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周的治疗,吴阿宁脸上的红肿大痘基本都瘪了下去,只余些许淡淡红色印记。
柳望曦又给她开了积雪草和熊果苷乳膏配合涂抹,稍浅一些的痘印肉眼几乎不可见了。
那日在芙蓉阁看热闹的人不少,有了吴阿宁这么个行走的招牌,柳望曦在惠民局里甚至拥有了一个单独会诊区。
沈临朔来到惠民局时,一眼便找到了被一群妇孺围住的她。
柳望曦简直忙疯了。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确实让她有种这些人平时都不生病,一到她来就通通生病的感觉。
妇孺们平日看病都要问诊把脉,大夫多是男子,不是大毛病就宁愿熬一熬也不来看病,等病到受不住了就请大夫上门看。若是某些不能说出口的隐私病,更是宁愿带进棺材也不肯寻医。
如今惠民局有了一位妙手回春的女大夫,周边的妇孺有个头疼脑热的便都来找她了。
惠民局里其他十来号大夫,见她忙成这样也只有打下手的命。无他,病人不让看啊!
队伍几乎要排到外面,沈临朔低头瞥了眼特意为她带的糕点,思索了一番还是将食盒暂时寄放在了她的专属柜中。
他越过队伍直接走到了最前面,还没开口就被队伍第一名呵斥了一声,“诶诶诶,排队去啊!这是柳大夫的规矩,讲个先来后到行不行?”
后面排队的也七嘴八舌说着,“其他大夫那还空着呢,你身为男子没必要专门找柳大夫吧。”
“就是啊,柳大夫看咱们这些人都看不过来了,哪有工夫管你这种生龙活虎的男人。”
正看诊的是插队进来的一位十来岁的姑娘,由她母亲带过来的,都烧昏迷了。
柳望曦简单试了下她的体温便紧急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之前限购的一次性输液器,连让孩子加入互助会都顾不得了。
两瓶加了特殊药品的生理盐水终于配好,当着众人的面,柳望曦拿出紫色针头的输液器在她手背上扎了针,调好了滴液速度,这才抽空头也不抬回了一句:
“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病人都得治。”
一抬头,身着灰色夹袍的沈临朔负手而立站在队伍旁,抿唇而笑。
柳望曦忽然觉得肩上担子一轻,明知道沈临朔并不能帮她解决这长长的队伍,但就是觉得放松了一点。
小姑娘挂了水,便在众人的惊讶眼光里被抱到了一旁。柳望曦又一刻不停地问起下一人的病症,给她把脉的工夫抬头望向沈临朔,笑着问他:“今日不用上朝?还有空过来。”
“休沐,特来看看你。你忙你的。”沈临朔简单应了一句,便自己找了个空地坐下。
年轻的病人没说什么,只是小声讨论着:“这种治病方式没见过啊。”
“就是啊,那不就是水吗?直接从嘴里灌下去不就行了,干嘛在手背上戳一下呢,我平时针灸都不敢的。”
“我也是我也是!听说柳大夫给的药见效快还不苦,只要吞下去就行我才来的,怎么也要扎针啊?早知道不来了。”
“唉,来都来了,快排到你了走了岂不可惜?”
“嗯,我也就是说说,我看不是每个人都要扎针的,今天不就那个小姑娘扎了一针吗?估计病得厉害才需要扎。”
“你们不知道吧?”旁边正在男大夫身前就诊的胡须男凑了过来,一脸骄傲:“这个叫‘打吊瓶’,十几年前在汴京很流行的。”
闻言柳望曦和其他年轻病人一同朝他看了过去。
对于这种众星捧月的目光,胡须男十分受用。
身后年轻大夫“诶诶”了好几声,也没能把他叫回来,只能一脸无奈地继续看下一个病人。
岂料下一个病人也沉浸在胡须男的说书段子里,他接连问了几句“哪里不舒服”,病人也没反应。
反正他面前又不像柳大夫那样大排长龙,年轻大夫干脆托腮加入了听书的队伍。
“啪!”
胡须男一掌拍在桌案上,“话说那是十五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领着我那咳了半个月的儿子遍访名医,人家都不开门。”
他忽然神秘兮兮向前伸着脑袋,“你们猜为啥?”
众人:“为啥?”
“那是除夕夜啊!所有医馆都不开门,我抱着儿子直接杀到他们家里,他们也只是出来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说‘等过完年再说’。”
胡须男说到这眼眶都红了,“我儿子那时候都说胡话了,哪里等得到过完年啊?我给他跪下了,他还是不治。”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一吼,吓得听书的众人“啊呀”了一声。
胡须男眼睛一眯,咧嘴笑了。
柳望曦正听得入神,被他这么一吓也颇为无语,扭头去找沈临朔时却发现他也在笑。
不过那笑和她还有旁人不一样,不像是人在无语时被气出来的笑,双手托腮弯着眼角跟大金毛似的,倒像是…追星的迷妹?
柳望曦无暇思考沈临朔怎么会对这么个上了年纪的彪形大汉发出这种诡异的笑容,胡须男又说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菩萨下凡了!”
众人“嘁”了一声,“我当是啥呢,你说书去天桥说行不行?”
“就是啊,我还真以为你儿子怎么了,给我吓得呦。”
“别听他故弄玄虚,本来咳得胸口疼都够烦了。”
“诶我没故弄玄虚啊!”胡须男不乐意了,“那对我来说确实是菩萨下凡啊,你们怎么能体会我当时的心境。”
“那你继续说,菩萨咋了?”
“菩萨把我扶了起来,说我儿子烧得很厉害,要带我去找大夫。我当时急坏了,有一丝希望也不会放过的,就跟她走了。”
“后来,她带我到了一所宅子,上面写着‘沈府’。进去以后她把丈夫喊了出来,她丈夫就看了眼孩子问我这样多久了,我急得什么都说啊,然后她丈夫就拿这玩意给我儿子扎上了。”
胡须男指着小姑娘身边的吊瓶,眼里泛着一股不属于他长相的温柔,似乎在回忆什么。
“过一会孩子脑袋就不热了,人也醒过来了,跟我说他嘴里苦。”胡须男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他嘴里苦了没关系,我心里甜啊。”
人群中还有几个年纪大的反应过来,“诶你说的沈府,是不是城南那位太医局公事家啊?”
“对!就是他!”胡须男激动道:“听说那位神医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入了太医院,官至四品,可惜没能继承神医的衣钵啊。”
他啧了一声话中尽是惋惜之情,“自从神医十几年前去世后,我再没看到过有人这么治病了,大概是世外高人又回到世外之境了。”
柳望曦越听越熟悉,这汴京城有很多个家在城南,年纪轻轻官拜四品、还姓沈的太医局公事吗?
她下意识抬眸去寻人群中的那个男人,却见他食指比在唇上笑着摇了摇头。
病人是看不完的,但大夫也要吃饭。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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