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有些僵持,直到坐在对面的华庭兰好似被什么利器刺中,左手往回缩了一下,甩掉了上面的草精。
“清旖?”沈程泠见状立即半跪起身。
但在侧面,便不如许星河一个伸手,在后方抵住了继续翻滚的草啊。
清旖抱头,哎呦哎呦的叫起。
看来没事,沈程泠这才放心,继续坐下,再次看向华庭兰正捂着手中创口的模样,抱歉,“华神医,你还好吧?”
华庭兰闻言一怔,摇头:“无碍。”
但很快,沈程泠只见那人,将衣袖一盖,登时,那伤处便被他遮的严严实实,再不容他人探寻。
清旖这个插曲来得好,来得妙,来得华庭兰将答不上的问题向后一甩,人就撑着桌案起身向外了。
“许公子。”华庭兰道:“不是你这趟来可是带了婆婆的牌位?”
许星河眸色微仰,接着点头:“是。”
华庭兰笑着继续指引:“那就劳请诸位跟我来吧。”
话落,也不待人回答,华庭兰就已经径直向外,留下屋中几人一时无言,面面相觑。
难不成这神医还真能活死人,肉白骨,就似山海城中百姓所言,让在世的亲人在多年后依旧可能见到先前已故之人的身影?
“人。”清旖委屈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沈程泠再次朝他的那个方向瞧了一眼,草被他的星星捧在掌心里,一整个根须摊平,连头顶上上次刚掉光,这次新长出又没多久的圆叶也是萎萎的。
沈程泠伸手,拿出一个又尖又长的食指在草精头上点一下:“你啊,没事去咬人家干嘛?”
天山上受人敬仰的神医贝被棵草咬了,这往哪说出去不是引人笑话的事情?
谁的错?草的错!
先撩者贱,这个道理沈程泠希望清旖明白,并告诫:“清旖,草生不惹事,你至少能免去80%的麻烦。”
“那怎样才能全免?”清旖在反驳,并说出咬人的原因和好奇间率先选择了满足他的好奇心。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其实不止是草精好奇。
许星河也是,听他怎么说清旖,眼睛里也闪着疑惑,又在下一秒,沈程泠瞧他的时候思绪了一瞬,然后再重复清旖的话语:“对啊,那怎么样才能全免呢?”
沈程泠沉默,然后叹气的摇头,又笑了说:“远离人。”
远离人?
这是什么意思?
清旖还是听不懂,用草叶挠了挠头,但许星河倒是沉了色,这会是有点似懂非懂。
沈程泠见状也侧面撑住身前那张书案,起来的时候也算是带动了许星河的被动技能,于是两人一草连带着就跟上了华庭兰。
“人,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草精左思右想就不对,从许星河手上吊着,跟个荡秋千似的,根须向下,努力一晃。
然后在空中一跃,跳到了沈程泠肩上。
沈程泠也大方道:“人多的地方是非多,难道你从前都没听过这句话的吗?”
清旖摇头,非常真诚的说:“没有。”
“所以你是一根草嘛。”沈程泠直言:“你不应该和我们下山。”
沈程泠其实也不只是第一次对清旖说出不该下山这种话,以至于草精都听腻了,撑着他的肩膀坐下,不听不听,人在念经。
他没觉得人间不好呀,这里有山有水有朋友,最重要的是人间还有很多热闹,很多在山上没有的风景。
清旖觉得跟沈程泠他们下山这几个月来真的很高兴。
但沈程泠总是看着他,就像他一个还没长大的孩童。
草不就是被人骗过裤衩吗?清旖立志会长大,在心里暗暗打气的模样沈程泠不用看都知道他的心里怎么想。
于是他走的这一路呢,突然开口就对草精说:“清旖啊,你要记住,做草这一辈子呢,要么就像现在一样乐天知命,要么就努力向上,迟早有一天啊,你要做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人又在说那些深奥的道理,清旖靠着自己的根须点头,实际上沈程泠一说那些他听不懂的,清旖的整个草就昏昏欲睡。
左耳进右耳出,也是叫一个草精玩的明白,于是清旖很快又觉得自己后脖领子被人提起来。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许星河把他丢回了背篓道:“你和他讲这些干嘛?”
草精就是一根草,清旖下山,难道还有远离他们视野的一天?
沈程泠读懂了许星河话中的意思,顿了一下,竟也是不知后续又该如何。
“防范于未然嘛。”没想到这个时候走在前头的华庭兰突然出言,当时替沈程泠解了一个眼前危机。
“都说父母爱子女则为计之深远。”不知不觉间,华庭兰已经带他们走至了一个暖泉之前,此刻回身,也略有称赞:“但对沈公子而言,却似乎人人都欲关照,如此这般,平日里也定是费心劳神。”
“只是,想必……忠言逆耳吧?”
华庭兰不提最后那一句,一切只是相安无事,但他偏要提上最后那一句,只叫人总体感觉他来者不善。
于是这话说出差点掉在了地上,直到许久之后才有人接上。
沈程泠的脾气,按说在师门的时候就很不受待见,除了师姐花翎,其他人那是恨不得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原因无他,他这个人冷的哎,凡事都爱搭不理,愿意搭理就更惨,严呐!
教课是严的,道理是歪的,人情是冷的,待人处事就更是!
好像怎么人家都教善良,有爱,和谐,上下一条心,而他?嗤笑一声,告诉弟子,“炮灰当的开心吗?只有自己最重要。”
于是后来有亲传,掌门怕他教坏许星河,生拉硬拽着沈程泠,就非要人到主峰前头训一顿,收了弟子师尊要受训?
打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
于是早几年的沈程泠也不忍气吞声,全还许星河身上,要他刚入门就跑山头,好说歹说改了吧,不讲自己重要,于是就讲起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弄得掌门又气又愁但是拿他没办法!
祸害!在外头有个仙尊名号的沈程泠就是祸害!
“神医此言有理。”但如今也是岁月匆匆又过好些年,沈程泠早表示受教了,也不多言。
最多只是感叹,也是自嘲:“这人行一世嘛,总会有傻的时候,明知有些东西不该说,可自己受过了,再见别人走了自己那条路,这嘴,可就贱的控制不住了。”
华庭兰表示理解,一边叫许星河拿出婆婆的排位,一边也是把话接上了:“可沈公子也知,有些道理讲出来,只会显得你刻薄,无情,没有道理。”
许星河按着华庭兰的说法把婆婆的牌位摆上,再回岸边,这下可真是想打断他们,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尖刀与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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