紫，甚至还隐约露出一点器官组织。不过一会他就像一滴水一样融入了聚集地的人群中。
*
C国研究所这处聚集地的异能者今天得了军部的人可能会过来的消息，都有点隐隐期待，平时本来要外出的，也都留在聚集地里，想等一手最新消息。
毕竟这可是军方，肯定会保护他们，当初出现的第一批污染物，如果不是出动了驻扎的军队，带来的死伤肯定更加不可估量。
几辆特殊的装甲车缓缓开进聚集地，最后在研究所外停了下来。
原本这个生态站在规划时周围就有大片的空地，用于生态绿化，如今植物枯死成为荒地，用来停车和搭建一些临时检测站刚好。
一个长相刚毅的男人先下了车，他腰杆挺直，身量挺拔，看得出平时就勤于锻炼。
“我是徐羽震。”对方向着姜清人伸出手，然后左右看了看，“怎么没看到姜博士？”
姜清人缓缓道：“如果说的是我的父亲姜振廷，很不幸的是，他来到墟土一周就疯了，现在初步推测是受到异能反噬，损伤了脑部神经。”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而因为那面黑色护目镜也没人能看清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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