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微感到头疼欲裂,因着了风寒的缘故,她时不时地昏昏欲睡着,心想着过些日子,她便能撑过去。
直到语昔推门而入,轻微的动静将她从睡梦里拉了回来,她微微抬眸,望着语昔正端着汤药走了来。
语昔看起来像是有些欢喜,眉宇间充满了喜悦,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般的讶然。
“公主,快把这抗风寒的汤药喝了。”将汤药放于一旁,语昔忙将姜慕微扶起,让其倚靠在床边,又将汤药端至她面前。
脑袋虽昏沉着,可她也不糊涂,这好端端的,哪来的汤药……
姜慕微不解地看向语昔,迟迟不肯接过眼前的汤药,等待着这位小婢女的下文。
“公主知晓,这汤药是谁送来的吗?”语昔迟疑地望了望四周,在确认殿内未有他人后,压低了声音,谨慎地对公主说着。
“奴婢知晓时也是惊讶不已,竟是那颜大人。”
姜慕微诧异了一番,不自觉地将目光锁定在汤药上。
怎会是他……
回想起昨日冒雨回宫的路上,她不慎撞到了他,他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
如此这般,他究竟是讽刺,还是另有其他目的……她思虑着,始终不得而知。
可在此境遇下,她终究是有一丝得意。于是她也不再作何猜忌,将汤药一饮而尽。
“方才宫门外有人找奴婢,奴婢还纳闷呢,”见公主已将汤药喝完,语昔万分欣喜,想着公主向来思虑周全,对颜大人定是放着心,便开始仔细回忆起方才的所遇之事,“结果出了去,竟发现……来人是颜大人身旁的护卫,令羽。”
语昔顿了顿,又对她轻笑道:“他说汤药是颜大人吩咐送来的,让奴婢定要好好照顾公主殿下。”
“他可还有说别的?”姜慕微似是思索了片刻,顿然地问道。
“那倒没有……”缓缓摇了摇头,语昔认真回忆着,不明白公主所言何意,“说完他便走了,一刻也不曾停留。”
姜慕微轻轻点了点头,既是未再言说其他,便不再追问。
思绪又回到了昭燕宫的后院,她已不知将来的日子周元景会如何待她,如今已过去了一日,他竟还未前来找她……
或许是平念硬拉着他在昭燕宫玩闹,他无暇抽身……又或许,他只是未将她放在心上。
她曾经还有一刻天真地以为,这位少年将军会成为她一生的依靠。
可他终究抵不住岁月情长,竹马成双,在她与平念之间,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站在平念一侧。
或许内务府克扣炭火一事,他本就觉着是她自己的过错,她不应跑去昭燕宫刁难平念与丽贵妃。
“可公主猜怎么着?”语昔说到此处,双眸一亮,似是还未从方才的喜悦中平息下来,“令羽走后没多久,便有自称是内务府的奴才,将好些兽金炭送进了流玉宫,够过一整个寒冬了。”
姜慕微猛然一怔,终是不可置信地望向语昔。
兽金炭……
整座南祈皇宫谁人不知,能够用上兽金炭的,唯有太后与陛下,还有那权倾朝野的国师颜大人。
他怎会将兽金炭送了来……
他是否如同周元景那般,是在可怜地将她施舍……
恍惚了半晌,姜慕微不自觉地收回了在昭燕宫的思绪,又想起他说过,往后他会护她,所以现下,他是在兑现着他的承诺……
他的目的与意图,她都无从知晓。
可她倾倒在他的怀中时,分明感受到了她不曾有过的惬意。
他应了她,说可以成为她的依靠,可以令她在宫中嚣张跋扈着。
她轻勾丹唇,他明知她根本不会轻信这些所谓不着调的谎言。
语昔见公主半晌未曾言语,思忖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奴婢觉着,颜大人心系着公主,会不会对公主有着……”
“休得胡言。”她心下微微一惊,打断了语昔的下文,闭了闭眼,她又冷静地启唇。
“吩咐下去,今日发生之事,一个字也不许传出流玉宫。”
若是真传出了谣言,如颜谕所料及的那般,只会为他们招来麻烦。
颜谕倒是能独善其身,全身而退,可她不行,她要顾及之事实在太多,到最后吃亏的终究是她一人。
她不能将自己置于死地。
语昔像是看出了公主的担忧,在这南祈境内,若是哪位女子真与国师沾上了边,便是死罪难逃。
可她也是头一次瞧见有人对公主这般好,原本觉着周小将军已是这世上最关心公主之人,可颜大人此番举动,却是真真切切地在为公主着想。
语昔放柔了语调,似是让公主放一百个心:“奴婢明白,早已吩咐了。”
许是因为喝了汤药,姜慕微感到昏沉的脑袋已清醒了许多,她看了看一向服侍着她的语昔,觉着面前这小婢女办事,也让她放了不少心。
除了颜谕,这世上最懂她的,便是语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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