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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第 85 章

小说:

冬青

作者:

春发河

分类:

穿越架空

“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吗?”冬青问。

“我现在没法判断我的记忆是不是对的,按照我原有的记忆,只有我在。”池南换了个姿势倚在窗根,“然后我传音给师父,不一会儿师父赶来,尽管全力救治,我爹还是没能活过来。”

“你识海的那东西很聪明,我目前没有办法根除,而且它还会躲着你,不然也不至于在你识海内蛰伏十余年还没被发现。”冬青思索道,“我记得弗如仙师在识海方面造诣极高,不若待他出关,看看有没有办法?”

池南垂下眼眸,“眼下……想来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几人正说着,房门被“砰”一声推开,尹新雨裹着一身凉气走进,看见屋子内的众人,自如地坐到主座的位置上,“正好都在,省着我多费口舌了。”

褚莫为她倒上热茶,她撇了撇茶沫,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我明日便要启程回都城,你们便不必随行了。”

她手轻轻一挥,褚桐便会意地从袋子里拿出五个荷包,分给逍遥门众人和池南。

“这是?”柳又青迫不及待松开荷包的收口,将里面叠放的一张薄纸展开,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是一张面额为黄金百两的飞钱。

即便是柳又青和贺兰烬两个从没差过钱的世家子弟,在北诏尊贵的皇后娘娘面前好似也成了兜里没几个子的穷鬼,心里暗叹这皇后娘娘出手的阔绰。

冬青正反翻看了一下,这飞钱在北诏每个城池都有兑换的钱庄,她觉得拿在手里有点烫手,于是默默塞进荷包里,收紧袋口。

“不必惊讶,这是你们近日随行的报酬。”尹新雨面不改色,“术士用的那些法器我不会挑,也懒得挑,不过这些钱应当够你们买些好东西了。”

何止是够,简直是太够了。

众人近乎虔诚的收下钱财,摆出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的姿态。

待一众人离开后,池南站在门口,看向坐在上首的尹新雨。

“还有事?”尹新雨问。

他语气平直,眼神带着近乎冷酷的平静,“您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

尹新雨听见这个问题,放下茶杯,茶碟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池高梧?我不清楚。”

在她进宫后,除了寥寥无几的几封家书,几乎再没跟自己的妹妹联系过,更别提那素未谋面的妹夫。

“你娘寄给我的信里倒是提到过几句关于你爹的事,等我回宫后托人寄给你。”尹新雨淡淡道,“但是你爹怎么死的,我确实不清楚。”

池南抱剑对她行了个礼,“多谢姨母。”

尹新雨看着他那张与尹秋容酷似的脸,一时心中情绪翻涌,她背过身去,挥了挥手,示意池南离开。

逍遥门一行人揣着沉甸甸的飞钱离开,冬青走在路上时还恍若隔世一般。

贺兰烬走在三人身后,嫌弃地挥了挥玉折扇,“看你们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柳又青回过头怼他,“方才看到面额时倒吸一口凉气的是谁啊火尽?”

贺兰烬耸了耸肩,“你都说了是火尽,关我贺兰烬什么事。”

“切。”几人率先走到了柳又青的卧房,她摆了摆手,跟众人道了晚安后走进卧房。

冬青和贺兰烬的屋子挨着,冬青的在最里面,两人将沈秋溪送回去,一前一后走在石子小路上。

贺兰烬瞥了一眼前方的身影,加快脚步与她并肩,“冬青。”

“嗯?”

“你眼睛还疼吗?”

冬青沉默一瞬,“不疼了。”

“你下次……能不能别明知有危险还往上撞。”贺兰烬深呼吸一口气,“我……”

冬青忽然摇摇头,“别的可以,池南这个……不行。”

贺兰烬呼之欲出的后半句话被冬青一句话硬生生堵回了喉咙,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几乎是立刻追问,“为什么?”

冬青轻轻踢着脚边石子,轻声道:“可能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他吧。”

若说上一句话像一团棉花一样堵在贺兰烬的喉咙,那这句话便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将他的声带割开,任他心里怎么咆哮,此刻都再难吐出一个字来。

“……是么。”他抬头透过林隙看着那轮清月,呼出一口颤抖的浊气,“月亮真亮啊。”

冬青也抬头看上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被云雾遮蔽的朦胧光晕,哪里有什么月亮。她不明所以,直觉却先一步改口,“是啊,真亮。”

翌日清晨,天边刚浮现一线鱼肚白,大半天空仍旧笼罩在夜色下,长街青石上覆着一层厚厚的霜,街上静悄悄的,只有寥寥店铺开了张。

褚桐牵来马车,候在城主府门前的树下。

冬青一行人还都未起,尹新雨也没打算叫他们,门口只有庾千秋送行。

庾千秋将她扶上马车,“主君,一路顺风。”

尹新雨撩起锦帘,垂眸看向庾千秋,风霜将她一半头发染的花白,在她脸上刻下不可逆的纹路,这样一副称不上强壮的身躯,却宛若一棵参天巨树,将整座静卢城笼罩在荫蔽下遮风挡雨。

她将手臂伸出车窗外,在庾千秋低垂的发顶上轻轻拍了两下,“……别太辛苦。”

庾千秋动作几不可察地一僵,头顶那力道很轻,触碰一瞬便分开,她保持着作揖的动作久久未动,直到马车声渐远,逐渐消失在耳畔。

天差不多亮了一半时,众人才陆续醒来。尹新雨既然已经走了,冬青一行人自然也没有停留在这里的必要。

庾怀珠和庾韫玉在门口送别他们,贺兰烬将一簇不会熄灭的玄焰装进灯笼里,赠予庾韫玉。庾怀珠则拉着冬青和柳又青的手,泪眼朦胧地道别。

“我们还会再见吗?”庾怀珠抽泣着问。

“会的。”冬青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力道很轻柔。

柳又青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庾怀珠的头,“我和冬青会常来看你的,你若想我们,便飞鸽传书送到嵩宁镇边上的仙人顶,我们看见了便来看你。”

“真的吗?”庾怀珠眼睛亮起来,她从厚重的斗篷下伸出手,勾起小指,“拉钩?”

冬青和柳又青一左一右地勾住她的小指晃了晃,“嗯。拉钩。”

“冬青,红豆,要走了。”沈秋溪招呼她们。

两人又对庾韫玉告别,就在转身的时候,庾韫玉突然叫住冬青,“冬青。”

“嗯?”冬青回头。

他用手指比了一段长度,“你之前说的那个,做好了吗?”

冬青下意识瞥了一眼身后,摇了摇头,“还没。”

庾怀珠狡黠地对她眨眨眼睛,“那你要快点喔。”

冬青耳尖爬上薄薄的红晕,她“嗯”了一声,好像不想让他们再多说一句似的,转身快步离去。

庾韫玉和庾怀珠在寒风中久久站立,直到几人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庾韫玉方才问你什么做没做好?”走到城门时,池南忍不住问道。

冬青摸摸鼻尖,“没什么。”

池南没说话,眼神却一直黏在她身上。冬青感受到这种如有实质的目光如影随形,抬头看了他一眼,“过两天告诉你。”

“哦。”池南应了一声,忽然凑近她,“什么事庾韫玉能知道,我却不能知道?”

“说了过两天告诉你。”冬青伸手推开他的脸颊,快走几步来到柳又青身边,不再理会他。

出城的人流排的老远,众人便排在队尾,五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刚买的冒着热气的烧饼,整整齐齐排在人群中,突兀的扎眼。

几人拿出庾千秋盖章的通关文牒,队伍缓缓前移,刚出城门,池南挂在腰侧的乾坤币忽然毫无征兆地颤抖了两下。

他脚步微顿,俯身低头看去,一个笨手笨脚的小木人正从钱眼往外钻。

“明光?”池南两指夹着小木人的脑袋将其拿出来,“你伤好的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好得差不多了!”小木人在他掌心摇摇晃晃地站立,声音带着些少年气的雀跃:“师兄!师父出关了!”

池南眸光一亮,立刻问道:“师父情况如何?”

“好着呢,刚出关就问我修为有没有长进,吓得我差点把乌啼扔了。”燕明光的声音压低了点,随即又正色道,“师父问起你了,我说你在外头追查事情。师兄,你那边……可还顺利?”

池南瞥了一眼身侧的冬青,简短道:“有些眉目了。告诉师父,我会尽快回去。”

“好。”燕明光应得干脆,小木人又自觉地钻回乾坤币。

池南收好乾坤币,“冬青,我要先给师父传音。”

冬青闻言走到他身边,“我跟你一起。”

沈秋溪三口两口吃完手中烧饼,拍了拍掌心的芝麻。折云宗内部的事,他们也不便旁听,“既如此,那我们便先回仙人顶了。冬青,你与弗如仙师传音后回?”

“嗯。”冬青点点头,“你们先走,我很快就回。”

贺兰烬没说话,只是目光在池南和冬青之间扫了个来回,折扇“啪”地一合,对沈秋溪道:“走吧。”

三人与池南和冬青道别,转身踏入沈秋溪展开的传送门中,光华一闪,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城外人流渐稀,寒风卷过官道旁雪堆里的枯草,发出簌簌声响。

池南取出一枚样式古朴的深青色传音佩,注入真气。玉佩浮起,散开一圈温润光晕。他看了冬青一眼,冬青会意,轻轻颔首。

“南儿。”传音佩里传来一道温和有力的声音。

“师父。”池南开口,声音在空旷的郊外显得格外清晰,“听明光说您出关了,弟子有要事要先行禀报。”

“明光说你去调查嘉阳村的事了,有进展吗?”玉佩光芒稳定地闪烁着,静静聆听。

“正要向您禀明。”池南将九衢尘的真相、北诏皇帝的延寿阴谋、席子昂的所作所为,以及静卢城的见闻和引见尹新雨诸事条理清晰地一一陈述。冬青在一旁偶尔补充细节。

一阵沉默后,池南说起识海中的异状,他语气沉了下去:“我识海内,藏有形似灵体的不明异物,且会刻意躲避弟子的感知,攻击识海中的其他人,冬青为探查此事……左眼受伤。”

漂浮在空中的传音佩光华微微一滞,旋即恢复正常。

池南继续道:“师父,这东西似乎刻意篡改了我的记忆。我原先的记忆中,我爹死于正午。但冬青伤了那东西后,我想起出事那日,折云宗暮钟响起之时,他还活着。”

他停顿片刻,声音里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师父……您可知,我爹当年,究竟是如何死的?”

玉佩的光芒持续闪烁着,对面的人似乎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弗如仙师沉稳的声音才缓缓传来,透过玉佩,带着令人心定的力量:“南儿,你识海中之物,能隐匿十余年不被你察觉,施术者修为与对识海之道的钻研,皆非比寻常。仅凭传音,为师难以断症。”

他话锋一转:“至于你父亲之事,待为师处理了你识海的东西后,再做定夺。你们现在何处?”

“刚离开静卢城,正在官道上。”池南答道。

“既如此,你带冬青丫头回折云宗一趟。”弗如仙师道,“为师仔细为你探查识海。冬青丫头眼睛的伤,也让流霞的长老看看。九衢尘之事,需从长计议,我先给其余各大宗门的宗主修书一封。”

“是,师父。”池南应下。

“路上务必小心。”弗如仙师嘱咐一句,传音佩光芒渐熄。

收了玉佩,池南与冬青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折云宗离静卢城不远,御剑片刻便会到达。

“走吧。”池南召出无相剑。

冬青点头,不罔剑应念而出,悬停身侧。两人踏剑而起,化作一红一青两道流光,掠过低垂的云层,向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天色灰蒙蒙的,似有雪意。寒风在高空尤为凛冽,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冬青用御物术隔开气流,左侧视野中,远处的山峦轮廓始终隔着一层淡淡的雾霭。

起初一段路程还算平静。官道在脚下蜿蜒,偶尔可见如蚁的行商车队。但直到两人飞越一片丘陵地带后,周围的氛围似乎隐隐变了。

太安静了。

连掠过山野的飞鸟都少见。

池南放缓了剑速,蹙眉望向下方层叠的枯岭。冬青也察觉到异样,御剑立于他身侧,看向脚下逐渐被云雾遮掩的黢黑山峰,“什么时候起雾的?”

“不清楚。”池南带着她往上飞了一些,只不过几个瞬息,那雾气便弥漫至两人脚下。“先往前走。”

就在两人掠过一处狭窄山谷上空时——

咻!咻咻!

数道乌光毫无征兆地从下方浓雾间暴射而出,速度快得惊人!那乌光形似箭矢,破空时竟带着低沉的鬼啸之音,搅得周围气流翻涌,雾气紊乱。

“小心!”池南推开冬青,无相剑骤然下劈,凛冽剑气如扇形展开,将射向他的三道乌光凌空斩碎。

破碎的乌光竟化作缕缕黑烟,散发着腥臭。

冬青几乎在同一时间侧身旋剑,不罔剑划出银白弧光,“叮叮”两声格开袭向她的乌光,手腕却被那巨力震得微麻。她左眼视线模糊,对距离判断略有偏差,第三道乌光擦着她肩头掠过,带起一抹血线。

那乌光似曾相识的触感让冬青浑身一震,她抹了一把肩头黏湿,摊开的手掌上赫然是一团黑泥!

“这东西与你识海中那东西是一样的!”冬青眼神一冷,将真气感知扩散开去,同时开启蜃目。

下方密林中,影影绰绰,至少有六七道气息,个个灵力不弱,且带着一股阴冷黏腻的质感,与寻常术士迥异。冬青分辨着他们散发的灵,却并未找到池南识海中的那一种。“下面的人,修为至少都在七重天以上。”

“九衢尘的人。”池南两指夹着一支裹满黑泥的箭头,上面一个“尘”字已经被黑泥腐蚀地模糊。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冬青放轻声音,两人默契地压低剑光,落入山谷一片相对开阔的乱石滩上。

背靠石壁,总好过在空中当活靶子。

两人刚落地的瞬间,四周石后及树冠中便悄无声息地转出八道身影。皆身着暗沉近黑的斗篷,面覆同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双冷漠至极的眼睛。他们手中武器各异,刀剑钩索具齐,但无一例外,每柄武器上都萦绕着一股粘稠的黑烟,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

为首一人身形高瘦,手持一柄狭长弯刀。他目光落在两人藏身的巨石上,沙哑开口:“尘主有令,请二位留命。”

若非情势不对,冬青简直要笑出声来,哪有人把杀人说的如此文雅,好似只要他挥一挥手中弯刀,这里便会躺倒两具尸体般轻松。

“留命?凭这几条藏头露尾的杂鱼?”池南缓缓抽出无相剑,剑锋映着惨淡天光。

“别恋战。”高瘦男子也不多言,弯刀一指,“杀!”

八人瞬间动了起来,他们的身法诡谲,配合默契,显然训练有素。

三人直扑池南,狭窄陡峭的石壁间刀剑交错,两人围攻冬青,钩索专攻下盘,短刺直取咽喉;剩下三人则游走外围,道道黑气如毒蛇般从地面窜出,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黑笼,将几人牢牢包裹在里面。

“先杀那女的!”为首瘦高男人指挥道。

外围的三人听令,将黑雾铺天盖地地压向冬青。

“谁告诉你我好对付的?”冬青唇角一勾,双手按在地上一拔!

黑雾根部突然射出土黄色的光芒,刺目光芒似根根藤蔓,至上而下紧紧攀附住黑雾,蔓延至顶端时瞬间收紧!那黑雾被挤压到极致,“砰”地一声炸开。

腥臭黑泥落雨般砸下,冬青挡住四溅的腥臭黑泥,足下发力,青色身影骤然闪至那三人身前,同时地上厚雪瞬间结冰,将那三人牢牢冻在地上。不罔剑光画出一道细长弧光,其中两人反应不及,直接被抹了脖子。

在识海中她只能调用池南的灵,可在外面不一样,天地万物的灵随她调用,那黑泥在土地的力量前不过是沧海一粟。

“说了我不好对付了。”冬青看向冻在地上的另一人,甩了甩剑上的黑泥和血,有些心疼。“这把剑我喜欢得很,拿它杀你我都嫌脏。”

话虽这样说,冬青仍旧干净利索的抹了那人脖子。

就在这时,身后劲风突然袭来,冬青头也没回,立剑格挡,散发着阴冷真气的短刺扎在剑身上,发出“铿”的一声。她拧身一挑,一旁碎石突然横飞而来,砸中此人肩头。

冬青骤然蹙眉,身形短暂一滞。

“咦?”使短刺的刺客轻咦一声,显然察觉古怪。他招式狠辣,双刺如毒蝶穿花,“她左眼好像看不清!”

冬青心下一沉,咬牙应对,方才那尖长的石头本应砸中他的太阳穴才对。

突然一道黑气猝然缠上她脚踝,冰冷刺骨,钩索在她身形凝滞的刹那勾住不罔剑身,短刺趁机直刺她左肋!

就在此时,一道炽白剑光如横空斩来,“铛”地一声巨响,真气轰然爆发,将那淬毒的短刺直接劈碎!池南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解决了那两人,闪身至冬青身侧,无相剑横扫,逼退另外两人。

“没事吧?”他语速极快,目光扫过她渗血的肩头和脚踝。

“没事。”冬青摇头,脚下一震,雪中的灵缠绕住黑气,将其撕碎。

八人现下只剩下一人,冬青和池南并肩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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