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悠然携罗凌薇在飘香楼用了午膳,之后又将人送到她姑姑那里,才打道回府。
车驾刚至王府正门,忽见两道身影疾奔而来。其中一人身形魁梧,足有八尺之高,虽着女子衣裙,却难掩雄壮之态。她声若洪钟,远远便喊道:“小姐,小姐,是我啊,洪鹰,你的鹰儿来了!”
“站住!”侍卫首领一声厉喝!护卫们立时警觉,手按刀柄,寒光微闪。数名护卫迅速挡在那威武雄壮、嘴里叫着“鹰儿”的女壮士面前,警惕地注视着她。
孟悠然闻声掀开车帘,阳光正好落在她含笑的眉眼间。她朝侍卫们摆手道:“莫要紧张,是自家人。”说罢轻提裙裾,扶着如双的手下了马车。
护卫们这才退开。洪鹰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如双眼疾手快,一个闪身挡在孟悠然身前——即便对方是王妃旧仆,也不能任她这般莽撞。好在洪鹰在距孟悠然半丈处猛地刹住脚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姐!“洪鹰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整整两百零五日啊,您也太狠心了!我还当您不要我了......”说着竟从袖中掏出一方皱巴巴的帕子,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画满了‘正’字,“您看,我每日都记着呢......”
这时,另一道纤细的身影缓步上前。那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虽风尘仆仆却掩不住通身的书卷气,她规规矩矩地跪下,轻声道:“奴婢青瑶,给小姐请安。”话音未落便轻咳了两声。
孟悠然连忙上前,一手一个将二人扶起,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们怎么来得这样快?我五日前才去的信,莫不是收到信就日夜兼程赶来了?”触到青瑶冰凉的指尖时,立即解下自己的杏色披风给青瑶系上,“看看你这手凉得,咳疾才好了多久?这一路风餐露宿的,若是旧疾复发可怎么好?”
这二人是她自幼的贴身丫鬟。当年她随外祖父在乡间生活时,家中仆从寥寥,洪鹰和青瑶便是外祖父特意为她寻来的。说是丫鬟,实则情同姐妹。
忆及前世,孟悠然眼底闪过一丝痛色。那时她带着二人初回定安侯府,侯夫人一见洪鹰便嫌她粗鄙,见了青瑶又嫌她病弱。赐婚圣旨下来后,侯夫人更是明里暗里表示了很多次,说她以后要嫁入皇室,这两个丫头跟着她不合适。
那时孟悠然对京城里这些规矩确实不懂,也觉得侯夫人说得在理——毕竟洪鹰和一般的丫鬟确实有些不一样,送走洪鹰单留下青瑶也不好,后来便将二人一起送回了外祖父那里。
原来离开她后,洪鹰竟是这般难过,而青瑶更是……她甚至没活过二十五岁……
孟悠然一时悲从中来,眼泪再也忍不住。
如墨又从马车里找来一件金绣暗纹的墨绿色披风,如双接过来给孟悠然披上,“娘娘,外面风大,您先穿上。”
“小……王妃娘娘。”青瑶轻咳一声,目光扫过四周。护卫丫鬟们虽垂首而立,却难掩好奇之色;远处更有三三两两的路人驻足观望。她压低声音道:“我们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孟悠然重新穿好了披风,深吸一口气,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再抬眼时,已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是我疏忽了。原想着你们还有几日才能到,未来得及吩咐下去。”说着,她伸手为青瑶拢了拢披风,又拍了拍洪鹰结实的手臂,“外头风大,先进去说话。”
穿过三重垂花门,绕过影壁回廊,孟悠然将二人引至自己现在住的正院。院中那株百年老梅新抽的嫩芽在风中轻颤,石桌上早已备好时令茶点。她亲自执起青瓷茶壶,琥珀色的茶汤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路上可还顺利?你们来了多久了?可曾用过午膳?"
“我们一早就到了,”洪鹰迫不及待地答道,“青瑶带着我寻到王府后门,正巧遇见宋妈妈。宋妈妈说小姐出门了,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不想在府里干等,就在周边转了转,在街角那家小面馆用的午膳。”
说到这里,洪鹰突然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方才小姐的马车经过时,那车帘被风掀起一角,我一眼就认出小姐,一时激动就...”
青瑶抬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无奈道:“小姐您看,这莽撞性子半点没改。我拽都拽不住,她就像头蛮牛似的冲出去了。”
孟悠然忍俊不禁,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她们现在这活蹦乱跳的样子,真好。“好了,你们一路辛苦,回房间好好休息休息,晚上在院子里设宴,好好为你们接风洗尘。”
"小姐...不,王妃娘娘。"青瑶纤细的手指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您当真要留我们在王府吗?”她抬起苍白的脸,强撑着露出一个微笑,“其实...其实我和洪鹰商量过了,我们可以住在外面。这样既不会给娘娘添麻烦,您若有什么差遣,我们也便宜行事。”
孟悠然闻言一怔,手中的茶盏轻轻搁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无奈地摇头,伸手握住青瑶冰凉的手指:“傻丫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千里迢迢把你们接来,就是要你们留在我身边啊。”
“可、可是在侯府的时候...”洪鹰挠了挠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他们都说咱们会拖累小姐。这次来之前,我和青瑶都说好了。”她掰着粗糙的手指头数道,"咱们可以在外头赁个小院,青瑶懂医术,还能开个医馆帮衬小姐...”
孟悠然突然站起身,飘逸的裙裾在青砖地面铺开。她走到二人中间,一手一个握住她们的手:“听着,现在我是晋王妃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在这王府里,我说了算。我要你们留下,就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见青瑶仍欲言又止的模样,孟悠然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至于医馆,青瑶若是喜欢,咱们就开。我要给你找京城最好的地段,请最负盛名的大夫来坐堂...”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更要好好给你调养身子。”
青瑶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连忙摆手:“娘娘太抬举奴婢了。我这病是胎里带的,这些年能调理到现在这样,已经很知足了...”
“不用担心,反正咱们要开医馆,给你治病也是顺带的事儿。”孟悠然摆摆手,道:“好了,快去休息吧,看你们这憔悴样儿,晚上咱们再好好聊。”她转头唤道:“如双,房间准备好了吗?快带你两个姐姐去休息。”
如双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快步走来:“回娘娘,厢房都收拾妥当了。热水也备好了,只是这衣裳...”她有些不好意思,“临时找了两套应应急,待会儿量了尺寸,再让针线房加紧赶制新的。”
“不用麻烦!”洪鹰一个箭步上前,接过如双手中的衣物,“我们自己有带...”她话未说完,就被怀中衣料的柔软触感惊得噤了声——这料子竟比小姐从前在乡下时穿的还要好,这么好的衣服就这样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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