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教授将研学的队伍分成四批,并且只给了两天的时间进行商讨和决定课题的具体方向,时间紧任务繁重。
温妤这次的运气不错,和黎虹还有池屹分到一个组,也算是熟人开局。
黎虹动劲十足地试图拉近大家的距离:“我们拉个群吧,这样交流起来比较方便。”
对面的一男一女都有些害羞怕生,一前一后道:“可以啊。”他们两个都是海市戏剧学院的大三学生,女生叫方伊人,男生叫宋锦。
黎虹善意提醒道:“池教授说过还要选个小组长出来,有自荐的吗?”
“我没兴趣,纯属打酱油的,你们指哪我便打哪,叫我往东我肯定不会往西。”池屹说了一箩筐,事先表明他咸鱼的态度。
方伊人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我、我领导能力不行,还是你们来吧。”
宋锦脸有些红,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含糊道:“我领导能力也不太行。”
黎虹眯眯眼睛,向温妤投来一束求救的目光。
温妤内心有些崩溃,两个胆小鬼,两条咸鱼,这一个能顶事的都没有,她咬咬牙说:“我来当小组长吧。”能怎么办,自己的好朋友自己宠着呗。
“那我们得先加一下好友吧。”方伊人见温妤有些疑惑,又说:“不是说要建群嘛。”
温妤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掏出手机,添加他们三个人的微信好友,然后互相交换了姓名,临时成立的研学小组初见雏形。
温妤站在白板前,她深吸一口气,问:“那你们对这次的课题有什么想法吗?”
四人将脑袋摇成拨浪鼓,硬是憋不出一句话。
温妤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犹豫地说:“我认为我们可以选择苗族非遗歌舞剧作为此次的研学方向。”
“苗族非遗歌舞剧?”方伊人质疑地开口,“可是我们连苗语都不会说,怎么做这个课题?”
温妤早有准备,她点开平板,投影上出现一组照片:“正因为不了解,才更需要我们去尝试。苗族歌舞不仅是娱乐,更是他们记录历史和传递文化的方式。”
她一直秉承着要么不做,要做就全力以赴的人生态度,昨天晚上查这些相关资料查到大半夜,准备工作提前做得很充分。
她切换图片,展示一段视频截图:“看这个,苗族苗年节歌舞,已经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但这些文化正面临失传的风险,年轻人外出打工,老艺人年事已高……”
“有意思。”池屹突然插话打断,身体前倾,“我之前看过苗族银饰的纪录片,确实震撼。但苗族非遗歌舞剧?我们既不是苗歌专业的,也不是少数民族,能做好吗?”
温妤脑海里想起苏简的话,身上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黎虹第一个带头支持道:“我十分赞成这个想法!”
一直不说话的宋锦推了推圆框眼镜,他转向温妤,出声说:“你有什么具体计划吗?”
温妤心里一松,“首先,我们可以去民族博物馆,那里有苗族文化展厅,包括服饰、银器和歌舞影像资料。我还查到隔壁师范大学的吴教授,专门研究少数民族艺术,可以尝试登门拜访。”
方伊人安静做着笔记,抬头问:“实地考察呢?”
温妤微点头,“如果课题通过,我们可以申请去苗族自治州进行考察,最好是赶上他们的节日,比如苗年节。”
池屹忽然笑了,心旷神怡道:“野心不小啊,不过我喜欢。”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既然要做,就做得专业点,我们到时候可以分头行动。”
“哇塞,这工程浩大啊。”黎虹感叹,举手说:“我负责联系和协调吧,我比较擅长和人打交道。”
方伊人说:“我可以负责历史和文化背景研究。”
宋锦再次推推眼镜,“我可以负责实地考察路线和相关事宜。”
所有人都看向池屹,他耸肩:“那我负责整体整体规划和资源调配,温妤是提出者,那就做总负责人吧。”
“好,那明天上午九点,一起出发去博物馆。”
一锤定音,小组会议结束后,温妤正收拾东西,池屹走过来:“想法不错。”
她抬头看他:“你似乎对苗族文化有所了解?”
“我外婆是苗族人,虽然我母亲已经不太会说苗语了。”池屹语气平淡,但温妤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所以你支持这个课题,完全是因为个人原因?”
池屹不以为然道:“文化需要被记住,无论以什么方式,更何况你的提案很有挑战性。”他又恢复懒懒散散的模样,背上包说:“明天见,负责人。”
池屹刚走,温妤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倏然亮了。
【周遂砚:隔壁师范大学的吴教授是我妈的同学,人已经帮你联系好了,过去的时候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
温妤愣怔地盯着这条信息,眼底涌动着异样情绪,最后只回复了一个好。
——
上午九点整,风和日丽,民族博物馆宏伟的仿古建筑在阳光下显得庄重而宁静。
五个人通过安检,进入宽敞明亮的大厅。温妤察看指示图,语气肯定道:“苗族文化展厅在三楼东侧。”
“走。”池屹言简意赅,似乎已经进入了状态。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一个充满浓郁民族风情的世界在眼前展开。展厅光线偏暗,聚光灯精准地打在一件件展品上,营造出庄重而神秘的氛围。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类似木材和织物的陈旧气息。
正对入口的是一幅巨大的苗族聚居区地图,旁边陈列着一套极其精美的苗族盛装——蜡染的百褶裙,色彩斑斓的刺绣上衣,尤其是那套沉甸甸、熠熠生辉的银饰头冠和项圈,瞬间抓住了所有人都目光。
“天哪……”黎虹几乎是立刻卸下摄影包,“这个光泽,太美了。”她熟练地拿出相机,调整参数,开始寻找最佳角度。
温妤凑近看说明牌:“苗族女性盛装,银饰的重量有十几斤,代表着财富和地位,尤其是在节日和婚礼时穿戴。”
方伊人已经打开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关键词:“服饰文化、图腾象征、社会功能……”宋锦低着头,仔细盯着她写字时转动的手看。
池屹站在那套银饰前,沉默片刻,才低声对旁边的温妤说:“比我外婆留下的那套要完整和精致得多。她说过,一套完整的银饰,是一个家庭几代人的积累。”
温妤看着他建模般的侧脸,突然明白他支持这个课题的更深层原因。
五人散开又聚拢,沿着展览动线慢慢移动。温妤被一面展示苗族不同支系服饰差异的墙吸引,对比着图片和实物,试图理清脉络。池屹跟在她的身后,一路晃荡。
宋锦则沉浸在一段关于苗族起源和迁徙史的文字介绍前,几乎挪不动脚,时不时和方伊人讨论几句,而方伊人就在旁边安静地记录。
黎虹的相机快门声轻微地响着,她不仅拍展品,还悄悄捕捉了一些队友们认真观察的神情。
展厅中部设有一个小型视听室,循环播放着苗族歌舞的纪录片片段,期中不乏有舞台剧场,他们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进去。
屏幕上,赤膊的汉子踩着沉重的木鼓节奏,跳着粗犷豪迈的木鼓舞,脚步铿锵有力,仿佛大地都为之震动。接着画面一转,是身着盛装的女子在芦笙的伴奏下,跳着节奏舒缓、动作优雅的锦鸡舞,银饰随着摆动叮当作响,宛如天籁。还有老人用苍凉的声音吟唱古老的歌谣,虽然听不懂语言,但那旋律直击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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