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刘隽一直忙于守孝,至今为止只有一个庶子,正室空悬。想要给他做媒的达官显贵不知凡几,就连司马邺都曾想让他尚主。
可没想到贾疋竟然想要给自己保媒,还直接点出了他对凉州的企图,甚至点出了他对天下的野望。
刘隽并未直接回话,他有些拿不准是否应当在这位交浅言深的老将面前袒露自己的不臣之心,只道:“隽每日不是埋首案牍之间,就是纵身行伍之中,恐怕既不体贴,又无闲情,绝非良配。郡公三思!”
贾疋笑得老奸巨猾,“良人?若满脑子皆是情爱,那她也不配做张家的女儿!”
“张家?”刘隽眉心跳了跳,世人皆知张轨乃是司马邺的忠臣,九州之内能将这小皇帝当一回事的,除了刘家父子,恐怕也只有他了,缓声道,“犹记得陛下曾有考语‘惟尔凉州刺史张轨,乃心王室,旌旗连络万里星赴,进次秦陇,便当协力济难,恢复神州。’确实是我大晋忠臣。”
“凉州张氏之忠心,与郎君一般无二。”贾疋颇有深意道,“我所说的这位女郎,其父名曰张茂,乃是凉州刺史张轨之子。其人雅有志节,能断大事。其妻贾氏,正是我之族人,在闺中便颇通经史。”
刘隽点头,“多谢郡公美意,隽仍有半年孝期,且婚娶之时关系重大,须得问过家父方能决定。”
贾疋也没指望他立时答应,他未回绝实则已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便举起了酒尊。
刘隽回敬,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晚间,刘隽饮多了酒,睡得正沉,忽而听到门外二人对话,正是尹小成和陆经。
“陆将军,你看是否要将主公唤醒?”
“主公向来浅眠,难得睡得这么好……不如先说说是何事?”
“卑将倒也不知是否算得大事,主要是宫里头后宫出事了……仿佛是索皇后与杜昭仪闹将起来,陛下去劝架,不知怎的还伤了。”
“伤的可重?”
“倒是还好,不过皮外伤,比起咱们战场上可差远了。”
“那便罢了,就算主公此时起身赶过去,恐怕还会落下个窥探圣踪的罪名,装作不知便是。”
确实不算大事,刘隽安心地翻了个身,继续寻周公去了。
第二日,刘隽往城门为诸位刺史送行,随即回到门下省,边拟给刘琨的家书,边和刘遵叙话。
正在兄弟怡怡、畅叙离情时,忽而就见不远处的宫宇内竟浓烟滚滚、杀声震天。
入京朝拜竟还能遇到禁苑走水这版的大事,刘遵愕然呆在原地,刘隽一开始仍在笔走龙蛇,直到尹小成入内,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几句,才悠然起身,“阿兄,我去看看。”
“我与你同去,若是要救驾,好歹还多个人手。”刘遵拿上二人的大氅,“走。”
当他们和其余闻讯而来的臣子、宫人找到走水宫殿时,司马邺正颓然站在殿前,浑身颤抖,又惊又怒。
昨日刘遵见到的皇帝,还是个和善爱笑的小郎君,今日见到的,却是一头笼中困兽。
一见刘隽,司马邺便快步上前,“那个泼妇,简直欺人太甚!”
刘隽按住他的肩,柔声道:“陛下保重龙体,切莫气急。”
随即他目光沉沉地看向熊熊烈火,忽然扬声叫道,“里面还有人!快救人!”
司马邺下意识要拽他袖子,刘隽转身,极缓慢地对他摇了摇头,“难道里面的人,便不是陛下的子民了么?”
说罢,刘隽看准了风向,一马当先地带着几个亲兵,以及愿意相从的禁军,向着大火冲去。
司马邺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一个着素色宫装的端丽女子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半步,垂眸低声道:“可惜,怎么偏偏今日他在宫中。”
“他便是这样的人,既然被他遇见了,绝无可能袖手旁观。只是错过此番,再等下次时机,也便难了。”司马邺皱眉看着刘隽冲入殿内,忍不住上前几步,忧心忡忡地看着。
“陛下想让刘隽制衡索綝,如今看来,计策算是生效了。可妾担心,这驱虎吞狼之术,若是让刘隽做大,岂不是引狼入室?”
司马邺合上眼,“丽华,别说了。朕与他自幼相识,对他知之甚深。他虽有凌云之志,可绝不会伤朕半分。”
女子蹙眉,但见他面色已有不悦,也适时收声,静静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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