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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迎喜神(一)

小说:

海棠少年苗疆蛊

作者:

阮青梧

分类:

穿越架空

文名:《海棠少年苗疆蛊》

——阮青梧/文,2022/10/21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幽暗狭小的室内好似站满了“人”,画着奇怪图纹的马吊牌平稳地摊在棕黑的沉香木桌面上,柔荑般纤细白嫩的手翻开面前的一张画有人像的牌。

双鲤大喜,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几“人”,正要张口说话,“碰”的一声,门被人踹开,昏暗的屋子顿时亮堂起来。

“一天天的,不学无术!尽躲我这来消遣了!”

一只木屐扔了过来,却在要碰到她时堪堪停了下来,好似碰到一层无形的屏障,“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双鲤穿着一袭靛青对襟羽花衣裳,从面前方桌上的马吊牌上挪开眼,讥诮地看向那抱胸、面色铁青地倚在门口的男人,心道,这气势汹汹的,得在外头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男人冷笑一声,撸起袖子走上前,抬手一挥,那本坐在这四方桌上的其余三人立时化为一堆废纸,软趴趴地躺在地上,五官皱在一块,丑的骇人。

他一脚踩在原本纸人所坐的板凳上,秀气的眉头紧拧,怒瞪那正对着他嬉皮笑脸的姑娘,咬牙切齿道:

“崔小鲤!前日寻死觅活的李寡妇你去问候了吗?王婶家的母猪要生了,你去看了吗?孙奶奶家今日的柴你劈了吗?你怎么就这么闲?!”

这些话双鲤都听厌了,没往耳朵里去,突兀注意到他那双猩红的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小花,敢情今日王婶家的那母猪是你去接生的啊!怪不得那么大的火气。”

她可以想象到他手足无措地站在母猪身前,又被迫不得不去从它肚子里接小猪仔的样子了。

她笑得前仰后合,而对面男人的脸也越来越黑。

花零握了握拳,今日他不过是要去采买些纸,却不料那平日里卖纸店家的女儿出嫁,店面便打烊了,回来的路上又被几个女流氓拦住戏弄了一番,他费尽力气摆脱了她们又被急匆匆的王大婶给拦住了,说是村里就他这么一个男人,必须去帮她给母猪接生。

母猪要生产跟他是男人有半分瓜葛吗?但奈何扭不过王大婶,他还是去了。

“你还有脸说,快滚!脏了我的地儿!”

双鲤四下看了看,这地儿……还怕她脏了?

屋内一圈墙上、地上都堆挂满了阴森森的纸人,红色的童男、绿色的童女、美艳的妇人、强壮的男人,模样栩栩如生,不难看出这扎纸人的手艺十分精湛。

这些纸人都有一个特点——他们都没有眼睛,全都是用针在双目处扎了个孔,坐在这屋子正中间,可感知到那些小孔状的眼睛都在盯着你,配合着那画得血红的嘴,阴惨可怖,若是寻常人来了,怕是要吓出一身冷汗。

而花零便是这屋子的主人,远近闻名的扎纸匠。

“得嘞,瞧你这么可怜,姑娘我就不叨扰你了。”

双鲤站起身,悠然地吹着口哨就要离开,却不想刚走到门前,“碰”的一声,一个粉糯糯的,约莫两只巴掌大小的东西迎面撞了过来,一屁股砸到她的脸上。

双鲤:“……”

她一把揪下那个东西,一人一猪四目相对。

“崔小菜!!”

没错,崔小菜就是这只长着一双透明翅膀的猪,个头不大,分量挺足。

“毛毛躁躁的,说,师父他老人家又怎么了?”

双鲤一把将它丢开,颇为嫌弃地问道。

“崔小鲤!来活了!”

话音刚落,一道靛青色的人影“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顺道撞得那本就老旧的门更加岌岌可危。

留在原地的崔小菜回过头看了眼身后屋内周身散发着阴鸷气息的人,吞了口口水,此时不跑,只怕猪命不久矣。

“等等我啊,崔小鲤!”

花零看着那一人一猪远去的背影,以及自己那快要不行的门,气得浑身发抖。

“轰”的一声,黑棕的老旧木门彻底倒了下去。

“……”

此时,那始作俑者正飞奔在回府的路上。

说来,双鲤一直都不理解她师父崔山是如何在比这穷乡僻壤的小村庄更偏的半山腰建了个府宅的。

双鲤是崔山年轻时从尸体堆里捡回来的孩子,他是一名出色的赶尸匠,灵力高深,只是近些年来退隐此处不再出山。

而双鲤这些年来跟在他身边也修得些本事可以独自接活,但因着她师父崔山是个暴脾气,虽是个男子却又十分娇贵还格外挑剔,故而得罪了不少人,连带着她都很难接到活儿,对方一听说她是崔山的徒弟当即就跑了。

双鲤时常会怀疑,崔山不再出山是怕得罪的人太多,晚年遭人暗算,不得好死。

不过,崔山是个天川,寻常的修士、鬼怪怕是动不了他。

在赶尸界,赶尸匠被划分为四个等次:蕊初、白凤、天川、千秋,最次为蕊初。

蕊初只是普通赶尸匠,寻“喜神”需得人力,一般接的都是普通凡人的活儿,便宜但耗时长且往往会损坏“喜神”肉身。

白凤是有灵根且修得灵力的赶尸匠,但灵力低微,只可接凡人和修士的活儿,可快速寻得“喜神”且将其完好无损送回家中。

修得天川的赶尸匠,灵力浑厚,可接妖物、仙人的活儿,但每次接“喜神”时,会十分凶险。

千秋就不必说了,能修得此境界之人世间罕有,多数人会止步于天川。

双鲤是个白凤,她现在这般急着回府,就是因为,这一次活儿可是她修至白凤头一回接“喜神”。

“师父!!您的爱徒回来啦!!!”

双鲤风风火火地冲进府内,兀然,被一道灵力一弹,身子后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她身后跟着的那只猪则免不了被她压在身下。

怎么不疼?她正疑惑着,就听到了身后奄奄一息的声音:

“崔……崔小鲤,你快起来,我要变成一只死猪了……”

她一把将它从身后抽出来,看着它翻白眼咬舌头的模样,皱眉,满脸愧疚,心道,该不会被压死了吧?不行,她还要它帮忙呢!

她赶忙晃动了几下,又“啪啪”扇了几下它的脸。

“崔小菜,没事儿吧?你别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你再甩……我就真的要死了。”

“哦。”

双鲤将它平整地放在地上,用手戳了戳它又弹又软的肚皮——手感不错。

“死丫头,整日赖在花小子那儿,你还回来作甚?”

双鲤抬起头看向那一袭白衣,长身玉立,仙风道骨的男子,这出尘的气度,怎么就会是个赶尸的呢?

她忽而想到自己年幼时不懂事在外头大肆造谣说她的师父奇丑无比,简直不堪入目,结果被崔山当场抓住了,回去将她暴揍了一顿。

其实,崔山不丑,相反还生得十分俊秀,从外面看上去,比她长不了几岁,但他的年纪是个谜,她虽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但也不知他的年纪。

她摸了摸鼻子,腆着张笑脸贴了过去。

“师父~,崔小菜说……有活儿了?”

她扑扇着双大眼睛,满眼渴求。

崔山哪不知道她是什么德行?他很是嫌弃地推开她贴过来的脸,拍了拍手:“嗯。”

“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

双鲤眼睛一亮,激动地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件明黄色的道袍和一个道帽,抖了抖灰,这道袍她已许久未穿过了。

利落地换上了道袍,她又坐到平日梳妆的桌子前拿出脂粉对着自己的脸一通乱抹,她基本上是不看这铜镜的,在她看来,这铜镜黄不拉几的,村里头的大黄狗撒泡尿照的都比这清楚。

说来,这也算是干赶尸这一行的规矩,赶尸匠的模样必须要丑,最好是丑得人神共愤,这样赶尸时才不会有寻常过路的百姓接近他们,以免“喜神”闻到活人的气息异化而伤及无辜。

双鲤看着铜镜中那个脸色蜡黄,双眼周围一圈红,眉毛粗浓,嘴上殷红的口脂涂抹的溢出来,几颗硕大的黑痣点缀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非常丑。”

她拿起道帽戴在头上,又往怀中塞了一大把纸钱和符咒,带上桃木剑这才出了门。

“师父,我都准备好了。”

她兴冲冲地站在那不知何时搬来张竹椅闲适地坐着的男人面前,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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