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庄园内的花各有姿态,花香沁人,花坊的时光是最让人,“卿已,你可知长乐坊的蔺炀?”
这话一出,瞿卿已倒是极为震惊。
“稀罕事,你可对男人不感兴趣,我这般的你都不曾动心。”
看着他一脸自信的模样任蕖莹的脑海便闪过无数的画面让她忍俊不禁地调侃道:“动心什么?瞧着你五六岁时胖嘟嘟流着鼻涕的模样。”
越是熟悉之人越是不可能产生感情,她对瞿卿已便是如此,太知晓彼此的性情,就像是照镜子似的。
他听得蹙可蹙眉,小时候他家就在义庄边上,因为身子弱,总被人欺凌,好在有任蕖莹为他打抱不平,十里八乡的小孩子都怕了她,说她是个孩子王,可算是声名远扬。
“喂,你怎的揭我短?好歹你我多年的交情,这近水楼台,你一点不想得到我?”
看着他贱嗖嗖的模样,任蕖莹笑容很甚。
“近水楼台,就是看太清了,所以这张脸看腻了。”
“我瞧你吃着玫瑰饼也未曾腻过。”
“那不一样。”
少女终是欲言又止,因为第一次做玫瑰饼给她吃的人是她的姐姐,可是她将她弄丢了。
“莹莹儿,人总要为自己而活。”
瞿卿已知晓她一直不肯接受姐姐不在人世的现实,来大梁的路途中她是有机会可以逃走的,可是最爱自由之人,还是陷入了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
“好了我不说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看了一眼少女黯然失色的目光,说道:“这个琴师可是长乐坊的金招牌,生的一副举世无双的脸,当然比我还差远一些。”
“他啊可深受京中贵女的喜爱,能听他一曲能将所有女子都迷的神魂颠倒啊。”
任蕖莹暗忖,“你说他是金招牌,那他来长乐坊几年了?”
“十岁便在长乐坊以琴技为生。”
看来阿姐信上所说的红颜知己便是蔺轻炀。
“你要寻花问柳的可仔细着些。”
少女秀眉轻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欠揍的男子,她白了一眼,
“瞿卿已,你能用些好听的词吗?”
瞿卿已撇了撇嘴,又道:“红杏出墙!”
“你!”
“好啦好啦,深闺寂寞,我会替你保密。”
好在他溜得快,不然任蕖莹非要用糕点将他的嘴巴堵上。
末了,男人在不远处回过身眨巴了眼睛便疾步消失在小竹林。
长乐坊不愧是大烨顶级的消遣场所,此处到了夜间更是璀璨生辉,就连这门口挂的灯笼也是琉璃所致的走马灯。
入内,大厅空间极为宽敞高大,最耀眼的自然是中间的戏楼,扶栏为七彩琉璃所致,在灯光下生出星辰之光来,两边所挂的帷幔为浅紫色绣着七彩锦鸡的茛纱绸,华贵异常,看来这里的主人不是一般的有钱。
而坐于帷幔后的男子只露出了半张容颜,足以让座位的众人无论男女都鸦雀无声,屏息凝神去欣赏乐曲。
可任蕖莹此时却被他箜篌上点缀的辟珠所吸引,这种珠子极为罕见,几百年才生出一颗,核桃一般的大小,色泽宛如琥珀,可又比琥珀更为剔透,而这宝珠则是产于胥余之中,大梁不可能种植胥余,倒是大梁这种树随处可见,而大辽皇帝的冠冕上便有此宝珠,而她更觉得此人定然与肖姐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也许在他的院中会摸索到一些关于阿姐的线索,任蕖莹心中想着便摸到了长乐坊的后院,照着瞿卿已所给的描述找到了那间竹林小院。这个小院看起来格外别致,奇花异草,别有风趣,住在这的主人定然也是个极懂情趣之人,她不敢多想,还是办正事要紧。
随着“咿呀”门被打开,身后却传来磁性而慵懒的声音,
“大辽的女子都喜欢深夜闯入男子房门吗?”
他跟了她一路,应该说戏楼上他就注意到了那个身影。
她回眸,月光下他的脸上的神情并不明确。
“我,十分赞赏你的琴艺,所以想约你明日榆阳湖一叙。”
他的语气淡淡地,“烨城倾慕我的人甚多,我为何要赴你的约?”
“赤珠我也有一颗。”
男子随之牵动了嘴角,“哦?”
原来她觉得自己是可以为钱财折腰的庸人,或者觉得一颗赤珠便能让他委身。
他身姿纤长,经过少女身侧,如清风袭来。
可任蕖莹怔了怔,觉得方才的话确实说的有些唐突冒昧,她未有上前。
“我只是有话想问公子,你若能来,我便赠与你。”
翌日,榆阳湖畔
任蕖莹只是煮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到了那高大纤长的身影,本没想到鱼儿会如此快上钩,此刻遂愿,任蕖莹的心中有几分暗喜。
没想到这赤珠的诱惑力竟然将大烨城炙手可热,万人追捧的琴师也骗来了。看来这世间当真没有不爱金银珠宝之人,不论是女子或是男子,亦如是。
“郡主是喜欢哪种乐器?排箫、笛子还是古琴,纵是他国的筚篥、胡琴也不在话下。”
“你还是用箜篌吧。”
任蕖莹从小生活在武学之家,琴棋书画她倒是学了,只不过没有一样是拿的出手的,她对这些也并不感兴趣,年幼时她喜欢舞刀弄枪,武功虽算不得上上层,可也算难遇敌手,直到封作郡主代嫁,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任蕖莹,如今的只是大辽的池月。
他弹得曲子确实好听,可对蕖莹来说犹如睡神给她施了法术,她的两个眼皮沉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的头重重地磕在石椅上,这才惊醒过来,“你弹得我快睡着了。”
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秀美的容颜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方才一曲名为《阳关三叠》,郡主既然听的昏昏欲睡,证明不是对我这个人感兴趣,也不是对我的琴感兴趣。”
原来他是在怀疑自己,又或者说他故意来试探她是否在说谎,一个爱慕他想听他弹曲之人根本不可能呼呼大睡。
“我同别人打赌,她们都不信我,说你向来是个不为强权的谦谦君子,也不会随意赴约。”
“那郡主如今看来呢?”
“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郡主何以见得,堂堂郡主,戏耍一个乐师,真是有失仪态,你与我有何不同呢?”
他的朱色的唇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清冷的嘲讽。
任蕖莹虽然也算不得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可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犯困,记得清醒之时,她便嗅出他的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难道…不论如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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