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情况打乱了鹤丸国永来之前的所有考量。
但他从不是循规蹈矩的家伙,带着想看看少年究竟想做什么的心态,他应下了这个请求。
“好呀。”他说。
“但是——”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会负责哦?”
这只是梦境,当然不会出什么意外。
但是鹤丸国永不介意用这一点来吓唬吓唬对方,感兴趣地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可惜,他得到的反应堪称无趣。
清水悠那双眼眸眨也不眨,闻言安静地点了头,像是只要得到想要的答案就好,之后的话哪怕涉及自身安危也并不重要。
他往后退开一步,给鹤丸国永留下翻窗进来的空间。
窗外光线暗淡,屋内更是昏暗无光。他这一退就退进了阴影中去,黑色的发丝几乎融入黑影,连神色也不再看得清几分。
鹤丸国永顿了一下,跳进来,唇角的笑意不知不觉有所收敛。
“来吧。”他悄无声息地落地,“要从哪儿开始呢?”
房间内只有一把椅子,清水悠没怎么犹豫,便让鹤丸国永去自己的床边坐下。
他自己则将书桌前的椅子搬过来,视线很有目的性地落向他身上的太刀。
答应了就不会再反悔,鹤丸国永毫不犹豫地把本体解下抛给他,看着少年因为误判了太刀的重量而差点没拿稳的动作也半点不觉得心疼,反而饶有兴致地唠起了家常。
“听说,昨天你差点在天守阁里丢了性命?”
那时候他虽然不在,但在后来该知道的也都知道得得差不多了,甚至还在白天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去偷偷敲了好几扇门。
都说八卦是人的天性,有人型的刀也不例外。
这位审神者平日里在白天的时候看起来十分正常,甚至精神状态稳定得他们都不得不感慨,因此梦里会是那样的表现就令人意外了。
至于在私谈之后得到的消息,其实也没有多多少,唯有一点,让鹤丸国永很在意。
在源氏兄弟的门前,髭切将膝丸赶去边上玩泥巴,在交谈的结尾,用颇有深意的笑容轻声说道:“真可惜,那位大人要是拥有一个自己的本丸就好了呢。”
话音未落,他又软绵绵地笑了两声,语调温软地道歉:“抱歉呀,说了些没用的话。”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吧。叶落枯萎的两棵树,要怎么互相给对方遮风挡雨呢?”
这两句话让鹤丸国永笃定自己错过了什么剧情。
他在梦里和清水悠接触的时间太少,在现实中又天然站在中立位置,不需要清水悠来费心思。
尽管他这样选择有他自己的考量,但当这一刻,发现自己因为自己的选择而与他人进度不对等时,难免起了好奇心。
髭切是内里再冷漠不过的一振刀剑。
是看到了什么,让他说出那样的话呢?
“情况很危险呢。”他盯着清水悠的准备动作,不动声色地问道,“害怕吗?”
清水悠没有抬头,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他专注于进行自己的事情,像是往外分出一丝精力都欠奉,鹤丸国永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像老旧的电脑,需要半天时间才能处理好一个简单的操作信息,然后给出回复。
“不害怕。”少年语调冷淡,听起来甚至有些事不关己的意味。
鹤丸国永挑了挑眉:“被自己帮助的人狠咬一口,也不觉得后悔吗?”
这次清水悠连话都懒得说,沉默着摇了摇头。
“诶——”
鹤丸国永感兴趣极了,对方越是态度反常、与白日里表现出的形象差别越大,他就越抓心挠肺地想要得到答案。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他托住腮,凑近了少年一点问,“如果没有被救下,当时可能就真的死掉了吧?”
清水悠终于把手上的准备工作整理完毕,抬头看他一眼,像是好不容易分给了他一份注意力。
没等鹤丸国永生出期待,就听见清水悠的声音略带困惑:“你原来是这么唠叨的一振太刀吗?”
他原本想说的其实是话多。
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这个词咽下去,换成了一句更加礼貌的句子。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喂喂,真是犯规啊。哪有你这样聊天的?”
清水悠不觉得他们需要聊天,也不觉得他们现在是能够聊天的关系。
但他习惯性地妥协了,停下手中动作:“好吧,你想聊什么?”
明显是打算完成鹤丸国永的诉求之后再进行自己的事。
鹤丸国永噎了一下。
“……也不需要这么严肃。”他试探着说,“手入的过程很无趣——虽然我还没有经历过——但是要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坐许久,想想也觉得很没有意思吧?”
“所以,只是想打发时间的和你聊聊天而已哦?”
闻言,清水悠沉默片刻,细长的眉轻拧,似乎是在思考。
半晌,少年的声音再次在黑暗的屋内响起,毫不避讳:“你身上暗堕气息很重。”
鹤丸国永挑了挑眉。
“——如果不专心进行修复,”少年抬眼,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唯有那双眼眸发着微弱的光,“你会有危险。”
“……”鹤丸国永忍不住道,“等一下,你似乎搞错了什么?你只需要修复刀上的裂纹就好,只要不往里触碰,那些暗堕气息就不会失控。”
“毕竟,它们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哦?”
清水悠低头,轻轻触碰手中的刀。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鹤丸国永猝不及防打了个哆嗦。
“看来一期一振没有告诉你。”
他的声音很平淡,像在陈述一个不可违逆的事实。
“我是为了你们来到这里。所以……”
“让你们能像原来一样生活,是我唯一要做的事。”
……
鹤丸国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同意了对方的话。
后来的审神者、包括政府人员,都从未有人知道,在这个所有刀剑付丧神执着初代审神者的本丸,他是唯一一振从未与那人见过的刀。
所以他生来即无主,现世即遇上最为混乱的时期——也正因如此,他毫无忠诚之心,不论对任何人。
刀剑需要持刀者,否则多易丢失目标,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毕竟刀剑从被锻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为了‘人’而存在。
但他不一样。
他的经历中,不是在棺材中度过,就是被当做易碎品摆上展台。
无数人喜爱他、不惜手段也要得到他,可带回去之后也只是作为人类收藏或者炫耀的工具——
他可曾上过战场?
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所以他对自己的境况完全接受良好,没有主人意味着没有束缚,意味着他可以完全执掌自己——刀剑有了人身,为什么还要期待他人的使用呢?
他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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