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应该从空气中弥漫的雾气逐渐消散时说起。
彼时,光明神的力量逐渐占据主导,阳光缓慢透过树荫洒落在墨菲侧颊,他抬手拉下兜帽,三两步跃上不算矮的楼层边缘坐下。
他没真的听从神明的指示呆呆站在原地,但也没有阳奉阴违做些忤逆神明的举动。
在仅能看清神明的裙摆的远处,墨菲暗自揣摩着棠泊的想法。
一只渡鸦扑簌着翅膀同样落在房沿,歪着脑袋啊了声,静静驻足原地。
他向来很受这种黑乎乎的玩意儿待见,墨菲心情不错,伸手捋顺渡鸦脑袋上翘起的几根羽毛,后者又啊了两声,横着跳到一旁。
“祂买了什么?”直到棠泊完全消失,墨菲垫着脑袋躺在屋顶,对渡鸦自言自语。
阳光穿透最后的薄雾,他悄无声息跳到地面,再次拉上兜帽。这次,那只浑圆的渡鸦抓着他的肩膀,没有离开。
“那位,”墨菲垂下眸子,艰难决定措辞,“…小姐,祂带了什么走?”
海湾面包店的老板扭过头,打量眼来客,“哪位?本店不透露顾客偏好。”
她虽然只开了家普通面包店,但真正的梦想一直是当个侦探小说作家,对涉及隐私的信息极为重视——万一被卷入谋杀案呢!
海湾面包店主打的餐食只有牛奶和各样尽力融入渔货的面包,这丝担心在种类贫瘠的商品面前没有存在价值,却实打实给墨菲带来了麻烦。
他只想获得神明同款!
墨菲眯紧眸子,指尖摩挲在匕首上,冲动之下想采取暴力手段。
把匕首压在老板脖颈问出答案,然后拿着东西立刻离开,不会惊动任何执法者。
“啊!”
漆黑渡鸦歪歪脑袋,尖利爪子刺痛墨菲肩膀,猛拉着墨菲回神。
老板被猛禽吓得够呛,捂着胸口平复,“怎么带这种东西?遥望海湾派五铜一块,牛奶便宜些,每盎司一铜,想挑点什么?”
渡鸦啄上墨菲纽扣,发出清脆撞击声。
墨菲手指在口袋中摸索片刻,终于发现自己除了柄匕首,什么都没拿。
没钱……
还是采取更高效的办法吧。
渡鸦又抓紧他肩膀,墨菲神情绷紧,最终颓下肩膀,转身一步步走出商店。黑色发丝凌乱搭在眼前,他扎紧腰身衣物,找了块干燥地面蹲下,显得过于颓丧。
他才追随上神明脚步,如果此时惹出争端,怕是会被抛弃。想到棠泊模糊的态度,墨菲暗自咬牙,下定决心为神明解决更多争端,好赢得更多注意。
“喂,”面包店门推开,系着围裙的老板左右扫视锁定目标,朝角落里正阴暗发霉的奇怪男人招手,“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
“拿着吧,一分钱没有还想学别人打探喜好,先喂饱自己吧。”
怀中被塞进瓶牛奶,热乎的瓶身新覆上雾气,墨菲啊了声,却见老板仗义摆手,拉门走回店内。
事情发展很诡异,墨菲呆呆撬开瓶盖,尝试着抿一口。
有些腥,但更多的是甜,几乎能让他回忆起许久前同伙伴品尝美食的快活。
突如其来的记忆让墨菲眸光微暗,他仰头将牛奶饮尽,再次隐入黑暗。
来到死神的教派后,他向来受到老祭司教诲,可惜那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半个月前回归死神怀抱。教派剩余的信徒动荡不安,很快就会疯狂自毁,他不想这时候回去面对愚蠢惶恐的信众。
他找到了神明,而神明并不需要过多叨扰。
墨菲理所当然隐下这条信息,沿着记忆中的街道走向事发现场。若他昨晚没看错,一个令人作呕的怪人遛进了伦德市,嗫嚅在阴影中谋划着什么。
一个合格的向导,自然要主动为神明扫清障碍。
黑色渡鸦被墨菲抬手驱赶回到天空,他行走在昏暗的街道角落,在执法者的空隙间收集血肉信息。
得益于教派内那位老祭司的关照,墨菲对死亡有种异于常人的感知力,他能分清腐肉与污泥,能找出每道被血渍污染的砂石。
几分钟时间,他就理清昨晚的突发事件,顺着血腥味游荡到市政厅附近。
据一只摊倒在屋檐沐浴阳光的黑猫所说:凌晨时分一具尸体自五楼坠地,被不为人知的力量牵引着四肢,保持祈祷的姿势直到被人发现。
“那是个像蛇一样的人!声音像刚出生的小猫崽一样稚嫩,但他的绿眼睛,简直像码头上那头老狗,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喵!”黑猫伸个懒腰,差点滚落下去,被墨菲一只手托住,干脆赖着舔了舔爪子,装作很忙的样子。
墨菲习惯抚摸黑猫下巴,他想,一只绿眼睛的老鼠,和那只爱听墙角的疯狂鼹鼠一样恶心。
没关注门前的血污,他从市政厅侧面的隐门掠过焦头烂额的官员,没惊动任何调查员,径直爬向五楼的祷告室。
墨菲很受黑色动物的欢迎,这种欢迎并不只存在于日常的亲近。
当他有意调动秘能时,甚至能从这些黑乎乎的动物脑袋里得到信息。这部分能力总会为他带来难以忍受的疯狂,可从他遇到神明开始,这抹疯狂早算不上什么。
他推开了祈祷室的门,秘银匕首翻转藏在手心,昨晚的伤口愈合带来的细密刺痛帮他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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