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沈医生,本王心慌 莲花北旋

33.烂嚼红茸向郎唾

小说:

沈医生,本王心慌

作者:

莲花北旋

分类:

古典言情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这一吓偷走朱安麒三天寿命。

朱安麒在阳光下晒成萝卜干:七叔,叔叔叔……

卡在这个叔字上,嘴巴嘟嘟。

七叔笑道:“你们太和书院的生员都这般无礼么?见面便直呼我名‘李渐苏’。”

那个笑,尾音打着旋儿往耳朵里钻。

李渐苏,苏苏苏……

“我、我来找沈娘娘……”朱安麒低下头,内八。

“哦,哪位婶娘娘?”

说着,婶子出来了。

叔婶刚经了场鏖战。

准确来说,是从上午课上就开始大战。

第一节课抽查《金匮要略》,沈抒遥卡壳(其实在斟酌今古版本区别),李渐苏在桌下踢他足三里穴位提示,被沈抒遥骂癫痫发作;

第二节课夫子用吴语讲《素问》,北方李渐苏听不懂,扯着沈抒遥袖角,请他实时翻译。李渐苏虚心问:承脏还是承浆,气海还是妻害,任脉还是人媚?带脉环腰若束带?呆妹嬛腰弱梳黛。

课间结束,沈抒遥拒绝再和此人做同桌,被李渐苏在后排砸了一节课的纸团子,沈抒遥没有回过一次头,但是肩膀可疑地抖动。

战役在午饭时升级。李渐苏命人准备了几道药膳,送到小茅屋来。粳米、杜仲、牛膝做的一小碗接骨粥,肉苁蓉煎汁,与羊肉山药同炖至糜烂,以及三七当归鸽汤。沈抒遥道声谢便要逐客,李渐苏屁股长椅子上了,赖着不走。很有深意,乜斜着眼瞧他裹着白绫的春葱似的十指,显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奸。

两人就这么饿着肚子呆坐了一会,沈抒遥出去折了一根中空的芦苇杆,当作吸管开始吸他自己从食堂买的米汤。

看着他死脑瓜骨,玉粒金莼撇在边上,李渐苏很好笑道:我虽打从生下来就没伺候过人,但你若肯软语央两句,换个心软的也许就直接栽在这里了。

李渐苏:你以为我非要喂你不可?我只是给你个台阶,你爱下不下。

李渐苏,我只想安安静静、清清净净吃口饭。沈抒遥低下头浅浅咬住一颗青梅说,我不想听你鬼叫鬼叫的。

于是李渐苏抢了梅子,举高高。十六岁的少女身量,玲珑妙体,头顶只到李渐苏的胸膛,拿什么夺回来?李渐苏高高在上地看到沈抒遥昂起脸,腮圆下巴尖,那瞳孔像猫一样漂漂亮亮,然后发动自杀式袭击。然而嫩胳膊嫩腿,如此进攻的成功几率与用气|枪打倒坦克差不多,李渐苏被撞倒颇有几分故意的成分。两人就像拧麻花似的纠缠到了一起,沈抒遥骑在他腰上的时候,一副很不诱人的冷淡模样但是耳尖已是玛瑙色,李渐苏直接躺下了,喊天喊地喊声冤家:好事成双,你敢再来一巴掌?

所以朱安麒此时见到的就是一片战后光景。李渐苏发冠随意垂落,腰间玉带松垮,今天似乎没有什么见血杀人的心情,只自高处静静地看着朱安麒覆灭。而沈抒遥走过来的时候,淡花瘦玉,态拟神仙,眼里更是没有过第三人。

这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的小师妹,幻化乘风的缥缈,踏月而来。他的气质是悲悯的,带点神性。

神女的玉足,踩住了七叔的靴子。

小师妹甚至新样靓妆,还穿着翊王府打扮他的衣服。千金织宝裙,龙脑作燎焚,踩第一下,踩不动,金线绣履碾了又碾。大半个身子都在用力一般,以至于鬓间累丝软翅的金凤步摇颤颤欲飞,那耳坠上的红宝漾着秋水滴滴娇波,那交缠的眼神如丝如雾,要赌就赌谁的眼睛不离开,转盼万花羞落。

在一对璧人面前,朱安麒齁得慌,臊得像个丑八怪。面对在雄性中的统治者七叔,两声惨叫过后,退化成大眼睛的蝌蚪游回了巢穴。

朱安麒走道都画圈了,回到住的地方,干嚎着我要退学的那样子,小厮丫鬟们看了都替他崩溃。像戏台上的僵尸躺,当的一声倒在床上,浑身发冷看到自己都呼出咝咝白气儿了。幻听七叔说把他拉下去碎尸万段,窗外杨柳交加万万条,恍惚幻觉棍影窜动,把眼前影像打得支离破碎。朱安麒自己吓自己生生骇晕,梦里生还的机会万里都不过一二!惊醒侍女奉茶,朱安麒单手抄过来搓盖子,碎了一只又一只。侍女只能将荷叶卷作杯子,斟了一杯醒神的玫瑰露。可酒不是忘情的水,谁又料就这点蚂蚁都撂不倒的酒精,喝得连白骨都化没了的朱安麒只觉得有一种坚强的感觉贯注心底,见桌上一道鱼,鱼尚且有刺,人岂能无骨?于是抹娑两下就走火,摔杯为号,像顶着加特林冲了出去。

李渐苏正掸掉衣服上的鞋印:“一个女人火气这么大。”

只听得屋外传来朱安麒的暴喝:“你、你坏事做尽!你、你丧尽天良!”

李渐苏凤眼生威:“谁灌了他二两黄汤了?”

沈抒遥颔首:“他说得对。”

“对什么了?我可是好人。”

“不怀好意的人。”

李渐苏望他笑道:“那又是谁给他使了狐媚厌胜之术?”

沈抒遥不搭话不作声,对此权当他发癔症。

李渐苏又道:“你方才可听到了,他要做你的医侣。怎么把眉头攒成了个球?应是不应?是不是做得?说话,又在这儿装小哑巴。”

沈抒遥把头摇摇,李渐苏一谈一笑俗相看,问为什么。

沈抒遥:“他不学习。”

“怎的就老实到这份上,这理由倒是挺别致,”李渐苏听他如此说,不失为一种幽默,“那旁人呢?”

他问得宽泛,沈抒遥答得精准:“你是麻瓜。”

朱安麒继续隔门索敌。看那窗影像一只昂首挺胸的大鹅,脖子一梗,决斗!叫阵李渐苏出来跟他对拼一掌似的说:“你太霸道了!明明是我先来的……而且你,你明明也有过婚约……”

朱安麒指的是翊王与王姑娘的娃娃亲,可是王姑娘已死,难道去配阴婚么?而且医侣也非夫妻,只是事业搭子,队友罢了。朱安麒自己剖白心肠的时候,最起码未存冒犯之意,怀着一种光风霁月、纯洁献祭般的感情,但觉事无不可对人言。但是对于七叔早已超越单纯的敌我认知,为什么如此天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