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从小燕回手中接过枇杷,他低头看着夏青珉,眼神明灭起伏,他想拥她入怀,最终也只是克制地抬手,将夏青珉额前的碎发拢在了耳后,指尖还眷恋地停在发梢。
这一次,夏青珉没有闪躲,她怕这是死别,她想告诉萧寅,务必活着回来,可就算他活着回来,他们之间就有后来吗?夏青珉不知道,于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半晌之后,萧寅艰难转身。她能来,这就够了。
眼见萧寅走远,夏青珉终于开口道:“枇杷若是甜的,往后你自己亲自来摘吧!”
萧寅闻言回头,像八百里春风终于吹暖了江安河,他脸上终于写进了喜怒哀乐。
“甜的!”他迫不及待地说出口。
夏青珉分明看见枇杷还被他拿在手中,算了,尝不尝又有什么所谓呢?他心里是不苦的就好。
那枝枇杷,萧寅终归是没舍得吃,它被萧寅挂成了干,长成皱皱巴巴黑不溜秋的模样。
都城是迟早就都要乱的,只是王座之上人本可以安分守己地再过些年,却生了不该有的心,动了不该动的人。
九公主是萧寅杀的,他又把这把杀人的刀递给了当今陛下的弟弟八贤王。贤王不愧能担贤能一词,他接过这把刀,转身就扎进了陛下的胸口,接下来,便是天下大乱了。
萧寅以萧家做赌从龙,贤王则允诺他,绝不将战火烧到闵州以南。这样的命运决策,自萧寅接手萧家起就已面临过无数次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后路可退。
若不反,当今陛下既然盯上萧家,蚕食吞并只是时间问题;若反,成了自可保萧家百年荣华,只是若不成,莫说他,整个萧家甚至连闵州都将万劫不复。
从前他不怕,若世人是恶鬼,他就是阎罗;可后来地狱里的彼岸花见过凡尘的光,萧寅离不开那束光,就徒生出许多软肋来。他想护得夏青珉一世安稳,他想把从前欠她的都还给她,可他怕夏青珉不要,他更怕一切来不及。
萧寅离开樾榕城便开始四处奔波调度,以确保战时粮草供应。日子很苦,他大多时候都是风餐露宿,有时甚至朝不保夕,可他却觉得是甜的,他想到樾榕城里有个人在等他,他的心就会被填得很满。
从前夏青珉给他写信,他都是已读不回,到如今他开始渐渐明白,原来天各一方的思念才最磨人。于是他开始学着夏青珉,往樾榕城写信,告诉她山南海北,告诉她清风明月,告诉她,他想她。
夏青珉从不回信,宛如当年的他,教他细细品味,酸涩不堪。那些甜啊!都泛着苦。
此去经年,日夜难捱。他总是梦见夏青珉一袭绿衣站在檐下问他讨要石榴,抑或是在那漫天飞雪中朝他一步步走来,又或是她站在城门口问他枇杷甜不甜。可他都来不及,来不及给她摘石榴,来不及拥她入怀,来不及告诉她枇杷很甜。
从前那僧人将佛珠赠与他,告诫他业障太多,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他都得挨个承受,务必心念慈悲。彼时他已历经苦难,自不将这些放在眼里。如今看来,命途如此。
可他怕他熬不出、等不到了。
一别四年,萧寅再没回过樾榕城。期间他倒是回过一次闵州城,却也不过是伤重而回罢了。
那次醒来,他手上多了一串佛珠。秦四告诉他,夫人曾来过,佛珠是夫人从自己手上取下,亲自给他带上的。
他的敏敏啊!终归是回来了。
四月的雨下在都城的大街小巷,萧寅如同屋外檐角的嘲风铃一样,对王城的登基大典丝毫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五月马上到了,樾榕城的枇杷该熟了。
他一路马不停蹄,归心似箭地奔向樾榕城,却在小院外看见那五年他日思夜想的人竟与他人伞下同行,一路言笑晏宴,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恩爱模样。
一路上,萧寅想过夏青珉见到自己是何表情,想过她应是不会立马接纳自己,甚至想过她还如先前那般要与他划清界限,可唯独没想过夏青珉会与他人低眉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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