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许烟杪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喊了一声——
“卷轴可以做旧!”
许烟杪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三五个锦衣卫已经冲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锦衣卫紧张兮兮地回来,身后没有别人,很明显,没抓到人。
衙门外的百姓已经被煽动了。
“难道是皇帝要帮公主包庇驸马?”
“毕竟是他女婿,咱们不是常说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吗?”
“是哦,而且陛下是公主的爹!他想帮公主隐瞒就能帮公主隐瞒!”
“这不就是吉姑吗?吉姑有齐青天,这人什么也没有!可怜噢!”
吉姑就是近两年来大夏传唱度最高的戏曲——《驸马案》里那个倒霉又可怜的原配,上能孝顺驸马的父母,下能抚养驸马的子嗣,淳朴善良又忠贞,深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
戏曲里,她状告驸马后,公主要用身份来包庇驸马,是一位姓齐的青天不畏强权,用御赐尚方宝剑强行将驸马斩首示众。
也是百姓喜欢看的惩恶扬善情节。
但现在戏曲照进现实后,好似要给出相反的结局。
——对此,百姓尤其不适。
*
“如果是这样,你又如何应对呢——”
济北王府里,有一片很幽很深的林子,林中有木屋,济北王平日需要琢磨事情时,就屏退左右,席坐在木屋中,静静凝起心神。
“高见翊?”
木窗半开,树叶沙沙,树荫映在济北王脸上,光影交杂。
“现在很不好受吧!我提前两年准备的杀招,还特意让人编了个戏本子提前传唱,如今百姓对杀妻杀子的驸马正群情激奋着,突然发觉戏本子在现世成真,我看你要怎么维护你的女儿和女婿!”
“还有那个太子!”
一想到太子,济北王就恨得牙痒痒。
天底下怎么会有高宪这种人!不担心自己的地位不稳,被人刺激了腿瘸也泰然自若!城府之深,实属他生平罕见。
高见翊怎么配有这么优秀的儿子!
“我就不信了!你姊姊遭遇了欺骗,和她感情最深的你,会不动怒!会不气到吐血!”
*
太子的身心十分健康,甚至还能小心翼翼地看着老皇帝:“爹……”
你还好吗?
没有被气吐血吧?
老皇帝缓缓地呼吸,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朕……”
这两天帮着老皇帝批奏章,许烟杪简直是条件
反射:【朕安。】
老皇帝:“……”
后面的话就卡喉咙里出不来了。
随后老皇帝没好气地说:“朕不安!”
【老皇帝好惨啊……】
许烟杪根本没察觉对方为什么会说自己不安。
现在他对老皇帝充满了同情。
【那确实该不安毕竟突然知道女婿有原配——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误会女婿有原配好还是知道闺女是原配但是女婿其实是个女孩子好。】
老皇帝磨磨牙。
哪、个、都、不、好!
就不能给朕一个正常的女婿!给朕的女儿一个正常的婚姻吗?
皱着眉往堂下看忽然愣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他那句“朕不安”他那个锋利冷锐争强好胜很少表露自己的柔软的大女儿此刻难得略有些愧疚地看着他。
老皇帝咳嗽一声:“房陵啊……”说到一半卡壳了。
他该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那驸马是女的?总不能是去驸马的家乡调查时发现的然后将错就错吧?
“爹……”房陵长公主的语气十分肯定:“驸马绝对没有抛妻弃子!你放心!”
放心什么?放心驸马不是二手货?
老皇帝和房陵长公主对视一眼瞬间领悟到了闺女的真实意思——
爹!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我、让我们家丢脸的!
房陵长公主的目光蓦地转向妇人十分凌厉:“你一介农妇身无长物是如何从保定不远千里来到辽东?而且为何不在内陆报官反而渡过渤海来到复州城?”
妇人好似被公主的厉声吓到身体一仰跌坐在地上颤巍巍地:“妾……妾……”
妾了半天就是妾不出来什么。
许烟杪简直要为这个公主拍手叫好了。
【没错没错!从保定到复州
【真的很难解释得通啊。】
【而且驸马就是辽东巡抚报官之前都不了解一下仇人在哪里?她也不怕出现个官官相护?】
你的想法很好但它现在是我的了。
老皇帝向着底下大臣递了个眼神就有大臣站出来好似是顺着公主的话质问那妇人:“你可知驸马是辽东巡抚?你就不怕她在辽东一手遮天?”
那妇人好似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皇帝和公主又慌乱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十分嗫嚅:“是……是……
大官说的是都怪妾想得太少了还有公主……陛下说是有证明那自然是有证明的……妾……是妾冤枉驸马了。”
百姓把她当成了“吉姑”的化身一个个更加激动倒也不敢对皇帝发出怨怼便高喊着一定会有青天来为她主持公道让她不要退缩。
那妇人回头对着百姓眉眼间流露出感激又很快转回头去低头垂泪默然不语。
许烟杪叹为观止:【好茶啊!】
许烟杪急了:【小茶姑娘上啊!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茶!】
礼部侍郎:???
礼貌你吗?
手指关节发出咔咔脆响剑眉星目的小茶姑娘面无表情。
太常少卿没忍住拿手肘顶了顶礼部侍郎眉眼乱飞:“去啊!小茶姑娘!”
礼部侍郎眼睛一眯呵呵两声:“少卿真是说笑了处理爱侣原配的事还是少卿有经验啊。”
前不久和野人将军拜了把子的太常少卿:“……”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礼部侍郎:“何况少卿莫说玩笑话怎么会有人蠢到吃她这一……”
“套”字堪堪挤到嘴边一道高大英伟的身影站了出来。
“长公主殿下!”却又是那柳侍郎
礼部侍郎愣住了。
太常少卿愣住了。
皇帝以及其他官员还有太子也愣住了。
还……
【真有人吃这套啊!】
许烟杪大为震惊。
许烟杪叹为观止。
许烟杪在心中大声逼逼:【哇!怜香惜玉诶!】
大夏君臣其实好奇很久了。
许烟杪——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够睁眼说瞎话的?
而柳侍郎则是吓了一跳连忙撇清关系:“这只是一个普通农妇我只是怜惜弱小。”
房陵长公主看他一眼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这和我有何关系?”
柳侍郎尴尬地笑了笑:“我怕殿下误会。”
——其实是怕同僚误会。
侧头扫了一眼那妇人这人不是什么美娇娘也无甚风情就是田间常见的埋头插秧种苗的农妇。
柳侍郎强调:“我真的只是怜惜弱小!”
可千万不要把他和这个老迈农妇扯到一块儿去!
再偏头一看发现许
烟杪的眼睛更亮了,眼皮就是一跳。
【真的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柳侍郎深呼吸。
冷静,不要去管许烟杪这小子了!
柳侍郎对自己默念了三遍:这小子懂什么,他就是个看热闹的!这才把胸口那股子憋闷压下去
身后,妇人的声音突然怯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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