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家发现,对如何保释带队老师这件事有所了解的人,是另一支队伍的爱兹玛德。
爱兹玛德的队伍没有成功晋级,不过他们仍旧夺擂后在擂台上守到了第三场,表现也称得上出彩,在离开比赛场地的时候同样遭到了些许围攻,回来的时候也是一副狼狈样。
“比赛场地在结束比赛后不允许使用魔法,这分明是很久之前作为斗兽场的要求,赛尔多尼亚太过守旧,现在这条规则早就该改改了……那两队卫兵连皇室自己的队伍都顾不上,还谈何维持秩序,明明要带队老师一个飞行术才能解决参赛选手的问题。”
爱兹玛德正了正不知道被谁扯歪的领口,同样疲惫地叹了口气。
“堂姐呢?这种时候不见人影,不会又去和谁打架了吧?”
中心城两支队伍的临时住所都挨着,而爱兹玛德的队伍基本上就是他的一言堂,并没有不同的声音,所以每当有需要商议什么事情的时候,基本都是他来林恩这里,与同城市的另外一支队伍进行交流。
“很准确的猜测。”
以撒说:
“爱丽尔老师似乎与剑士学院的科林斯老师产生了一点点小分歧。目前城外出现禁咒波动,引起了卫兵的注意,我们正在商量如何去保释她……和另一位老师。”
“我就知道堂姐肯定会出事……”
爱兹玛德的目光莫名有些悠长,随后扶了一下自己的额角。
“保释老师的流程和保释选手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鉴于堂姐和剑士学院那位老师的前科太多,我们可能需要一名指导老师身份的人帮忙进行担保——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困难的。”
因为半兽人盗贼克罗雷特的指导老师也跟着来了,虽然这名半兽人老师对于人类的看法比较警惕,但也是能够派上用场的类型。
“那我们准备出发吧。”
林恩说。
“大家都去吗?”
“人别太多。”
爱兹玛德理了理自己略有些凌乱的发型:
“剑士学院老师的学生需要去,再加上我们两队的队长——”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看了一眼林恩。
“林恩学弟有过被捕记录吧?那以撒学弟可能也需要一起同行。”
林恩:“……”
——他被抓只是因为替乌里克斯背了个黑锅,自己其实什么事也没做,爱兹玛德的眼神为什么露出一种“你也不怎么老实”的意思……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他也没解释什么,由于还急着让带队老师第二天领取比赛名单,时间紧急,于是几人就这么匆匆忙忙出发了。
……
和皇城光是地牢就分为好几个不同,赛尔多尼亚作为被选定的比赛城市,实际占地面积却并不大,一共只有两个城区,几人从落脚处那边的街道离开没多久,就在路上撞见了意想不到的熟人。
——主要是以撒的熟人。
“从赛场离开时我提议你和我一起行动,却遭到了拒绝。”
金色长发的青年气质沉稳,周身充斥着隐隐的贵气,与室友轮廓相似的面容上透露着一丝不赞同,矜着语调温声开口:
“赛尔多尼亚的观战者中难免存在一些过于激动的家伙,每一届联赛,地牢都会被这种人塞满,我其实很担忧你的处境,以撒。”
他们在路上遇见了以撒的大哥。
“……兄长。”
不知为何,以撒的气息似乎变得更疲惫了。
“我被观众围起来的理由,是被错认成你。”
——要不是因为这个,作为一个并没受到多少关注的普通水法,他离开比赛场地的过程应当很顺利才对,毕竟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林恩那样容易成为视线焦点。
“……”
听出了自己弟弟的言外之意,气质沉稳矜贵的文图斯长子似乎是沉默了一瞬,随后面色如常地看向了其他人。
“许久不见,辛克莱。”
以撒的大哥先冲着爱兹玛德颔首,紧接着垂眸看向了林恩:
“很高兴见到你,以撒的队长。”
“……您好。”
虽然以撒的大哥其实也没比他们大上多少岁,但大概是刻在dna里对于能称之为“朋友长辈”这个身份的局促,林恩也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艾尔德,艾尔德·文图斯。”
以撒的大哥对他自我介绍道,随后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我其实并不赞同以撒现在便参与这种赛事……不过他似乎对于自己的队友存在很高的信心,现在看
来,我也能够理解他的信心从何而来了。
林恩有些没太听懂以撒的大哥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文图斯长子似乎也并没打算和他们寒暄多久,林恩觉得艾尔德·文图斯有点像个弟控,这家伙从见面后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室友身上,根本就没变过。
“话虽如此,但是,以撒,倘若我们的队伍抽中了对手,作为同样在为自己争取利益的个体,我也并不会手下留情。
艾尔德意有所指道:
“要在正确的场合做正确的事,这是父亲对我们的要求——以撒,希望你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
话音落下,文图斯长子就气度优雅地同他们道了别,和等待着他与自己兄弟寒暄的队友淡然离去。
“……
目送同室友相仿的身影消失,林恩忍不住看了眼表情好像又变得不太好看的以撒。
——虽然以撒的兄弟关系应该不错,但是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出现了什么矛盾和分歧……以撒之前去见了兄长的那次也是这样,在与兄弟见面后就一直没什么心情,而涉及到家庭矛盾,他也不太方便关心,毕竟室友也还是很注重隐私的,很少提及家里的情况。
“我没事。
金发室友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露出一个惯性的微笑。
“兄长问过我要不要在比赛结束时和他一起行动,我给拒绝了而已——毕竟我有自己的队伍,没道理去跟着他们。
“……
林恩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他总觉得这只是室友随口扯出来的理由,不过以撒不想说的话,他也不会问,就像是一直以来那样,他们两个始终都是这种很给对方留有隐私空间的相处方式。
……
路上偶遇熟人也只是一个插曲,此行的重点还是去把他们不省心的老师给带回来,几人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前往了目的地。
——赛尔多尼亚地牢。
“……在这里留下魔力波动,之后由看守带着你们去领人。
这里的卫兵在听说他们是学生来保释老师的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用带着“长见识了的态度由着他们走完了流程。
保释爱丽尔老师还算简单,她由爱兹玛德进行留存魔力波动
担保但是在保释科林斯老师的时候倒是出现了一丁点儿小状况——亚瑞克没有魔力波动也发不出剑气无法进行波动留存。
而科林斯老师名义上的学生只有亚瑞克林恩提出由他留存魔力波动时也被拒绝理由是进过地牢的人不能作为担保。
最后还是克罗雷特的老师派上了用场似乎是鸟族的半兽人老师绷着一张脸帮忙跑了手续看起来对这种事不太情愿不过却也一丝不苟地做了。
终于将一切手续都准备妥当看守带着他们往地牢深处走去。
“光是今天那些狂热过头的观众就已经塞满了半座地牢。”
给他们带路的是个年轻看守似乎并不是赛尔多尼亚的本地狱卒一边引着他们往里走一边还在发着牢骚:
“甚至有人敢去拽三皇子的法袍——在皇城可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赛尔多尼亚的地牢太小了根本想象不到之后究竟还有多少胆大包天的家伙这里完全装不下那么多人。”
一边吐槽着看守一边带着他们进了最深处的牢房就在紧挨着的两个单间里林恩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爱丽尔老师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惯常的温柔微笑已经消失不见表情看上去隐隐透着一丝暴躁隔壁的科林斯老师不知为何看起来面色有些发白像是受了什么内伤面中带着奇怪的红印手还在一直按着鼻梁骨头发和衣服看起来也有些发潮。
“你们的老师就在那里关在一起的话就会莫名其妙打起来
看守这么说着拎着钥匙去打开了两间挨着的牢门。
“——出来吧你们的学生来保释你们了。”
“……”
两个作为老师的家伙灰溜溜地从牢房里钻了出来。
“堂姐你……算了。”
爱兹玛德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才改口:
“你会做出这种事我也不意外不过林恩学弟那一队明天还需要你去领取对手名单。”
“没关系堂弟之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爱丽尔冷笑一声。
“我和科林斯谈好了。”
——用禁咒。
这混账原来一早就撬了她的学生好好的小法师
硬是被拐去剑士学院抡他的剑,原本要和阿德莱德一同教导就已经让她感到微妙了,结果现在得知她的学生干脆就是被共享了,还瞒了她这么久——其他的之后再说,科林斯她是一定要算账的。
“……”
旁边的科林斯似乎是觉得有些理亏,什么也没说,兀自按着鼻子看天看地,但嘴角始终挂着一种略带得意的弧度,和过往在剑士学院的冷面严肃老师状态相差甚远,莫名其妙带了股发自内心的暗爽。
这股暗爽一直持续到亚瑞克疑惑发问。
“老师,你为什么一直按着鼻子?”
“……”
——还能因为什么,剑士的鼻梁骨也是鼻梁骨啊,幸亏阿德莱德没跟过来,不然他可能就不是鼻梁骨比较脆弱了,其它骨头可能也没那么坚强。
科林斯没说话,而是一言不发挥了挥手,示意赶快走,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受到看守们惊奇的目光了——实在是太丢人,被学生保释的老师,恐怕整个联赛都找不出第二支队伍了。
由于科林斯的催促过于急迫,一行人很快就回了他们的落脚处,一路上并没有再遇见什么熟人,想来,带队老师被学生保释这件丢人的事应当不至于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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