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话音一落,转身便走,连眼尾都未曾掠过他。
“站住。”
穆琰眉眼骤冷。
她脚步微微一滞,空气静默了一息。
下一瞬,她垂下眼睫,执拗抬脚往前走去,甚至加快了脚步。
穆琰抿唇,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忽地起身,躺椅“吱呀”一声猛晃,身上的馒头登时滚落在地,咕噜噜顺着青砖地面滚了老远,最终沾满尘土,可怜兮兮地歪在落叶堆积的墙角里。
穆琰抢上前两步,伸手去拉她,容宁反手奋力一拂,挡开他的手。
穆琰皱眉,微一眯眼,眸中情绪一闪而逝,抬手反扣住她手腕,手臂一震将她整个人猛然拽回身来。
容宁一个趔趄,踉跄撞进他怀里。
他收紧手臂,紧紧箍住她腰肢,力道大的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她拧眉,手臂下意识抵在他襟前,别开脸扭身挣扎,“你放开我!”
穆琰并不理她,慢条斯理地抬起另一只手,掐住她双颊,将她的脸缓缓掰过来,迫使她望向自己。
他指腹微凉,覆在她滚烫的耳根。
“我给了你什么错觉......”
他沉着嗓音,一字一顿,咬得极重,“让你以为......能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即去。”
容宁怔住,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眸中蓄满的泪花儿再也忍将不住,涟涟滚落。
他微微低着头,盯着她泪水涟涟的眼睛,眸底晦暗沉沉,如墨色翻涌。
“就为了个不相干的人,”
他眸色渐深,指腹缓缓摩挲过她被泪水湿润的肌肤,动作温柔得近乎诡异,“这样对我啊?”
容宁动弹不得,他身躯铁板一样,手臂结实有力,稍一钳制,她便根本无法反抗。
她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这过于悬殊的力气差距令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是疯了么,竟然去招惹激怒他这样的人。
他既不是她那温柔儒雅,处处让着她的丈夫,也不是爽朗好脾气,总温声细语让着她的夏大哥。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朝廷重犯,她怕他躲他还来不及,今儿是怎么了,竟昏了头上赶着来冲他甩脸子。
合该是要丢了这条小命了......
泪珠儿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砖上,洇出一朵朵水渍。
容宁唇瓣儿咬的殷红,不敢再看他,肩头微微垂下,腿上失了力气。
穆琰感受到她的变化,手臂一提,捞起她往下滑落的腰身,掐着她面颊的手指略松了些力道。
“既认了我作夫君......”
他语调平静,头更低了些,靠近她耳畔,吐息几乎拂在她颈侧,轻缓却逼人。
告诫似地,“往后,便只能看着我一人。”
容宁身子一颤,低低吸了口气,连挣扎都不敢了。
她唇瓣儿紧咬,垂着眼帘点了点头,声音低不可闻,“......我知道了。”
穆琰静静盯着她,似要确认她这句服软的话是真心实意,半晌才缓缓松开她的脸颊。
他缓和了脸色,抬手替她将鬓边略散落的发丝掠至耳后,温凉指腹划过她泛红的耳廓和面颊。
她不敢躲,僵在那里,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受惊小雀儿似地,惹的穆琰唇角微勾,揽住她肩头轻轻握了握,安抚似地,“别哭了。”
“乖一些。”穆琰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她搂紧了些。
他声音低哑,似诱哄,又似告诫,“我会护好你。”
容宁垂眸默默良久,无言以对。
院中蝉声不歇,似有意在这死寂中添一抹喧嚣。
风过疏枝,落花一瓣一瓣簌簌坠下,飘飘扬扬,竟渐渐覆了满地青砖。
容宁伏在穆琰怀中,心头却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般,喘不过气来。
她明白,自己这回,是真真切切惹下了个大麻烦。
这人不是她能惹的起的。
她早该知道这一点。
可有些话一出口,便再由不得人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晓得自己眼下处境艰难,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先保命要紧。
她不敢挣扎,也不敢再闹,只低眉乖顺地任由他抱着自己。
一声不响,像只浸在雨里的小猫儿,连尾巴尖儿也不敢甩一下。
正在这时,容宁腹中忽地“咕噜”一响,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尴尬的氛围中突兀得紧。
她登时烧红了脸颊脖颈,偏头不语。
穆琰低笑了一声,尚未说话,她轻轻推搡了他一下,低声道:“......我饿了,我去把馒头热热。”
像是终于找着个由头,她话音未落,扭身挣出他怀抱,脚步虚浮地仓皇往屋里去了。
这次穆琰没有阻拦,只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沉郁,良久未动。
半晌,他抬手揉了揉额角,神情像是说不清的烦闷。
屋脊上那俩人早已看得嘴都合不拢,差点从瓦片上栽下来。
“......我说,咱们没看花眼吧?”枭安咽了口唾沫,小声问枭宁:“这是咱们世子爷没错吧?”
枭宁一脸复杂,连连摇头,“世子爷...这也太反常了,莫不是中邪了?”
两兄弟伏在屋檐,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世子爷从不近女色,连个婢子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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