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冷如玉的容色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她曾有一瞬,觉着此人兴许真是能通天意的神人。
如若不然,怎么他的一字一语,皆像无数块石子,震落在她心上,让她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唉,可惜了,”周元景似想到了何事,惋惜一叹,“若我说,以先生的相貌与才华,本可以找个登对的姑娘家。只可惜,因他这层身份摆着,注定了一世无法婚娶。”
通天意者,顺应自然之道,自不可对俗世儿女情长有所挂念。
她早就听闻过这些,只是被周元景说出之时,她竟也跟着有些惋惜起来。
“能得到此等荣华和待遇,”她颦眉浅笑,又觉自己的惋惜有些多余,或许似这般淡漠之人,从不把思绪放置心上,只是冷眼看着世间日仄月满,聚散离合罢了,“这也是他应承受的。”
周元景忆起方才她与先生那对视之举,愣了如此之久却不行礼数,在他看来是为不敬。
他害怕慕微在先生眼中的印象就此跌落谷底,于此小心翼翼地提点道:“你可别小看了先生,与那些老者相比,他虽年纪尚轻,但厉害着呢,以后无论何时遇见,都得对他敬重之。”
而马车正好在此时行至了流玉宫前,她留下一句“这些……我自然是知晓的”,便缓步下了马车,不等他开口言说告别之语,挥了挥手,清婉身影便消逝于少年将军的视线中。
经过北苑时,姜慕微正巧撞见姜音兰与清漪正在用晚膳,她款步行入殿内,随性般坐至膳桌旁。
“姐姐回来了,来,让我好好地伺候将军夫人!”清漪嬉笑着起身,忙为她添置了碗筷。
姜慕微拿起碗筷夹了些菜肴,默了少时,随后与她们平静地言道:“我方才……见到当朝国师颜大人了。”
清漪听罢很是好奇,凑近了些,与之眨了眨眼:“怎么样,他真的有传言中那么神吗?”
扬唇指了指上空,姜慕微故作神秘般回着:“人家可是国师,知晓万事,哪容得我们在背后这般议论他,小心都被他听了去。”
听闻此言,清漪忙捂住了朱唇,不住地颔着首。
见清漪这般俏皮的模样,姜慕微莞尔,不再打她的趣,静默地吃起菜肴来。
嬉闹归嬉闹,可颜谕所道之语仍于她脑中盘旋。
他知晓是她用黄花茉莉毒害了芸妃,能这般说出,定是掌握了一些线索。
既是掌握了线索,他应亦是有法子将此事压下。
凭借着此人如今在朝中的权势地位,有何事他摆平不了。
他欲让她单独去寻,定是想以此作为要挟,心有他念,好让她听他摆布。
本想着算计此人一番,令此人成为她的手下败将,却未曾想,竟是他先出了手,她扯唇一笑,好一个先发制人。
可此事真的如同一根毒刺,扎在她心底的最深处,任其怎么拔也拔除不去。
若是东窗事发,芸妃被害一事被查明,圣上一怒之下,定会赐她一杯毒酒。
不只是她,就连她的母妃与清漪,皆会受到牵连。
说不定后宫的那些妃子们,说她是婉嫔指使,最毒妇人心,只为争得圣上的那一份宠爱,嫉恨芸妃,便将那芸妃毒害而亡。
陛下最先赐死的,或许是姜音兰。
说出去也许会被他人笑话,她似乎被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威胁了。
“长慕!你给我出来!”宫门外传来呼喊声,而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来者是日日与她作对的平念。
姜慕微从容自若地起身,不紧不慢地向宫门口而行。
不用想便知,平念定是因赐婚一事而来。
此番也好,该来的总会来,她倒要会会,这个平念究竟想如何对付她。
望着向来沉稳冷静的长慕向自己行来,平念望着她处事不惊的模样,似是任何之事都无法将她激怒,气便不打一处来。
平念指着面前神色平静的姜慕微,愤然道:“你是不是存心气我的,明知我喜欢元景哥哥,你还非要让他去向陛下讨要赐婚!”
听罢,姜慕微扬了扬唇角,微缓上前一步,慢条斯理地启着丹唇。
“平念大可亲自去问问你的元景哥哥,究竟是我胁迫他去讨要的赐婚,还是他……缠着我不放。”
“你!”这下,平念似彻底被惹怒了,本就一直看她不顺眼,如今更甚,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语霎时破口而出,“你仗着元景哥哥对你死心塌地,就如此嚣张,如此胡作非为!”
忽而明白了些许,平念咬了咬牙,眼里满是怒意:“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元景哥哥,你看中的,只是他的家世与地位?”
姜慕微暗自笑了笑,平念就是这般,随意几句话,就能轻易地将其激怒。
这样的人,根本无从与她争斗。
“我是否心悦他,都与你无关,”她故作降低了些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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