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去后,室内复归宁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地。
唯有小月脸上未干的泪珠儿,尚在昭示方才种种皆非幻象。
小月垂着头,伸手替容宁抚平被顾若兰推搡乱的衣襟,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饶是如此,她仍尽量稳住声线,低声劝着“姑娘别怕......”尾音里尚藏着掩不住的委屈。
“那是咱们北平王妃,方才那位小姐,是王妃嫡亲弟弟的女儿,一向仗着宠爱......”她说着,顿了顿,“已经没事了,您别放在心上。”
容宁轻轻摇了摇头,唇边勾起些许安抚似地笑意。
“我没事。”她看着小月稚嫩的小脸儿,抬手轻轻替她抹去挂在脸颊上的泪珠儿,语气温缓,“倒是你,吓坏了吧。”
小月吸了吸鼻子,正要开口,忽而听见她问:“你们那......世子,也不小了吧?怎么他母亲,却这样年轻?”
小月一怔,抬眸望向她,抿了抿唇。
“王妃她......确实保养的很好,很年轻。”她犹豫着开口,“只是,她并非是世子爷的生母。”
容宁眉心微蹙,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是他生母?”
“嗯。”小月点头,低声回答道:“世子爷的生母,早些年就......不在了。”
容宁愣住,张了张嘴,却终究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只静静望向窗外檐下垂落的花枝,微风轻拂,花瓣纷扬而落。
些许凉风拂在小月面上,她像是这才回过神来,神色一变,连忙拉住容宁的衣袖,语气快了几分,“是奴婢多嘴,乱说话了,姑娘快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说着,转身麻利收拾了洗漱的用物,低头福身,“您歇着,奴婢先去给您把汤药煎上,端些吃食来。”
容宁点了点头。
房门轻轻掩上,光影也被挡在了外头。
屋里顿时寂静下来,瑞兽香炉里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氤氲着一室淡淡的雪松香味。
容宁靠在椅背上,良久,才缓缓垂下了眼。
他的生母,也不在了么......
枯坐了一会儿,她缓缓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那世子爷的寝室。
屋内陈设华贵,却并不张扬,日光微透窗纱,映得屋内器物皆泛起温润光泽,然那光晕落在深色调的家具上,却又实在清冷的很,凭添了几分肃然之意。
檀木案,黑漆几,床帐为靛蓝织金,奢靡却没有半点烟火气息。
房间内没有戏偶玩件,也不见水墨丹青,连帘下的花瓶中,都没有一支时令鲜花,光秃秃的,孤冷寡淡。
如此雅正却无半分生趣的布置,直叫人生寒。
她缓缓挪步,四处看着,绕过一架玲珑小几,瞧见东壁边一架高大的书柜,雕花精巧,木色如漆,里头书籍罗列如阵。
她随手取出一册,随手翻动,纸页略旧,却无半点霉气,显然是常有人翻阅。
书页微脆,掀开之际有淡淡墨香扑鼻。
扉页上端正写着“穆琰”二字,一笔一画都写得极工整,似少年初学写字时的模样,笔力尚显青涩。
可再往里翻,字迹逐渐凝练,笔力遒劲,笔锋利落,旁注批语密密麻麻,几乎写满每一页页边空白。
容宁细细翻看过去,眸光落在其中一页被圈出的一段战术演变后的批注:
“敌临北疆,民不聊生。愿为苍生请命,纵死亦无悔,但求平乱于世,百姓得宁。”
容宁指尖微顿,半晌没有再翻下一页。
良久,她轻轻阖上书页,规整放回了原处。
不多时,小月轻叩门扇,轻声通报着:“姑娘,太医来给您请脉了。”
“请进。”容宁坐回窗下的圆桌边。
门扇轻启,小月引着太医进屋来,太医步履轻缓,走过来拱手见礼,拂衣坐于桌前,小月抽出帕子覆在容宁腕上,太医手指探上她腕脉。
片刻,太医收手,起身说道:“姑娘气血略亏虚,脉息尚稳,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避风寒,忌忧思,自可无虞。”
容宁起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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