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过半日,付暗又领着几人分散而出,召集另外几股不良人。
翌日,后面的追兵许是暂时收了回去,大部人马终于再次汇聚在一起。
在这期间,萧砚与姬如雪重新换上玄冥教的服饰,去就近的镇上购了一批药材,用以给重伤的人治疗。同时还能借机打探到外面的消息,得知单单是这般短的时间内,已有通缉悬于榜上,以令各镇人马警备捉拿他们这股还在流窜的前唐乱党。
“将斥候撒远一些,莫要图省事,以三里为界,各派一波出去。”
木屋外边,刘成与付暗各自挑选了部分精力还充沛的人手,分四面撒了出去,充作队伍的眼睛。
周遭,还存活的坐骑聚成一圈,吃着不多的马料,其中杂着萧砚买回来的盐粒,能让它们尽快恢复体力。
屋子里分躺着重伤的人,用以熬药的铜锅则设在外边,不时有头戴斗笠的不良人匆匆出来,从姬如雪手里接过汤药,给屋内的人服下。
“这次对兖州分舵的损失不可谓不小。”
萧砚蹲伏在雪地中,指着地上染血的舆图道:“且我最担心的是,诸位在兖州的身份或已暴露,短时间内还好,时间一长,梁人官府反应过来,可能会对一些兄弟的家眷不利。”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付暗挠着乱糟糟的头发,皱眉道:“三十年过去,不少人都已成家,用以遮掩不良人的身份。这次中计,许多人尚未来得及安顿好家室。”
“嘿,我们倒没这般多顾忌。”刘成在一旁笑了笑,道:“梁人早就想剿我那寨子了,此次出来,也算是避祸。”
萧砚沉吟了下,摇着头。
“不论怎样,都要争取到更多时间才行。”
“萧郎待如何做?”
眼前的少年虽看似年幼,但实力毕竟摆在那里,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还无人不看重他的意见。
“我欲重回曹州一趟……”
萧砚摩挲着手掌,想要将计划给几人托盘而出,木屋里这时却有人匆匆奔出来,唤道:“老前辈醒了,他听说小郎君救了大家,想要见一见。”
付暗与刘成对视一眼,跟着萧砚一同走进了木屋。
屋子内十余个伤者的伤势都颇重,大部分人凭借着萧砚植入的“治愈”意识还吊着一口气,但物理层面实实在在的重伤却不是轻易能够救治好的。
几个与他们熟识的不良人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这几个都为第八代不良人,皆是已上了年纪的老人了,萧砚向他们点了点头,蹲伏在老翁身旁,温声道:“前辈,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翁的脏器略受损了些,现在能够苏醒过来便已脱离了最危险的境地,此时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一旁刘成与付暗的脸,继而落在萧砚身上,沙哑道:“这次,是老夫害了大家……”
“不能怪前辈,玄冥教掌握了不良旗,又从案牍里寻到了联络众不良人的方法,由不得让人中计。”
“不良旗现在何处?”
萧砚将卷轴从怀中取了出来,道:“已被我拿回来了。”
老翁的目光定了定,继而声音略低了些:“我刚刚听他们说,校尉他……”
“对,他与林叔两人本可以救出天子,奈何遭叛徒出卖,被人暗算身死。”
“毕竟已过了近三十年……”
老翁喘了口气,眸中有些哀伤,继而挣扎着要起身。
萧砚遂将他扶坐起来。
老翁扫着木屋里重伤的同僚,目光黯淡了许多。然后看向付暗与刘成,问道:“可知现下已折损了多少人?”
“恐有近百人。”
付暗沉声道:“尚有十余人未寻到踪迹,亦将他们也算了进去。”
老翁有些黯然。
萧砚见状,遂宽慰众人道:“梁贼奸计未成,也死伤了不少人马,他们当要更气急败坏一些。”
此言一出,便立即有人附和。
“是极!虽未救出天子,但昨日也杀了个人头滚滚,痛快!”
“玄冥教五个阎君,径直就被小郎君杀了两个,怎不解气!?”
所有人才由此稍稍轻松了些。
同时,付暗向老翁及另外几个资历较老的第八代不良人出声道:“诸位前辈,如今校尉不幸遇难,分舵无主,我等是不是该趁早推举出一名校尉报于总舵?”
老翁与几名老人互相对视一眼,继而苦笑道:“我们这些老头子没甚么能力,恐怕还得从你们当中推选了……”
“何必再选?”
门口,刘成与几个青年不良人似早有预谋的齐声道:“大家几乎皆是头一回见面,彼此尚不熟悉,各自本领亦不清楚。可萧小郎君本就是校尉之子,一身本事又有目共睹,当该由他掌旗。”
付暗挠了挠乱发,笑道:“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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