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婷和祁子楠的身影刚从餐厅二楼楼梯口消失,沈惜就急躁地拉着宁鸣站了起来:“我去买单,你先下楼看看他俩往哪儿走了!”
她还没从沙发前跑开,就被宁鸣往后拽了下手腕:“惜惜你别慌,小心脚下。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我买过单了,我们直接下楼吧。”
沈惜一时情急,非但没挣脱宁鸣的手,反倒拉紧了他的手:“赶紧的,边走边说!鸣鸣你怎么出尔反尔啊,不是说好了我请客吗?”
宁鸣迈开大长腿,稳当地拉着她快速下了楼,在人群中跟在姜雨婷他们十米之外,快步走着:“下次吧,下次一定让你请~”
沈惜的指尖攥得很用力,宁鸣觉得自己的手肯定红了,但也没出声提醒,只是由她去。
“我感觉小姨他们像是要进电影院的样子……待会看看买的哪一场,我也跟进去~对了,你下午有事儿吗?有事儿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不用非得陪我的……”沈惜冲在前面,回头朝宁鸣说道。
“不,我陪你。”宁鸣很坚定。
在购票柜台前,沈惜通过售票员对祁子楠和小姨复述片名的口型,判断出了他们选的哪一部,隔着几对情侣,她和宁鸣也排队买好了票,且特意选了相对靠后和侧边的座位,便于观察。
两人进影厅坐定后,发现沈惜的策略很奏效,他们刚好坐在姜雨婷他们后边几排、侧边错开一点的位置,且因为祁子楠高,即便黑了灯也很容易锁定到他俩。
正片开始前,熄灯开始放广告,沈惜总算松开了宁鸣被捏红的手,她惴惴不安地将手撑在自己膝头,脖子又抻成了长颈鹿,宁鸣往后望了一眼,还好,他们前后也没什么别人了,这样她也不会被其他人要求坐低些避免遮挡视线了。
“惜惜,其实这是我和你第一次一起看电影。”
沈惜心不在焉,看都没看他一眼:“是吗?那从小到大在我家一起看的那么多电影碟片算什么?”
宁鸣摸着黑,精准地把给沈惜和自己买的两杯冰可乐放入了座位旁边的杯托里:“可我还是觉得氛围不太一样。”
沈惜挠了挠头:“是不太一样,我估计今天全程盯小姨,完全没有注意力去看电影演啥了……”
宁鸣的目光随着沈惜的视线,也朝那二人的方向投射了过去——广告播放期间,祁子楠和姜雨婷的头似乎都微微偏向对方的方向,轻声交谈着什么;而正片一旦开始,他俩就都坐直了身子,目视前方,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沈惜左肩稍稍朝宁鸣右肩靠了过来,压低声音问他:“他们为啥不靠得离彼此近一点?”
宁鸣脸轻微发着烫说:“才刚认识就贴很近的话,难道你不会觉得这个男人很差劲吗?”
沈惜严肃地点了点头:“也对……我再看看……”
又过了一小会,沈惜望见姜雨婷忽然慌张地低下头去,从座位后方根本看不见她的身影,而祁子楠也马上低头,猫下身子,好一会两个人的身影都被座椅靠背完全遮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沈惜急了,掐住宁鸣的手心小声叨叨:“怎么了?怎么了?他俩怎么都猫下去了,这样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宁鸣无奈,轻轻回握她的手以示安抚:“也许他俩都在低头捡什么东西吧。”
此刻的姜雨婷非常狼狈……进场时,祁子楠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杯饮料,姜雨婷见他一人拿着太多东西,于是自告奋勇地接过来爆米花,入座后也一直捧在怀里。
正片开始后,她见祁子楠端正坐着,一直没吃爆米花,想来是因为有点远而他不好意思伸手过来,姜雨婷就小心翼翼把爆米花桶往两人之间的座椅扶手上放。
她正想提醒祁子楠可以拿着吃,不料毫无防备的他也正抬手拿饮料,两人“齐心协力”地把爆米花桶彻底打翻,沾着焦糖的爆米花撒了姜雨婷一裙子,也滚落了一地。
黑暗中她面红耳赤地向他道歉,祁子楠则更不好意思:“不怪你,刚才我没抬手就不会碰倒了……坐下之后,我也不应该让你一直捧着……”
两个人都怕给影院清洁阿姨添麻烦,于是弯着腰手忙脚乱地将爆米花捡进刚已几乎空了的爆米花桶,一不小心,祁子楠温暖而指节分明的手触到了姜雨婷纤细光滑的手指,她像触电般飞快缩回了手,尽管无人能看见,可脸已变得通红。
祁子楠怕打扰别人,靠近她耳畔说话,而黑暗中他带着安抚意味的嗓音更显得迷人和磁性:“雨婷,没事,地上的你不用管,都我来捡就好。”
不知何时,他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你先捡一捡掉在身上的吧,用纸巾擦擦,待会沾久了会有点黏黏糊糊的,我怕你会觉得不舒服。”
姜雨婷有点内疚,又觉得祁子楠的安抚令她心安,于是挤出一句小猫般轻软的回应:“嗯,谢谢你……”
祁子楠很快清理完了掉落在座椅边的爆米花,将爆米花桶先推入自己座椅下方,准备看完离场时再带走扔掉。
他侧过脸在姜雨婷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已经清干净了,继续看吧,别影响你的心情。”
姜雨婷朝他点了点头。
抻直了脖子的沈惜又缩了回来,窸窸窣窣地凑到宁鸣耳旁说:“好像真是低下头去捡什么东西呢。不过我感觉刚才那一下,他凑在小姨耳边很近地说话的样子,还挺暧昧的,你觉得呢?”
宁鸣哭笑不得,忍耐着沈惜的气息仿佛在自己耳边和面颊上挠痒般的感觉,弱弱地说了句:“我不敢觉得……”
由于沈惜心思完全没在电影上,一直焦灼又躁动地观察着,时不时还要靠过来跟宁鸣分析探讨两句,两人之间的那杯冰可乐被碰得越来越歪,终于在某个瞬间被撞开了杯盖,连可乐带冰块地全洒在了宁鸣的长腿上……
“对不起,对不起……”沈惜忙不迭地掏出一包纸巾,展开好几张纸覆在宁鸣被泼湿的牛仔裤上,轻轻按压,试图吸水。
宁鸣快被腿上这种又冰又痒的感觉逼疯,无奈地拨开沈惜的手说:“我谢谢你没给我泼出尿裤子一样的效果,算了你别弄了,我去洗手间看看能不能用烘干机处理下吧……”
沈惜也为自己今天这种过于心神不宁,而屡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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