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卿已这个人虽然表面是浪荡不羁的模样,可实际上他做事还算靠谱,在大烨城他的消息和人脉最广,按道理来说不会有任何的差错,虽然这一日没有找到任何的破绽,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任蕖莹思忖着,“若真为暗卫营总会露出破绽,明日再来。”
“还喝这茶碎子,我可不干啊!”
他叫苦连天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任蕖莹怎样苛待了他,她也确实是一个空架子郡主,又见她促狭地一笑,“茉莉茶。”
瞿卿已无可奈何,什么是舍命陪红颜,他今个儿是弄明白了,自从遇上她就没什么好事,上次还说要带他赚银子,这次出来办事连喝个茶的钱都没有,不过在大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便知晓任蕖莹变了,那一个多月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她从未提及过,满身的伤痕,就连面色都未曾有过去的容光,他也曾猜想这一路她一定经历了许多。
此时在竹林的另一端,一个穿着红黑相间,梳着高马尾的女子便是尉迟青,她一身干净飒爽,英气不凡。
枯黄的竹叶簌簌落下,随着脚步声的到来发出了“沙沙”的响声,那人急急忙忙地赶来,神色有些紧张。
“头儿。”
女子本在替自己的狼犬梳理着毛发,桃花眼微微挑起,眼眸中尽是寒霜一般的冷冽之色。
“怎么了?”
那人说道:“外头有人想见你。”
“见我?”
“是一名年轻男子。”
尉迟青察觉是不速之客,暗卫营就藏在这后山之中,平时鲜少与人交往,更别说会有访客前来。
“不见。”
可不速之客早已到了门口,他带着半边的鎏金面具,声音冰冷刺耳,,“尉迟姑娘真是好大的架子。”
“你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尉迟青站起身,这地方离前面的温泉所虽然不过一百丈,可四周山上遍布暗器和毒瘴,想来这里不死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暗卫营的人最擅长用暗器,既然是不速之客,她也不屑以礼相待,她目光凌厉,九龙钩便从袖中飞出,以流星一般的速度划破空气,而男子却连头发丝都未曾凌乱,他只是微微侧身,露出轻蔑地一笑。
“别动怒啊。”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几分蛊惑。
尉迟青见他不好对付,追问道“你是何人,寻找暗卫营有何目的?”
男子轻笑,“小人只想同尉迟姑大人做个朋友。”
尉迟青冷哼了一声,“你就是如此做朋友的?”
“用暗器待客,也很有失礼数。”
他的笑容凝滞在脸上,此刻尉迟青方觉得不妙,与方才不同的是这四周再无鸟鸣之声,只有一片死寂。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让尉迟青没想到的事他竟然可以破解周遭的暗器,他用指尖弹出了一颗石头,所有的机关在他的驱使下发挥了作用,那一刻所有的暗器朝着那些暗卫飞来,众人乱做一团,龙须钩咬住了尉迟青纤瘦的肩膀,将她吊在了半空中。
痛!
那种痛犹如被动物的爪牙狠狠咬住,钻心蚀骨,若是换做旁人早就疼的痛不欲生,而尉迟青竟未发出半点声音,不愧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这九龙钩的滋味如何?”
他拿起了桌上的茶壶,不疾不徐地倒了一杯茶,饶有兴致地看着吊在半空中的那人,她面色苍白,鲜血顺着铁链滴落下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声音狠戾,仿若从地狱而来,“你父亲的命!”
连呼吸都是疼的,可她如何会为了自己背叛父亲,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低吼道:“你做梦!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父亲。”
“真是父女情深,我想后山这些刑器尉迟大人应该从未试过,如今,不妨一一尝试。”
“卑鄙!”
男子笑的张狂阴冷,“卑鄙的可不是我,这些刑具不都是出自你父亲之手吗?让他女儿试试,正好是物尽其用。”
他是不该手下留情,当年暗卫营的头领便是尉迟青的父亲尉迟泰,那时当今的皇帝还是祁王,他一直为他所用,做了见不得光的事,甚至嫁祸于前太子,害得前太子死于非命。
夜幕中的大烨仿若一座空城,虽有万家灯火,却不似白昼那般喧嚣,只有阵阵的犬吠声,好在赶上了宵禁,任蕖莹回到了府上。
前脚刚踏进门,便听琳琅十分焦急的声音,“郡主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是王爷差人来了。”
“他要做什么?”
重活一世,虽然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可却一直都没有见玳王的勇气,而这个人终于还是找上门来。
“说是想为那日岑筱一事来同您赔罪。”
这一次还是为了那个所爱之人,不过任蕖莹根本不在乎,岑筱定然是在玳王面前告状了。
“赔罪?那日本就是岑筱挑衅,他却为自己心爱的表妹赔罪,果然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可以拉下脸面。”
玳王居功自傲,除了自己的皇兄以外,对任何人可不会有丝毫的低头,这些年他打了那么多仗,立下了汗马功劳,朝中之人无一不忌惮他几分,这大梁的天下还是在靠玳王撑着。
他还真是色令智昏,连自己的表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品都看不清,不过这样也好,不妨让他推了这门婚事。
“您见或不见?”琳琅知道她的难处,也为她担忧。
“见啊,不见反倒是让旁人觉得我心虚。”
她梳理着头发,脱下了手上的莲花银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有些发愣,其实自己也是有三分姿色的,可这三分在玳王眼里算不得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半点没错。
其实她未曾见玳王几面,他所爱之人一直是岑筱,在王府也只是逢年过节的家宴匆忙一见,可想到他昔日的冷淡和对岑筱的纵容她才会病死在后院,想到这她无法平复心情去见这样一个薄情寡性的前任夫君。
走到跟前,任蕖莹长舒了一口气,“莹儿给玳王见礼了。”
“郡主,你我之间不必客套。”男人抬了抬手,又示意让她坐下。
“不知王爷今日找莹儿有何事?”
“郡主,筱儿虽不懂事,可那日的事也并非全因她起,本王只希望你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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