遴选之期将近,弟子们中间以金朔为首,已经产生了明显的结盟,为了遴选比试,已经开始各显身手。只不过这些都与季闻意无关。
此时季闻意正在挑灯夜战,抄写门规。
一盏如豆灯火照亮季闻意的面颊,季闻意握着毛笔,面前摊着清衡宗门规,厚厚的一本,条例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啧,清衡宗门规也太多了,不能夜不归宿,不能聚众喧哗,不能饮酒过量。不能薅掌门胡子,嗯?”
清衡宗自建宗以来,历经数百年,积累的门规长篇累牍,大大小小,细细碎碎,季闻意看得哈欠连天。
他想到什么,将门规从头翻到尾。
“咦?”
“怎么没有禁止师徒谈恋爱?”季闻意很想给个差评。
季闻意用毛笔笔杆支着脸防止睡觉,脑海里蓦地浮现沈淮夜那张可恶的嘴脸。
他伸手摸了摸脸颊,还有些酸酸的。
“狗屁师尊。”
季闻意提笔在空白纸上画了个猪头,猪头上写着沈淮夜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第二日,季闻意顶着黑眼圈,将抄写的门规放在沈淮夜案头,忐忑地站在一旁。
兰室无人,沈淮夜拿起季闻意抄写的门规,入眼就顿住了。洁白的宣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狗爬一样的字,甚至连字都写错了不少。
“连三岁幼童都不如。”沈淮夜下了结论,多看一眼师尊都会折寿。
季闻意微微赧颜,他只是一个连繁体字都认不全的古代文盲,能抄这么多已经很努力了。
【还好我机智,知道挑着抄,写了这么多张,估计沈淮夜也不会一条一条对着看。】
沈淮夜脸色一黑。
晚了,现在知道了。
沈淮夜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笔画比别的都大些,看得出写字之人写到这一行尤为情绪饱满。
满页只写了一句话:
——禁止师徒谈恋爱!
歪歪扭扭的狗爬字很是嚣张地爬满了整张纸,并且重复十遍。
最下面还画了头简笔画猪。
季闻意心头一紧,警铃大作,连忙想去抢,被沈淮夜避开。
“做什么?”沈淮夜冷声问。
季闻意焦急地舔了舔嘴唇:“没什么,字写的太难看了,怕污染了师尊眼睛。”
沈淮夜偏要去看,季闻意伸长脖子,瞧见猪头上的“沈淮夜”三个字不知怎么的已经模糊了,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被沈淮夜看见画他是猪头。】
这下沈淮夜的脸色彻底黑了。
骂他?
胆大包天!
比起画猪,明晃晃地夹带私货已经不算什么了,季闻意心中稍安。
【虽然但是,快把这条加进去。】
【师徒大防大过天。】
自觉安全的季闻意换上了一副千年老古板的嘴脸。
沈淮夜冷笑一声。
该抄的不好好抄,门规里没有的写这么大干什么,字吵到他的眼睛了。
师徒不可相恋是伦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道儿子还能和老子相爱吗?无稽之谈。
自古以来不得违背的规矩,这叫常识,难不成吃喝拉撒还要明文规定?
沈淮夜笃定小奸细在无理取闹,更别提还骂他,冷酷无情道:“重抄十遍。”
季闻意顿时手臂一阵阵发抖。
【什么?】
【又要抄十遍?】
【好狗的师尊!】
季闻意从兰室垂头丧气地出来,当晚又是挑灯夜战的一晚。
季闻意在心里将沈淮夜骂了八百回,刚抄了两遍,胳膊就抬不起来了,干脆将笔往桌子上一扔,蒙头睡大觉。
抄不完就抄不完,难道沈淮夜还能打他吗?
再说了,这回沈淮夜可没说多久抄完。
就在季闻意迷迷糊糊要睡的时候,窗户忽然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外面传来布谷鸟的叫声。
“布谷——布谷——”
幽深寂静的夜色里,声音虽轻,却难以忽视。
好吵。
季闻意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脑袋。
无垠月色洒在窗纸上,投下一片白光,这时候,窗户又被石子打了一下。
季闻意终于无法忽视外面的动静,一次可以当做巧合,两次就不能了。
有人在找他。
季闻意带着起床气下床,决定去外面看看到底是谁。
夜色深浓,已经过了子时,弟子院里都入睡了,一片静悄悄的。季闻意推开门,寻着布谷鸟叫声绕到弟子院后面的一片园子。园子里假山林立,草木丛生,经月光一照,增添阴森神秘的氛围。
季闻意往里面走几步,伸头张望,布谷鸟叫的声音消失了。季闻意舔了舔嘴唇,搓搓手臂,这景色怪吓人的,还是回去睡觉吧。
夜黑风高,看起来很不安全。
季闻意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脖子上多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季闻意浑身汗毛直竖,尤其是贴着锋利刀刃的皮肤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你是谁?”季闻意听见自己嗓子颤抖得像风中残烛。
来人声音低沉沙哑,阴森古怪地低笑一声:“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季闻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却还不忘腹诽一句。
原身是个缺了一魂一窍的傻子,他能记住才怪了。
这人穿着一身黑衣,蒙面,一双倒三角眼自带阴狠。季闻意适时露出一副傻子神情,直愣愣地看向他:“啊?”
黑衣人冷笑一声:“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傻子。”
季闻意一怔,他刚穿过来不久,这人竟然就知道了。
除非这个此人平时就藏在清衡宗,而且是能接触到他的地方,才会对他了如指掌。敌不动我不动,季闻意警惕地看着他,谨慎地选择不开口。
黑衣人放下匕首:“算你识相。”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还没办?”
季闻意茫然了,他压根不知道还有这茬,系统也没有任何提示。
黑衣人低声:“沈淮夜最近对你颇有兴趣,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
季闻意心念一动。
原来是让他害沈淮夜啊。
沈淮夜是魔教的眼中钉,冲着沈淮夜来的,这人多半是魔道无疑。
季闻意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原来原身是魔道安插在清衡宗的奸细。想通这一层后,季闻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处境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季闻意犹豫着开口:“你太抬举我了,我半分灵力都没有,让我对付沈淮夜,岂不是蚍蜉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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