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硬着头皮夸下去。
为了谁他们都知道,就小混蛋不领情。
【诶……怎么感觉……好像他们夸老皇帝的用词突然僵硬起来了?难道是词穷了?】
【嗯嗯!估计是太久没干过这事了毕竟也是一群高官了天天拍马屁算怎么回事!】
户部尚书冷漠脸。
全错。是因为怕你发现自己的心声能被别人听到,才咬着牙往下夸。
老皇帝切齿一笑:“好了,朕不是什么喜欢被歌功颂德的皇帝……”
【啊?不是吗?可是我记得好像前两年哪个州府来着?府官专门给老皇帝刻了座石碑,赞颂老皇帝的功绩,老皇帝知道后虽然没赏东西但私底下牙花子都笑出来了。】
官员们埋着头就快从岩石里找条缝钻进去了。
心里叫苦不迭——
许郎!求求你!别说了!放过我们吧!
老皇帝努力地笑,努力地笑。
朕不生气对不生……
【啊!对!就是现在这种笑!不过感觉当时的笑比这个开心多了,这个虽然也露出牙花子但……好奇怪怎么感觉有些……狰狞?】
……气。
老皇帝强撑着一点一点收起笑容假装自己是笑够了。
忽地手臂发力弯好的弓射出搭好的箭,“呜——”箭矢破空他手快,那箭直奔蛮人胸口而去,对方躲闪不及,惨叫着倒下去手里砸向野人官兵的狼牙棒便砰然摔在地上。
那野人官兵本来正挥舞利刃隔开蛮人大棒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声后知后觉自己被救了。
还是陛下亲手救的!
这野人官兵意外之余感动得红了眼眶转身“嗷嗷”叫着冲向另一个蛮人,打法又疯狂又不要命。
至于这叫声主要是当野人当惯了习惯打猎时吼两声吓唬野兽和提升自己这边的士气。
老皇帝慢慢放松手臂和弓弦双眼直视那边战场。
嗯他真的是怕自己手下的兵有危险
*
蛮人暂时被打退了但敌众我寡只怕他们稍作修养又能立刻追上来。
看着应该是野人官兵头领的人搓了把脸十分紧张地走向老皇帝行了个不是很规范的礼节迟疑地道:“陛下只怕得先和臣回部落了。那儿路径隐秘入口狭小只能通行一人便是被蛮人发现了他们也进不来。”
——但同样如果被堵住入口他们可能
也很难出去了。
那野人官兵头领生怕老皇帝以为他要害他们,连忙解释:“不是臣不愿意带陛下出山,实在是臣也找不到路。这山里灌木众多,多是带刺,时常要绕道,有时候一绕就找不到道,好不容易被找回部落,发现不知为何,都迷路出十几里了。”
“这些树儿也特别高,白日都难以见到太阳,若是到了夜晚,豺狼虎豹出没,还有熊瞎子,更是容易折损人手,受伤了也很难找到药物,当年臣初初迷路时,许多儿郎便是折在上面。”
“还有蜱虫……部落里的人管他们叫草爬子、狗豆子,都是芝麻粒大小,能吸人血,被咬了之后会发痒,起泡,发热不退,神志不清,全身酸痛……最严重的,直接七窍流血死了。”
“臣这些年为了躲着这些虫子,才耗了许久都难以出山。”
老皇帝瞟了一眼许烟杪,听到对方在心里叭叭叭可怜这些野人官兵死了多少人,心底也是一叹:这都是我大夏的忠良啊!
他对野人首领微微颔首:“朕自然是信爱卿的。”
野人官兵头领的胸口激动地起伏:“谢陛下!请容臣带路。”
老皇帝扶起他,拍了拍肩。
然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那野人官兵头领的脸。
话说回来……这到底是他哪位大臣来着?
*
野人部落。
“陛下!臣给你盛汤!”
正常时候,野人官兵头领都不会这么殷勤,一般来说,品级也不够他凑上这么近献殷勤。
但,原谅他,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野人及他手下那些兵之外的人了!
而且!现在!天时地利人和!
野人官兵头领目光灼灼盯着老皇帝,比葛朗台看到金子还热切。
皇帝在山里失踪,外面还能不找吗!皇帝自己都能走到这里来,外面进来个十万大军,一定能把皇帝和他们一起救出去!
——我真的受够当野人的日子了!
我还救了陛下!我可以荣归故里了!
汤是鸡汤,山里土生土长的雉鸡,鸡肉特别柴,但现在这情况,又是被暴雨淋,又是被追杀,能有口热汤喝就不错了。
许烟杪一边喝汤,一边听着那个野人官兵头领在向皇帝表达他的忠心。
“陛下,臣本以为此生再见不到陛下了!”
“嗯……”
“当年陛下派臣去西域,震慑西域三十八国,臣幸不辱命,使四夷入诸夏。”
“嗯……爱卿实在辛苦了。”
许烟杪埋头咕嘟咕嘟地喝,眼睛还不忘盯着八卦系统里的某些内容。
【没认出来还一口一个爱卿,真不愧是当皇帝的人。】
不少大臣抽空看了许烟杪一眼,特别惊讶。
小白泽今天居然开窍了!还能听出来陛下是在敷衍?他们都听不出来!
老皇帝现在暂时没时间门搭理许烟杪。
他在反复回忆,反复搜肠刮肚
到底是谁!到底是他哪位卿家啊!
西域三十八国由于山高路远,畏威不畏德,派人去震慑确实是他的作风,但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不过当年开国那会儿,有段时间门很忙,估摸着是他随手布下的任务,后来忙忘了。
户部尚书下意识:“可西域在西北方,山海关在东北……”
你是怎么跑这边来的?
野人官兵头领的脊背一下子僵硬了,他眼神游移了一瞬:“从西域回程时,遇上极大的风沙,向导和我们失散了……”
【还说得挺委婉,什么失散了,明明就是风暴起了之后,向导直接丢下他们自己逃命,骆驼都不要了,全靠两条腿玩命地跑。】
正说着,野人官兵头领一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奇怪,总觉得同僚们看他的表情有点不对?哦,是因为他现在一副野人打扮吧,披头散发,头发都剪短了。
那也没办法,深山老林留长发还没有发冠,简直找死。
他继续说:“我和儿郎们又不识路,只能朝着东方走,期待能重归九州。然后……”
大家就懂了。
然后这群人走着走着,又倒霉进山,然后越走越深,再然后就出不来了。
户部尚书怜悯地看着他。
真是……好倒霉啊。
然后喟叹:“将军如今得见王师,终可回到故土了。”
听到这句话,野人官兵头领的眼眶又红了:“是啊,我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重遇陛下!重遇各位同僚!”
老皇帝感觉到对方抬眼看来,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对着他轻轻点头。
心里深觉自己不是个东西。
人家一心一意为国,哪怕当了野人也惦记着他这个皇帝,他倒好,直接把人忘了个精光!
——哪怕只是想起来个姓都好!至少能喊一声某卿,以示亲近呀!
“对了。”野人官兵头领看了一眼户部尚书,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问:“这位长官……怎么称呼?下官离京许久,许多人都认不出来了。
户部尚书愣住,下意识就:“得陛下恩典,某袁政得任尚书,隶属户部。
“户部尚书?可是新任的?
“某从一开始便是户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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