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看着江以桃掩耳盗铃般的行为,缓缓勾了勾唇角,却不放过她,又一次欺身靠近,在她耳边低语:“嗯?可曾听说过?”
“听……听是听说过。”江以桃僵着身子,开始了她极为擅长的胡诌,“我、我听闻江家姑娘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苏州的姑娘家都以江家姑娘为效仿目标呢。你……你可别想了,人家才、才看不上你呢。”
陆朝又靠近了一些,“噢——不言姑娘不是去苏州游玩的么,怎么对这些知道得如此清楚?”
江以桃沉默半晌,继续糊弄道:“你也说了江家姑娘冠绝江南,我在苏州游玩了整整一月,那定然是听说过的。”
“那真可惜。”陆朝的声音就在江以桃耳边响起,话里却没什么可惜的意思,“我还没见过这冠绝江南的江家姑娘呢,要不改日去把江府抢了罢?”
一整天劫这个抢那个,陆朝真不愧是山匪。
少年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江以桃的半边身子爬满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她终于察觉到了与陆朝之间的危险距离,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可这一转头又更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江以桃面上一热,稍稍往后坐了一点儿。
江以桃的声音倒与那江南女子别无二致,温声细语的,嗓音软糯,即便是生气起来也像是撒娇,“陆朝!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闻言陆朝还真没有再靠近,挂着浅浅笑意,明知故问道:“为何?”
“你——我、我……”江以桃的只觉脸上不住地发烫,实在是难以思考,慌乱着开始口不择言,“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嫁人?”
陆朝轻笑,深邃的桃花眼就这样静静地瞧着她,“不言姑娘这般急着嫁人么,这是第二次与我说要嫁人了。”
江以桃也顿了一顿,掩着嘴轻轻咳了一咳,“若是可以,我也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嫁人了。总比去……去那牢笼一般的地方蹉跎半生要来的好。”
陆朝不知江以桃那些从未说出口的秘密,他并不是什么好奇心强的人,她不说他自然也不问。
陆朝盯着江以桃的茶色眼瞳,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那便留在溪山,溪山自由得很,你能活得像那长着翅膀的小鸟儿。”
话一出口陆朝便有些后悔,这话题本应该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禁忌,永远都不要提及才是的。
果然,江以桃闻言又变得难过起来,垂着眸轻轻叹了口气,“陆朝,你可知我为何要回盛京么。”
“不是游玩结束便回去了么。”
“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江以桃抬眸,看着陆朝那双比夜色还要黑的眼睛,陡然有些鼻酸,“家里要将我嫁给别人,嫁给一个我从来未曾见过的人,就只是因为……就只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和权力。”
陆朝挑了挑眉,意外地没说些什么来呛一句,等着江以桃往下说去。
“若是我未能回去,那么代替我成为棋子的人,就会是我那天真可爱的胞妹。”江以桃的眼里盛满了泪,她竭力忍住,声音颤抖,“陆朝,我不希望别人因我而身陷囫囵。不管是我的胞妹也好,还是织翠也好……我不愿再有人因我而陷入灾难了。”
陆朝并不知道织翠丧生之事,他看着江以桃的泪从眼尾滑落,他伸出手去想要为江以桃拭去泪水,那滴泪水却掉在了他的手背。
眼泪盛满了盈盈的月色,像是带着温度一般灼烧着他的皮肤。
“不言姑娘,人总是要自私一点儿才好的。”陆朝还是伸手为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轻声道。
陆朝的眼里也有一轮月亮,江以桃看得有些怔然,她温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陆朝,我总有一日要从这儿出去的。你一定觉着我这么与你说很可笑,但是我不能留在这儿,我——”
“不言姑娘。”陆朝打断她的话,沉声道,“那日我本想直接带你回院子,却被当家的瞧见了。当家的要留下富家小姐当姨太太,那个叫织翠的小丫鬟顶了你的名声,我才有机会将你带走。”
“那……那日清晨为何……”这是江以桃第一次听说那日她昏迷之后的事儿,听陆朝这么说不由得又想起织翠来,掩着唇轻咳。
“丫鬟与小姐……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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