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走上前去,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其他的乐工也准备配合着他。
没想到他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我一个人都可以了。”
乐工:“……”
在场所有人:“……”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个人可以了?你以为你这是在玩杂耍?
编钟,那可是要整整一组人,一起配合敲击,然后才更好地奏响一首乐曲的。
你一个人?一时用丁字槌敲击中层编钟,一时拿大棒敲击低音编钟,此外,还需要不时敲击编磬,如此繁复的动作,莫说一个人,便是一整组少一个人,也未必能顾及。
面对着众人的质疑,萧澈却肯定地点了点头,道:
“你们没听错,我一个人足矣。”
呵呵哥一愣神之后,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咱们真是开眼了,开眼了啊!原来一个人可以敲钟奏乐的啊。
尹班主,你虽然贵为河津府乐工第一人,只怕也未必能做到这一步呢。”
语带讥讽,那讽刺的意味,不可谓不重。
却也怪不得呵呵哥,毕竟,他们这些人先入为主,觉得萧澈就是个商人,商人,在这个社会那是追逐腐臭的代名词。
像他们这种高雅之人,怎么能被这一类腐臭者超越呢?刚刚对乐工们的指导已经大大地打了他们的脸。
现在,抓住了这么个好机会,自然要狠狠地讽刺对方一番。
但尹韶庭却并没有配合他。
沉思了片刻后,他很是慎重地走上前去,冲着萧澈行了个礼,道:“萧先生,你真的可以一人奏乐?是否需要某在旁辅助?”
萧澈摆了摆手,既然要装,便装到底,如果这时候说要让人辅助,岂不是惹人笑话?
更何况,这“鸣玉乐工”的高级技能,到底能够发挥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清楚,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要将自己逼到极限,看看这所谓的高级技能,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看到他如此表态,尹韶庭也不再说话,而是找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等待着萧澈表演。
萧澈手持丁字槌,闭上眼睛,刚刚听过的那一曲《虞宫夜宴》,在脑海里缓缓流过。
那一刹间,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夜宴。
在夜宴中,他看到了虞王,看到了众妃嫔,看到了在场的宾客,甚至,他们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也仿佛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在感受着这一场乐声带来的盛宴,但底下的“书法家”们有些坐不住了,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这家伙在装啥装啊?”
“可不是?那么久了都还一动不动的,莫不成是在诈咱们?”
“我看啊,十有**是心虚了吧?理论倒是一套套的,但实际演奏起来,却一点都不行啊!”
……
终于,他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奏乐……
“叮,咚!”
起音清脆悦耳,像是月光洒在青铜鼎上;随后,声音如潮水般漫延开来,仿佛有人在宣布夜宴开始,一众侍女鱼贯穿梭而入,将一盘盘佳肴,奉上宴席。
声音越来越响,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是,萧澈的动作很是轻盈,但丁字槌竟似化出残影,总能精准地敲中对应的编钟,甚至,他还能好整以暇地随手拿起旁边的大棒,在恰到好处的时候,稳稳地敲响一下低音钟。
曲至高潮时,木槌起落如蝶翼翻飞。低音钟似虞王酒杯轻放时的沉吟,中音钟若臣子们隐隐可闻的清谈,高音钟则像舞女们袖间飘落的银铃,三者相融处,竟听出了一场盛大的夜宴。
声音愈响,夜宴愈盛,狂欢之意如水漫开,终在最高处骤然收势。
只余下低音钟的音色缓缓荡漾开来,一如静默岁月里,宫墙内的那一抹霞光,意蕴悠长,生生不息。
萧澈的丁字槌垂下,清晖园中似乎听得见人们的心跳,落针可闻,片刻后,才有人回过神来,抬手去揉了揉眼睛
——不知为何,刚刚竟似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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