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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新世界

小说:

[五夏]命中劫

作者:

随止

分类:

现代言情

【新世界】

【我们还会有明天吗,我问他。

最强咒术师消失的第七天,我找到了他。

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死的人够多了。

白发咒术师的苍天之瞳望过来的时候,我切实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迫与窥探之感,他眼中的那抹蓝不似人类所能拥有的,但眼底那些情感却比当下翻涌的海浪还要更深,潮水翻起雪白的海浪拍击在岸,一声又一声。

但至少这位六眼没有反驳自己,一个很好的开始。即使他只望过来一眼,就知道了我是个诅咒师。

但当下哪还有咒术师与诅咒师之分,只有活人与死人。

他没有反驳我说的那句话,因为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很该死的现实罢了。东京高专的校长死了是真的,那个名叫七海建人的咒术师死了也是真的。

——而他又一次杀死了夏油杰还是真的。】

夜蛾正道沉吟了下才开口,“这次是一名诅咒师的视角。”这倒出乎了现场所有人的意料,这种视角上次出现还是在一名平平无奇的咒术师身上。

而对于接下来揭露的信息,胖达率先一个没忍住,“这怎么可能?”

“发发发生了什么?!”一开头信息量就过大,让虎杖悠仁都结巴了起来。钉崎野蔷薇的脸色与其他人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任谁知道自己熟知的人在某个地方死去,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第一时间也会觉得荒诞和不可置信,“哈,我们这是错过了几集剧情啊。”

而名义上已经被冠上死人名号的两位神情都凝重起来,不只因自己的死亡,他们之前隐隐就有种预感,另一个世界的事态绝非那么简单,但若讲经年坐镇后方的东京高专校长死在咒灵的手上,那很讲不通,而七海建人算是咒术界有实力的前辈,在出任务这一方面失手的可能性无疑很低。

最重要的是,最强咒术师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时的你在哪?五条,这不应该的——”不应该再有谁死去了,家入硝子从喉咙里挤出这句破碎的话来,为什么,为什么在后来——在她甚至都能接受他亲手杀死夏油杰之后,又要告诉她,不仅她的友人要死去,还有她的师长,她的后辈。

在当时,一定有什么人或者事情绊住了最强咒术师。

可是,他可是最强。

五条悟不发一语,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着,回想前面有没有隐藏的线索指向当下这个局面。

“咒术界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是不知这和那个人有没有关系。”禅院真希这样猜测道,这并不是毫无根据,夏油杰他无疑有这个本事和能力,甚至在上一轮的最后,他都在谋划着什么。

“他绝对不会对他们动手的。除开高层那边的人,他对咒术师一向包容度很高。”为了他的大义,伏黑惠想到,而且校长曾经是教导过他的师长,七海前辈又是他的后辈,夏油杰没有理由也绝对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银幕上这名诅咒师下一刻透露的信息才是最出乎意料之外的。

突破限制的白发咒术师因这一句话产生无法控制的暴动,苍天之瞳下是暴动着的冰川,周身的咒力带来的压迫感席卷了这片空间,甚至导致观影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冷静,五条!”家入硝子喊道。

而后者在明暗不定的光线下,侧脸近乎冷硬,暴虐的咒力因这句话有意地收敛起来,家入硝子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恨不得毁灭全世界的混蛋,但五条悟却是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那里面好像有雪在融化,他说,“我能接受得了第一次,但我——”

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得出口,那怎么可能呢,五条悟想,在最后,杰应该得到安息的。人怎么可能再被杀死一次呢?除非有谁使死人复活,但那只会打扰到本该躺在六尺之下的人安眠,而活着的人若不能留下他的话,就只能再一次失去。

【他是咒术师,我是诅咒师。但我和他都是存活下来的人。

并不是说当下侥幸还活着的人应该为之怀有某种罪恶感——为什么你没死呢。

只是我很难再拾起一点可支撑着走下去的东西了。

“我见过你,”站在海边的白发咒术师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不含有一丝感情,“两次。”这个人的神情隐藏在被风吹起的白发下,但我在这一刻认为他是非人类般的存在,只是高高在上地向人间投来一瞥。六眼神子,我想起来他另一个名号。

但他脚下的白沙却是凝固着的血液,有很多咒术师、诅咒师以及非术师都在这里倒下过,海的颜色也再不是彻底的蓝了,在黄昏的夕阳浸染下,它是沾着罪孽的血红。五条悟站在这里,却又是切实地处在人世当中。就在这里,有人死去,有人活着,有的过往种种都埋葬在潮水之下。

他在这里撒下了他所爱之人的骨灰。

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无法隐藏,咳嗽,贫穷,爱。对于最强咒术师来说,他只见过我两次。但我却见过他三次。我在第一眼的时候,就看穿了这位六眼神子毫无掩饰的爱意,那还是在他年少的时候,我当时离他不远,就站在京都姊妹交流会的一旁,看着白发少年在胜利后笑得见牙不见眼奔向黑发的咒术师。我知道那是谁,最强二人组里的另一位。当时他们都很年轻,很多东西无需隐藏也还没能学会隐藏。我在那双苍蓝色的眼里望见了足够融化冰雪的爱意,很纯粹,也很热烈,好像经年都不会消散。

我于是知晓那时传言里传得神乎其神的六眼神子,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的眼里始终有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亲手杀死所爱之人的人也是他。】

传言与现实,过去与当下,在最强咒术师身上都相差甚远,命运这种东西在少年意气风发时不显露出分毫,以至于那些还未曾明了的情感,还未说出口的话,通通都被装进一个仅有三年存活期的玻璃罐中。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从外面只看见了那些美好的、闪闪发光的东西混杂在里面,家入硝子想到,或许我们曾经都相信过总有一天。但谁也没有料及命运会如此的用心险恶,谁也没有料想到玻璃罐有一天就摔下来了。

爱有朝一日会变成最伤人的武器。五条悟在知晓审判早已落下之时,有更多的疼痛付诸在心脏这个最柔软的器官上。这份爱在年轻时鲜活得不知轻重,它一降临就给予了莫大的快乐,伴随着生长出了更多的爱。那么谈及玻璃罐里的所有爱与之后破碎会带来的所有痛苦相比——只是一份少年时纯粹的爱,以至于让人往后余生里都要背负着痛楚,这真的值得吗?

而无论是五条悟还是他的同位体,答案都会是一样的。

哪怕痛苦,却因为爱甘之如饴。它既是痛苦的来源,也是尚能忍受的缘由。

无论是钉崎野蔷薇还是虎杖悠仁,学生们都从来没有将最强咒术师不可靠近的一面摆在明面上谈过,虽然对方平时插科打诨没个正经,像是丝毫不知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明白的社交距离为何物,往最好的一点说是师生间平易近人。但是,正如五条悟那无人能打破的无下限,没有一个人能真的走进他的生命里。直到现在,另一个世界告诉了他们有一种可能。

年少时降临在六眼神子身上的爱意,将他那所有坚不可摧的隔阂给融化,夏油杰是那个一定会让五条悟动心的人,是那个白发教师言行间藏在影子里的那个人。

只是,观影中提到许多倒下了的诅咒师、咒术师以及非术师,在场所有人也想起这名诅咒师之前也提及过的熟人的死亡,那个世界里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夏油杰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无辜者还是加害者?

【我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百鬼夜行那天,我也在场。”我跟他这样说,那一日大部分诅咒师都冒出头来,哪怕不是为极恶诅咒师效命的人,也有其他人想趁机捞一把死人财。

但我不知道我说这句话时是不是露出了某种神情,以至于这让最强咒术师确定了我的身份,“你是盘星教的人。”

我没有否认,我确实是盘星教的人,是夏油杰那派的诅咒师。命运多奇怪啊,在我很久以前还是咒术师的时候,不会想到后来的自己会成为一名诅咒师,更不会想到当时只能仰望的特级咒术师的这般存在也会叛逃。我做出这个选择是逼不得已,被小人算计才会落得这个下场,但成为盘星教的一员,为夏油杰做事却是心甘情愿。

他曾跟我许诺过一个新世界,没有同胞再会死去,无人受伤无人流泪,那是一个只属于术师的完美世界。我没有去问非术师的下场,这份大义中没有他们的位置,只有死亡会是他们的终点。但是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普通人,他们产生诅咒,我们死于诅咒,所谓的大义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因夏油杰而存在于盘星教之中的诅咒师,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个答案,会实现也好,不会实现也罢,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给予了我们一个庇护之所,而在之后盘星教也成了我最接近家的存在。

他在一年前冬日刚来临的时候,迅速而果断地敲定了百鬼夜行这个行动,但是否要让我们参与进来,又把决定权留给了我们自己。

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我看着尚且还是二十多岁的黑发诅咒师,他依旧还算年轻,这让我在此时此地想起曾经的很多过往,我曾在还是咒术师的时期,因实力不得不仰望他这样强大的存在。而之后我却无需再仰望他,就如当下这样。

生也好,死也好。他是那种我宁死也不愿辜负的人。

可是,后来的我才明白有一点,他并不需要我为他去死,而我愿交付性命的这个人反而先闭上了眼。

当时的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了,二零一七年的平安夜那天,极恶诅咒师发动百鬼夜行,欲夺取诅咒女王。在开始前我并不认为我们会失败,即使有最强咒术师又怎样,米格尔会尽可能地拖住他,而那几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学生则更不足为惧。但夏油杰却始终没有断定输赢,倘若旁人问起,他会玩笑般地说毕竟那是最强。这句话好像隐隐暗示了之后会发生的所有,我甚至在后来回想起的时候,疑心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就算没有被那个玩弄感情的小子废了一条右臂、身受重伤,也会注定死在五条悟手上。

我应该恨他的。当我连同其他一些同伴匆匆赶来的时候,一切都好像结束了,小巷的墙壁被轰出个洞来,滚落的碎石隐隐间有粘稠的血液沾在上面。白发咒术师的脸上溅上了一点血,堂而皇之地宣告了杀人凶手是谁,他将那人拥在怀里,不显露出死者的面容。但我们都知道是谁,那个人不会再睁开眼来了。“离开这里,我不杀你们。”最强咒术师说道,我们当中却谁也没有动作,声音被眼前的一切给剥夺了,我们在某一刻共同沉默着,却了然自己为何而悲伤。

有人将牙关咬紧,然后说,“把夏油大人的尸体留下。”后者因这句话抬起眼来,那双苍天之瞳里此刻的颜色比海还要深,在光影的交错下我仿佛看见了他年少时的一点影子,浓烈的爱意从不会受时间的侵蚀,反而如慢性毒药逐渐浸没五脏六腑。

他没有任何迟疑地拒绝了,在转身离开前落下一句话。

“我会让杰得到应有的平静。”如果只有死亡才能永远地解脱你,我不介意成为你手里的刀,让滚烫的血液浇灌我空洞的心。】

虎杖悠仁说道,“盘星教这些人,是真的很信任他。”不是因为虚无缥缈的大义,而是夏油杰这个人。也正因为他的存在,那些弱小的、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术师才能够更好生存着。同样的是,夏油杰也交付了他的真心,将决定权留给他们,他不会让他们同等地去讨厌普通人,足够宽容也足够友好。真心换真心,这个道理在很多事上都适用。

而对于那些诅咒师来说——正如那句话——盘星教是他们最接近家的存在了。

接下来所讲的百鬼夜行,学生们直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是为了乙骨前辈?”当事人不在这里,自是没法求证。但夺取诅咒女王这个目的却很符合极恶诅咒师这个身份。

“但是,他在乙骨这家伙身上失手,倒真是出乎意料。”禅院真希指出道,不是她不相信年纪轻轻就被列为特级咒术师的同伴的实力,而是夏油杰早十多年前就达到了他那个水平,还有当时他的体术就已经能和最强打得不上不下。

银幕上随着诅咒师的回忆闪过了更多的画面,极恶诅咒师将迄今收集到的所有咒灵分散在城市的各个地方,打得咒术师措手不及,却唯独没有料到刚踏入咒术界的乙骨忧太在决战的最后会有如此的爆发。“他可以不死在这一天的。”虎杖悠仁喉咙发紧,等话音落下才知道这是自己的声音,画面随着事情的发展揭晓了鲜有人知的尾声,有人平静地死于平安夜,也有人为他沉默地哀悼,它按着既定的顺序推动着命运的齿轮,属于他的结局已经落下,却总有人为之后悔所有的来不及。

夜蛾正道摇了摇头,“这一天迟早会来。”他以性命作为赌资,开设赌局,不到最后却已然知晓输赢。得到诅咒女王可以使很多事情都简单点,但那所谓的大义注定会失败,即使没有败于乙骨忧太,夏油杰到最后仍然会是那个开局前就注定好的输者。

家入硝子想起这个年轻却也担得起特级咒术师这个名号的学生,乙骨忧太是个古怪的孩子,放在各有怪癖的咒术师里却算得上好的了,但某些时候比起很多人都要更令人头疼,里香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爱是最扭曲的诅咒,她念及这句话时还会想到五条悟,想到夏油杰,不难想象失去后者对于最强咒术师意味着什么。那么,“复活”夏油杰的人会是他吗?她却在下一秒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在东京的第一场雪将要落下时,他允诺过爱人永恒的平静。

可如果是将要再一次失去呢,家入硝子的脑海里划过这个问题,最强咒术师还能忍受吗?

她不经意地瞥向身为同位体的五条悟,却在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他与此时银幕上的白发咒术师的神情是如此相似,就好像他的手上也沾着所爱之人的血。

【也许是我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了,白发咒术师的视线停在我身上,他问得足够直接,“你是哪一方的人?”鼻间始终围绕着我的血腥气加重了,那铁锈般的味道我在很多活人身上或者尸首上都闻到过,如今它们都混杂在一起,让我确切地知道死的人够多了。

“我活过了百鬼夜行,也逃过了涉谷事变。”我跟他这样说。

前者我是幸存者,后者我却是压根没有参与进来。我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样一句话,有人夺取死人的肉身,寄居在本该安息之人的脑子里。他的名字是羂索,借以夏油杰的尸体存在于世,妄图用最强咒术师唯一的弱点对付他。而他成功了。涉谷事变那天发生的事,我或多或少听了个大概,羂索用这张脸以及同样的咒力残秽骗过了六眼,最强咒术师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起了有关夏油杰的三年青春,虽是一分钟,但也足够用狱门疆把他困住了。

羂索骗得了六眼,却骗不过五条悟的灵魂。他否定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你绝对不是杰。他不是夏油杰。真心跟随极恶诅咒师的人不少,但我们也没有瞎到辨不出真假,死人复活这件事在世上闻所未闻,就算有过传说也只会是谣言。而那活过来的只会是披着人类壳子的怪物,菜菜子和美美子想要夺回他的身体,但可惜事与愿违,最后下场并不圆满,我去给她们收尸的时候,心里满是悲凉,想来若是夏油杰知道了必会更加痛苦与自责。

而七海建人这个我也知道名字的咒术师也死在了涉谷事变当日。之后最强咒术师被封印的那段时间,诅咒师与咒术师死的人不在少数,东京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也是其中一个,但他却是死于咒术界高层的背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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