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潺潺,树叶沙沙,冬青保持着接水的姿势,紧张的盯着对岸的雪硝鳄。
她的衣袂和发带随风轻扬,方才杀过毒焰蟒的匕首悄然出现在掌心。
柳又青动作缓慢的站起身来,从腰袋中抽出一张符箓夹在指间,悄声来到冬青身后。“雪硝鳄的速度很快,我们跑不过它。”
冬青闻言轻轻颔首,握紧了手中匕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无相,”池南轻声开口,“能化剑吗?”
“青天大老爷,剑身在折云宗,我怎么化?”无相躲在他身后,“你若是能现形,我或许可以化成一把虚剑给你用用,但你能吗?”
池南深吸一口气,“不能。”
剑拔弩张之际,对岸的雪硝鳄突然动了,它缓慢地下水,一入水它便毫无阻力一般,一双金黄竖瞳露在水面上,飞速向对岸游来。
冬青和柳又青飞速起身后退,同时后者指间符箓无风自燃,她喝道,“土行,藤笼,起!”
一条条粗如碗口的青藤猝然破土而出,缠上雪硝鳄的四肢。
“快跑,这符困不了它多久!”柳又青抓着冬青拔腿狂奔。
身后传来藤蔓断裂的脆响,雪硝鳄锋利的牙齿眨眼便把藤蔓撕成碎片。它匍匐在地上,如一道白色鬼魅一般紧贴地面疾驰,转瞬便逼近了二人。
池南飞速上树,他调动全身真气,“无相!”
无相拂尘一挥,数枚冰凌一般的光剑浮在池南周身。
他咬牙,以真气推动所有光剑,狠狠朝地面上的雪硝鳄扎去。
一声凄厉无比的嚎叫响彻山谷,雪硝鳄身上赫然出现了数个血洞。
然而光剑只维持了一瞬,便消散了。
冬青惊愕回头,只见被血染红的雪硝鳄动作迟缓了一瞬,森然的双瞳圆瞪,随后发疯了一般向两人冲来。
白色身躯如巨石一般冲来,冬青和柳又青被迫扑向两个方向。
雪硝鳄迟疑了一瞬,追着冬青而去。
叶隙间那点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冬青视线受限,只好朝着一个方向埋头狂奔。
跑了不知多久,冬青喉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嗬嗬声,突然,她脚下一个急刹,鼻尖堪堪停在石壁前。
没有路了!
身后传来野兽喉间的低吟,冬青猛然回身,雪硝鳄的血盆大口正滴着腥臭的涎水,竖瞳里倒映着她惊惧的表情。
冬青双手紧握匕首,在雪硝鳄张开巨口的同时蹬着石壁猛地跃起,匕首狠狠扎在雪硝鳄的左眼。
“噗呲——”
黏腻的液体溅了冬青满身,雪硝鳄在剧痛之中疯狂挣动,它眼露凶光,锋利的牙齿咬向冬青的腰侧。
千钧一发之际,池南裹着一身真气从一侧冲来,狠狠撞向雪硝鳄的侧脸。
铁甲般坚硬的兽首偏了寸余,滴血的獠牙擦着冬青侧腰而过,咬住她身侧的衣物,猛地将其甩了出去。
冬青脊背“咚”的一声撞上树干,随后身子如枯叶般绵软坠地。
剧烈的冲击使她眼冒金星,她颤抖着强撑起上半身,腰侧衣物瞬间被染成深红,她喘了两口粗气,哇地呛了一口鲜血出来。
雪硝鳄眼睛上还插着那把匕首,缓缓转身向着冬青而去。
“冬青!”池南顾不得其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向着她被甩出去的方向飞奔。
剧痛使冬青浑身战栗,冷汗顺着额角不断下流,她用手背抹了下颌的血,抬眸盯着逐渐逼近的雪硝鳄。
正当冬青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池南超负荷地汇聚真气之时,令两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雪硝鳄张开的深渊巨口忽地僵在半空,它鼻尖翕动,随后闭上嘴巴,那只独眼里似乎满是惊惧与难以置信,它缓缓后退两步,竟对着冬青伏下身去。
池南蹿到冬青身边,同样怔愣在原地。
“冬青!”柳又青急匆匆追来,看到那只乖乖趴伏在地上的雪硝鳄,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什……什么情况?”
冬青摇摇头,忽然剧烈呛咳了两声,她偏头吐出一口血,撑着树干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快走!”
柳又青上前搀扶住冬青,这才看清她腰侧撕裂的口子,“伤这么重?!”
“无妨,快走。”冬青捡起一根粗枝当手杖,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眸看了池南一眼。
池南猝不及防地与她对视,好在后者旋即便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在柳又青的搀扶下磕磕绊绊地朝前走去。
无相显得有些疲倦,他飘到池南脚边,问道,“你还好吗?”
“不大好。”池南喘着粗气,这几日好不容易养回些的元神一朝被打回原形,“怕是一时半刻使不出真气了。”
“小冬青方才看了你一眼,她……”
“怕是听到了。”池南道,“一会柳又青离开时,我会跟她说明。”
天已全然黑透,密林伸手不见五指,柳又青掏出一个琉璃瓶,打开瓶塞。
点点荧光如溪流一般从瓶口流出,盘旋在两人前方,为其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柳又青解释道,“这是金荧子,一种发光的灵。”
冬青捂着腰侧,轻笑一声,声音虚弱地问,“你从哪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丹药草药粉末大部分是从家里拿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炼的,符箓法器是用丹药跟宗门的符修和器修换的。”柳又青叹了口气,“但是我符道和器道学的一般,也不知今冬选拔能不能成功入内门。”
仙人顶的外门弟子会在宗门内先学习两年,两年内要学会剑、丹、符、器、阵五大修炼法门的基础知识,两年后冬日进行考核,合格者入内门选择一种法门进行专攻。
“至少闻氏兄弟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冬青短促的笑了一下,腰侧伤口传来撕痛,她垂首深吸了两口气,“红豆,我们稍微歇下。”
“是不是伤口疼了?”柳又青放下身上大小包裹,从中取出止血止疼的的草药和丹药,“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应该不会跟过来,我先给你包扎下。”
冬青闭眼靠在树干上,指缝里还在不断往外渗着血,她听到柳又青说话,下意识点了点头。
“走之前灌了一壶酒,没想到竟用在此处。”柳又青将酒倒在针上,拎着酒壶蹲在冬青身旁,撕开她腰侧的衣物,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软木,“冬青,忍着些。”
她用真气勾出一缕酒,均匀的洒在冬青伤处。
剧痛瞬间传来,冬青咬紧软木,全身止不住颤抖,她十指扣紧身下树根,汗湿的额发贴在脸颊上,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因剧痛,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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