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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小说:

梁上燕

作者:

檐下雀替

分类:

穿越架空

成亲那日,艳阳高照,夏蝉齐鸣,闵州城人山人海,只为瞧一瞧萧夏联姻那十里红妆、锣鼓喧天的架势。

萧寅一袭华锦婚服,骑着高头大马迎面而来,他身姿挺拔欣长,到底是历经岁月琢磨,举手投足皆是淡定从容、游刃有余,似一切早已尽在掌握。

此刻,只怕就连一向以美貌著称的萧礼都要逊色三分,一时间,人们竟看痴了去,这才想起,早年还未成为萧氏家主的萧寅,也是位极俊美的翩翩贵公子啊!

花轿外的称赞不时传进来,花轿内夏青珉早已将婚服的袖口捏皱成一团,轿落,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至她跟前,她从盖头底下瞧见了那串佛珠,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萧寅手心。

萧寅接过手,温柔地替夏青珉拂去手心的冷汗,拇指一寸一寸地抚平夏青珉婚服上的褶皱。萧寅瞧不见,盖头之下的夏青珉面红似火、心跳如雷。

就这样,萧寅执起夏青珉的手,带她入了萧氏门庭,萧礼紧随其后迎着夏青瑶。夏青珉一路晕头转向,只盯着萧寅那双金线水纹靴。

礼成那刻,夏青珉衷心地裂开嘴角,她的一生没有经历比嫁给萧寅更开心的事了。

从前她觉得上天待她不好,如今她想原来是上天将最好的都留给她了,才使得如她这般的女子也终有得偿所愿的一天。纵使一早知道,萧寅所娶之人并非所爱之人,可她还是心甘情愿。

从前她不敢有半分奢望,如今她可以冠他之姓,嫁他为妻,不求恩爱情长,但求伴君左右。

夏青珉在主屋喜床上坐立许久,屋内一阵嘈杂,她再次见那双金线水纹靴走向自己,不自觉又拽紧双手。

萧寅手起,用玉如意挑开了盖头,措不及防地撞进夏青珉的眼里。

屋内的嘈杂似瞬间噤声,在夏青珉眼中,只有眼前这身长八尺、衣着婚服的男子。

夏青珉第一次这般近距离打量萧寅,只觉得他的身量似乎比自己记忆中的还要健硕许多,那婚前所制寝衣得需改改了。

萧寅与夏青珉短暂对视,只一瞬晃神,而后迅速别开脸。他呵退众人,将桌上准备的合卺酒一饮而尽,再不顾喜床上的夏青珉,大步出门而去。

夏青珉并未料到萧寅会如此这般,她呆坐在原地许久,久到感觉炎炎夏日,自己的四肢却在一点点地冰冷下去。她终于起身,锤了锤双腿,缓缓走向桌案,双手捧着另一半的合卺酒,一口一口地缓缓下咽。

酒是好酒,很香,很醇,比在夏府偷偷买来的烧刀子不知道瑶要好到哪里去,那酒太烈,似一把火,从咽喉烧到胃腹,而后全身都开始暖起来。

这酒太好,太香,太醇,缓缓入喉,如趟过山涧越过溪流,只它烧不了胃腹,暖不了心堂。

那夜,萧府灯火通明,只不同的是,萧寅处夏青珉对着烛火坐了一宿,萧礼处一对喜烛燃至天明。

第二日一早,丫鬟婆子来收喜帕,夏青珉明白他们不过是来取笑自己的。

昨夜萧寅并未入洞房,只是半夜差人来告知她,他因事需离开闵州城,因何事不知,去何地不知,归期何时不知。

夏青珉在低语声中忍不住想,若自己是青瑶,他还会在新婚夜抛下自己的新娘吗?

洗漱一番,夏青珉便去老祖宗屋中敬茶。萧寅父母双亡,上头只有老祖宗和一门叔伯四人,待她到时,屋内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瞧着各个面容不善,都不是好相与的。

“寅郎媳妇,听说寅郎昨夜出城了,不是说你与他有恩吗?怎地新婚夜留不住自己的郎君啊?”

夏青珉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紫衣华服的贵妇人端坐着,身边的婆子提点到:“这是二房的婶娘李氏。”

夏青珉只规规矩矩地行礼:“二婶好!”二房李氏瞧着这位当家主母是个没脾气的,心中暗自窃喜日后必定好拿捏。

“你既来了,怎地半天不见你姊妹?”

黄衣夫人执起茶杯,优雅地划着茶沫,似漫不经心地提醒道。

“四房婶娘顾氏。”婆子再次提点。

夏青珉又是规规矩矩行礼:“回禀四婶,我已派人去催促了。”

满屋子的人都瞧出来这新媳好欺一般,你一眼我一语不肯罢休,夏青珉只觉得自己周旋得自己头晕眼花,却见一个婢子来报:“老祖宗到。”

只见一银发妇人被人搀扶着从屋内走出来,头上一袭宝蓝色头面晃得夏青珉头更晕了。

妇人见堂内只站着一位新妇,那龙头拐杖一顿:“夏家好大的门庭!”

夏青珉心中一惊,连忙跪下,只暗自祈祷青瑶快些到,却不曾想,萧礼派人前来告知,自家新妇昨日劳累,不便前来,自己已差人向各房送了宝物赔礼。

屋内一干人等更是抓住了由头,夏青珉就那样直直跪在地上,耳里听着训诫,心里终于悟明白为何萧寅放着那么多出身好才华佳的女子不娶,偏偏选中了自己。

他需要立一个出身低微无甚才华的靶子来保护青瑶,更何况她与青瑶乃一脉所出,之间容貌自然有三分相似,如此看来,她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好人选呐!

待到众人散去,彼时她已经站不起来,全靠旁人搀扶回到院。

杜若给夏青珉双膝上药,看着她那红肿的双膝,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夏青珉忍着痛安慰着她。

此后,夏青珉虽在老祖宗处得了管家之权,萧寅却是一连三月未归。

夏青瑶还是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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