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天亮。
南笙匆忙坐起,发觉身边无人,身上却盖着被子。
“花楹?”
花楹早带着丫鬟们在门前候着了,听到声音匆匆进门,见南笙面有急色,安慰道:“侯爷有事,一早去了前边儿,特意嘱咐奴婢等殿下醒了再进去。”
南笙仓促着要换衣裳,谁料才起身,门外晃进来个人影,正立在门前,盯着屋内。
花楹顺着南笙的目光望去,也是一愣:“这位姑姑又是谁?”
说着走上前去,看了眼门前的两个丫鬟:“有人来也不懂得知会一声?平日里交给你们的规矩呢?”
丫鬟们不敢说话,眼前那婆子倒是个慈心的,也不恼,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花楹:“要不说能在公主殿下身前伺候呢,姑娘这模样,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倒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不等花楹反应,她又道:“姑娘别怪她们,我老婆子是大夫人屋里的人,来替夫人给公主殿下带几句话,说完就走。”
花楹回头,见丫鬟们已在南笙面前支起了屏风,才将婆子引了进来。
“殿下,这位·····”
“老身姓乔,府里人都唤我一声乔嬷嬷。”
她们方才在门口的话,南笙也全听见了,不过依旧背过身去,由着丫鬟们侍弄:“夫人有何话,乔嬷嬷说就是了。”
“大夫人说,殿下与侯爷既是要去宫里谢恩,松雪斋那边今日便不必特意过去了。
殿下金尊玉体,外间又下着雨,府院多处还未修缮完全,往来行走也多有不便。
故而,特地叫老奴请两杯茶带回去,也算是全了礼节,殿下与侯爷也算拜敬过双亲了。”
这柳氏夫人果然不同寻常。
“可问过侯爷的意思?我是新妇,新婚第一日,合该随着侯爷的意,去哪里不去哪里,自然也都是侯爷说了算,烦请嬷嬷去问问侯爷,再来回话吧。”
那乔嬷嬷被噎了一下,抬眼往屏内细细瞧了瞧,才笑着说了几句吉祥话,带着人去了颂仁堂。
沈轻尘正坐在案前翻看刚刚送回来的谍报,看到上头“桃花汛后,死伤有数,松陵一带,已查无此人。”几句话,心头不禁划过一丝错愕。
大成道:“松陵地处岷郡下游,岷江一旦泛滥,必能殃及此处,多年以来,皆是如此,眼下正是多雨时节,汛期一到,最可怜的,还是百姓。而且,这样一来,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断了。”
沈轻尘按照习惯,将手里的信纸,丢进了脚边的炭火上。
“此人一介走卒,如今已近年迈,既已无处安家,必得找个最可信的人去投靠。”
“王爷的意思是?”
“叫人盯着松陵一带的流民动向,避开官府衙门的人,找到他,记住,切莫留痕。”
“是,属下这就去传报。”
大成转身,碰见正进门的乔嬷嬷,忽地一顿:“嬷嬷怎么上这儿来了?松雪斋又出了什么事?”
乔嬷嬷轻笑:“大成兄弟,这是什么话,松雪斋里住的是老爷和夫人,昨日还在堂上坐着,受了侯爷公主的拜呢,老爷夫人有事交待,差遣老奴给侯爷传个话,怎么经你一说,竟成了故意添麻烦的了?”
“乔嬷嬷。”沈轻尘适时打断:“何事?”
乔嬷嬷这才进了屋里,交待了刚去过听竹阁的事。
“她真如此说?”沈轻尘知晓南笙这是把麻烦踢给自己了。
“公主殿下是个识大体的,一心只向着夫君。”
大成似笑非笑往沈轻尘脸上瞧,却看不出什么动静。
“既如此,大成,去给乔嬷嬷沏两杯茶,叫她带过去。”
沈轻尘说完,不见乔嬷嬷走,又道:“替我谢过大夫人。”
乔嬷嬷躬身,却道:“侯爷既如此说,那老奴就不再多事,特意去回禀公主了。”
“她叫你回去?”
“是······”
“还是劳烦嬷嬷再跑一趟。殿下初到府上,本就有诸多不便,她若生起一丁点儿的不满,本侯看了也是心疼。”
乔嬷嬷一愣,抬起眼看了看,见他不似在说笑,尴尬地说了句是,又乖乖转回听竹阁。
“侯爷真说了这话?”
南笙已坐在铜镜前,花楹正为她盘发。
“回殿下,侯爷亲口所说,做不得假。”
南笙瞧出乔嬷嬷脸色已然暗了,便没再多问,叫她退下。
刚回到松雪斋,乔嬷嬷便把南院的消息带了回去,柳氏端得一幅和煦如风的模样:“倒真是夫妻和睦。”
乔嬷嬷微躬下身,低声道:“莫不是故意做戏给咱们看?一个在听竹阁,一个在颂仁堂,中间可隔着不少距离。奴婢进门时,仔细瞧过,那新妇似还穿着昨日的婚服,见奴婢在,故意叫丫鬟们用屏风挡住。夫人道,怪不怪?”
柳氏轻抿一口茶,放下:“凉了。”
乔嬷嬷闭了嘴,等着她多说几句。
柳氏却话锋一转,问起昨日那团火来。
“听说抓了两个人,现下在何处?”
乔嬷嬷敛住神情,又靠近了些:“叫去门房的人刚回来,说是那两人以及房管事,昨日都被侯爷······”
她拿了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下,柳氏果然大惊失色:“你说什么?不是说只是看押么,怎么房管事也······”
“奴婢也奇怪,那两人被·····也就罢了,毕竟是外头的,房管事可是咱们侯府的正经管事,怎么也说杀被杀了?”
“他怎么知道的?”柳氏看着地面,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
好不容易趁着乔迁,将自己人安排了进来,这才进府没两个月,就落得这般下场,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如何能说算就算了的?
“也好,也好。”她微眯起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雨幕。
乔嬷嬷心下明白,这是夫人又有事要吩咐自己了。
“任他是谁,公然杀人,便是皇亲国戚,圣上也不会轻饶了他去。”柳氏想定,道:“你再叫人打探清楚,那几人的尸身现在在何处,房管事的夫人见不到丈夫,难道该不来问问?还有······”
“夫人。”乔嬷嬷小心翼翼开了口:“前头的人说,那些人已经身首异处,且被侯爷送进了魏王府······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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