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服用筑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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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紫裙婢女带着从后门送出姜府，并安排马车送她去了驿站，孟秋池登上回去的地龙驾。

熟悉的丙等座，熟悉的腥臭味，只是相较于来时车厢多是期待和朝气的面孔，此时车厢里都是些疲惫和失意的目光。

孟秋池心中则多一份忐忑，看着合欢城巍峨的城墙消失，她摸了摸遮面的黑纱，在车厢中来回走动，甩开可能的跟踪。

地龙畏光，因此白天遮目而行，如今是夜晚，它奔行的速度快了许多。

孟秋池身怀筑基丹，一晚上没敢合眼，直到早上地龙驾停在白云城，她立刻起身回了家。

到家时才8点，小寒似乎是去学宫修炼了，孟秋池一头钻进了屋，吃了口肉干就上床埋头睡下。

昨天发生太多事，她精神疲惫的很，这一觉睡到了下午5点。

她清醒过来，深吸口气拿出了筑基丹，苦笑一声：“这筑基丹是拿到手了，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如今自己顶替忘雀的身份，看似成功，实则是在刀尖跳舞，自己终究不是她，早晚有暴露的一天。

要不干脆去镇魔司举报了姜易尘？

不行，自己一个外门弟子，人微言轻的，举报的结果肯定是背后中十八刀自杀身亡。

那可是合欢宗的绝代天骄。

要不逃跑？也不是什么好办法，那不等于曝光了身份，到时候八成要被合欢宗和昆仑一起通缉，自己这点修为肯定活不下去。

“还是先突破筑基吧。”

问题无法解决就先不想了，孟秋池调整好状态，吃下了心心念念的筑基丹。

筑基丹吞入腹中，立刻化作暖流汇入灵脉。

练气所修的是大周天灵脉，这是人体中最粗壮的灵脉，练气境便是引气入体，让灵力在大周天中构建循环。

当大周天的灵力由气态化作液态，便是练气九层圆满，此时就要造莲台筑基。

莲台一成，修士就能控制灵力修炼七十二小周天，增寿百年，脱凡入仙道。

筑基丹吞下后，孟秋池灵台就有莲花虚影生成，她一点点铸造着道莲，起初很顺利，但很快她意识到不妙，她的灵力在不断增长，她修炼至今从未增长的如此快过。

一边压缩灵力，一边跟汹涌的灵力抢时间铸造道莲，孟秋池额头点点汗珠滚下。

本该随着道莲铸造而枯竭的灵力，因为增长过快，反而成了掀翻小舟的海浪，不断冲刷着尚未成型的道莲。

她所构建的道莲，似乎无法承受如此汹涌的灵力。

日落日升，晨寒瑟瑟。

孟秋池睁开眼，眼中尽是茫然。

突破……失败了，她内观身体，灵台中空空如也，而大周天内灵力却如江河涛涛，比先前她那条小溪流宽了1倍，仔细看去，甚至能看到颗粒状的固态灵力。

正是这灵力太汹涌，在最后冲垮了道莲。

“怎会这样，怎么可能……”

孟秋池身上力气像被抽空，瘫坐在床头。

据她所知，筑基丹只有第一颗效果最好，若第一颗没有突破，再吃突破的概率会变得极低。

更关键的是，她一直觉得自己在修炼上算是天赋极佳，却没想到竟是连筑基都会失败。这还是玄品的筑基丹，就是普通天赋也有9成概率突破吧。

低落，失神，甚至有迷茫的恐惧，孟秋池咬着嘴唇，嘴角有血流下。

……

合欢城，姜府书房。

姜易尘桌上一只虫子亮起了蓝光，这光在不断变亮，最终让人难以直视后，这虫子就像燃尽的火球彻底消失。

但姜易尘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他放下手中书信，声音略带感慨道：“练气十层……她竟是突破了练气十层。”

练气境只有九层，这是寻常人的共识，而常人却不知，这天下总有天资绝代之人能突破练气极限，达到十层之境。在这一境界，虽然实力比不得筑基，却也远非练气九层可比，且练气十层突破筑基还有诸多好处。

若是孟秋池在此，恐怕要吓得说不出话，姜易尘昨日表面上不再怀疑她，却竟然连夜又调查了她的资料，还用了手段监视她。

那书信他已看完，便随手烧了。

姜易尘看向虫子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你这般天赋，却在此地蹉跎时光，是昆仑亏欠了你啊。”

“不过，她这般天赋，到是做那个任务的不错人选……就是修为差了些，我得再想想。”

……

而此时，被亏欠·伪细作·孟秋池被叫去了学宫。

老实说孟秋池此时兴致不高，突破失败不光是筑基丹的损失，更重要的是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修道天赋。

莫非自己并不适合走这条路？

孟秋池有一丝茫然的抬头看了眼学宫大门，这白云城没有天赋的人多的是，没有天赋追求修仙而蹉跎到老的，也多的是。

天水学宫看门的老人就是其中之一。

这位年过八十的老头，坐在门房墙角在打坐，每个学生基本第一天就会听说他的事，一个没有天赋的学宫弟子，在练气九层修炼了半辈子也不肯放弃的老人。

孟秋池径直来到了后院，秦语林正在院中赏竹。

“你来了，我昨日想了想，你想打赢筑基唯一的可能就是学会寒烟剑法第四剑‘寒雨连江’，修为不够就只能从法上弥补了。”

“请老师教导。”

孟秋池精神一振，眼中迷茫散去了些。

秦语林话不多说，她抽竹为剑，一招一式将寒烟剑法第四剑施展出来，与前三剑不同，这第四剑的招式剑如潮水，进攻时连绵不绝，甚至在耳边升起涛涛浪声，寒意也层层叠加，令周围温度极具下降。

秦语林对孟秋池是极好的，她一遍遍展示着剑法，寒意不断累积下，令这早春的院子结满冰霜，正房学习的学生都觉得气温骤降裹起了衣襟。

“看懂了吗？”秦语林停下手，她周围地面已结了厚厚冰层。

“看懂了。”孟秋池点头，她的剑法天赋在学宫是公认的天才。

拔出佩剑，孟秋池照着秦语林的教导开始练剑，这剑法最重要的是灵力运转，而非外在姿势。

孟秋池觉得自己看会了，但真正上手却截然不同，很快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崩裂声，孟秋池手中的剑碎了，而她体内灵力也因剑招紊乱，冲撞了经脉受了内伤。

她吐了口血沫，愣愣看着手中剑柄。

秦语林叹了口气，这一幕她也不意外：“第四剑本就是筑基剑法，想在练气境学会确实困难，我本想着若是你，也许有希望学会……”

孟秋池握紧了剑柄，心中情绪翻滚。

似乎看出她的动摇，秦语林拍了拍她肩膀：“莫要因此怀疑自己，这筑基剑法本就不是练气境用的，你在剑法上已算是天才了。”

“只是你既然没学会第四剑，与吴曼笙的比斗就没有丝毫胜算。”秦语林拿出一枚令牌。

“吴曼笙心胸狭隘，她若成了内门，肯定还会找你麻烦。我这里有一枚令牌，你可去无情宗寻我友人，在他那里学习一年剑法，等明年学宫考核时回来，必能拿下筑基丹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