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护卫看着突然摔在眼前的人拔刀威呵!
脚踝掌心瞬间疼痛自己锋利的刀光将他的神智拉了回来,看着眼前的四个护卫,他一个都不认识……难道真的只是他的错觉吗?他眼神有瞬间的恍惚,只不过片刻便紧抿了抿唇。
张女君刚手忙脚乱的下车朝着拔刀的护卫道:“对不住,对不住,下人不小心冲撞了……”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黎峤便截断了她的话,跪在地上,看着紧闭着的马车门道:“大人!草民有冤要告!”他不相信他方才看见的只是错觉!
只是,万一真的只是他的错觉,那他如今的举动无疑会让他后面的计划更加难以进行。
因此,不等旁人说话,黎峤便口齿清晰的道:“草民要告城南双桂巷吴大金掠卖人口,逼良为奴!”
拔刀的护卫许是看着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回了刀鞘,看着他道:“小哥儿怕是拦错人了,我们女郎并不是你口中的大人,若是有冤,还是去县衙吧。”
黎峤面色微白,掌心不知何时攥起了血丝,却丝毫没有知觉,对于自己的行为,他并不后悔,只是低垂着眼眸,紧了紧袖中的药粉,如今怕是要更冒险些了。
张女君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个新买来的看起来乖顺的不得了的瘦马竟然会有这样的当街拦车告状的胆子!脸色顿时铁青黑如锅底!抬手便招来了自己的护卫,“赶紧把人给带下去!”
“等等。”一声清醇悦耳,不疾不徐的声音忽的从紧闭的马车中传来,正要动手的护卫下意识顿住了,而黎峤却几乎是瞬间抬起了头,这个声音……
像是就要应证他脑子的答案时,马车门缓缓的打开了,最先映入眼帘的一只骨相清晰,指节修长的手掌,就如那上好的白玉,温润无暇。
车门打开后,车前的所有人都下意识一静。
只见一女子身着月白色暗绣银纹衣袍,眉目如画,姿仪隽拔,眉宇间淡然带着几分矜贵温雅,一双眼眸漆如点墨,此刻看过来的眼神让人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不敢随意惊扰。
裴羲玉看着车前的场景,顿了瞬,道:“裴潇,去叫孟大人。”
“是,主子。”只是还未动身,就听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红色骏马不紧不慢而来,马背上坐着的是一个身姿挺拔的女人,张扬明艳,此时正满脸笑容骑马而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油纸包着的酥饼。
“找我做甚?”
护卫立刻将事情说了一遍,孟季兰看着跪在地上有些狼狈,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眼泪还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要钱的往下掉,但依旧能看得出绝色姿容的人,缓了缓神,扫了他周围一眼,才道:“你有何冤情?竟敢当街拦车?”
从车门打开那一刻起,黎峤眼眶酸涩,瞬间就泛了红,他几乎贪婪的看着那人,连泪水沾湿了面容都不自知,但待真的确定他并非只是做了一个虚幻长久的梦,而是真的回来了,真的见到了主人!眼见着马车门缓缓关上,他渐渐冷静了下来,转而垂下眼睑,静静听着护卫禀报。
在听见孟县令问话后,他答道:“回大人的话,因吴大金所掠卖之人就是草民,如今报名已非自由身,方才在马车内远远听见街上动静才误会大人在这辆马车里,这才冲动之下拦车告状,还望大人,女郎恕罪。”
孟季兰闻言看了一眼低垂着眼眸,看着很是乖顺的人微蹙的眉头略松了松,脑子里的诸多想法转了一瞬,转头就见周围越来越多的路人好奇的围了上来,不过看着她们的神色,她觉得她们感兴趣的不是这位小郎君口中的冤情,而是他的那张格外引人注目的漂亮脸蛋。
而那马车门不知何时早已重新合上。
手里还揣着酥饼的孟县令大手一挥,道:“带回衙门再审!”说完就看着周围的护卫,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护卫们一时没动,直到马车里传来了声音:“裴潇。”
“是。”
人都带回了县衙,也没得热闹可看了,街上围着的人很快就散了干净,但也有那好凑热闹的,转身马不停蹄就朝着县衙去了。
莫名其妙就被人带回衙门的张女君一路上脸色铁青,她没想到好不容易寻来的礼物,竟然还会有这些麻烦事不说,说不定最终还鸡飞蛋打,什么也落不着!
人和马车是差不多一起进县衙大门的,只是黎峤进了大门就被被带进了大堂之上侯着,没有机会再看见他的主人。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也惊的他勉强回了神。
孟县令已然换了官服,正经了神色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黎峤跪下道:“回大人,草民名叫黎峤,原本家住江州府城南双桂巷,自出生以来,一直与姥爷相依为命,一年前姥爷去世,一个月前双桂巷的吴大金将草民打昏后卖给了花月园为……奴,”他说着顿了一瞬,这才继续道:“吴大金不过是草民姥爷的侄媳,未曾对草民有过半分养育之恩,却掠卖草民为奴,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他说要后,孟县令就看向了跪着的张女君。
张女君忙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叫张怀,只是一个路过的蜀南商人,做布匹绸缎买卖的,七日前才到江州府,一直住在蜀南会馆,今日才在花月园买了他,至于掠卖人口之事,小人并不知情啊,大人明鉴!”
孟县令:“来人,去双桂巷把吴大金和花月园管事做主的都拿来!”
衙役很快便将人都带来了,一个浑身不修边幅,眼底青黑的女人和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男人。
那女人就是吴大金了,只是她是双腿软着被带进来的,而花月园的嬷公被带进来是却并不怎么拘束,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一上大堂一阵整齐划一的威吓声吓得吴大金顿时瘫软在地,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事,竟然被人抓到了衙门!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什么事也没犯啊,大人饶命啊!”一边说着她便自己吓的两股战战,浑身冒冷汗了。
“你就是吴大金?”
“是!小的是、是是吴大金。”
“本官问你,一个月前,你可是打晕黎峤,将人卖入了花月园为奴?”
“啊?”原本几乎趴在地上的吴大金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一脸威严的县令,忙说:“对,对啊,”说着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忙又连忙道:“那赔钱货是不是闯了大祸了?我就知道那贱皮子不是个安分的,大人!那不管小的事啊!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冤枉啊大人!”
孟县令惊堂木一拍!见人吓得瑟缩,才冷声道:“你回头看看,左边可就是你卖的黎峤?”
吴大金战战兢兢回头看,黎峤面无表情。
“大人!这就是黎峤就是那个贱小子!大人快抓了他吧!”
“很好!来人,犯人吴大金对一个月前掠卖人口一事供认不讳!杖一百,徒三年!即刻行刑!”
衙役立刻上前拖着人就去了大堂外,吓的吴大金惶恐震惊道:“大人大人!什么掠卖人口?!黎哥儿是我家小子!是我自家的小子啊!我没有拐卖人口啊!大人冤枉啊!”
孟县令冷声道:“别说你只是他表叔妻,就算今日你是他生母,掠卖人口,逼良为奴的罪责也是逃不掉的。”只不过这种事大多都是民不告官不纠而已。
说完挥了挥手,衙役便两人强拖了出去,当场便拖了裤子,行杖刑!
“啊!冤枉啊大人!小的没有卖他,没有卖他为奴啊!小的、小的是为了让他以后都能过荣华富贵的日子,跟着有钱女君们过上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啊——!”
杖责声、惨叫声一起混着传进了黎峤的耳朵里,他也只是垂着眼睑,面无表情的听着,心中更没有半分动容。
至于剩下的判决,他已经没有心思听了,张女君也好,花月园的嬷公也好,都不是他关心的人。
主人的马车既然已经进了县衙,是暂住在县衙吗?只是不知道主人会在江州府待多久,但如此好的机会,他一定要在县衙留下来,才能有机会看见,接近主人。
其他判决很快也下来了,花月园归还张女君的三千两银子,吴大金归还花月园的一百两黎峤的卖身银。
但花月园的嬷公却是说,吴大金是个赌鬼,就是因为欠了赌场的银子这才卖了黎峤还赌债,家中不可能还有一百两银子,而且他买了人一个月,供给人吃喝拉撒睡,还要花费心思调教人,这里的花费又如何算?张口就要二百两银子。
孟县令心下冷笑,“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你们难不成给他每日吃的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金屋不成?!二百两银子,你在想屁吃!”她对做这等事,还狮子大张口的人完全没好感。
一县之官大堂之上当场爆粗口,惊的一旁的属下连连咳嗽,那被怼的嬷公腰身一扭,一点不惧,反正咬死了就要这么多,若不是知道这新来的县令有些背景,那三千两银子进了他花月园的口里还能给她吐出来?!如今他不过是讨点利息回来而已,他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不过,显然孟县令也完全不是个好相与的,见人在大堂之上对着她还敢如此放肆,当场便以以下犯上的罪名将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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