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心砰砰的,在林玉香推门那刻就坐了起来,屋外好热闹,好像所有人都出来了,她仔仔细细的洗漱好,吃了点饭,就被拉着坐在黄铜镜前。
林姨给她梳头,编发,挽簪,戴上大红喜庆的饰品,她拿出黛笔描眉,抿住口纸,用兔毛刷在脸上上胭脂。
“小枝真好看,今天,要嫁人了。”
祝枝望着镜中自己,今天她跟往常很不一样,脸上的所有表情,都不一样。
她在期盼什么,高兴什么。
门被推开,是沈玉珠跟她的侍女苓儿。
沈玉珠望着这副模样也热了眼眶,“祝枝,你跟林安要好好的。”
她握住她的手,“我会的。”
穿上大红喜袍,系上最后一根带子,祝枝脸前被盖住一层朦胧的红纱。
林玉香捂住嘴,“吉时快到,现在,就等新郎官来接了。”
祝枝纱内的嘴角勾起,那傻子,不知道现在出门没。
林安把自己全身用热水洗了好多遍,他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天,祝枝又忙活得多累。
王春花给他梳头,戴上新郎官帽,腰间,别上红红的大花。
他很忐忑,从没有这么紧张过,不断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生怕哪里没穿好。
老英实在看不过去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别再整理了,再看,吉时都要过了。”
他深呼一口气,拿上红盒,昂首挺胸阔步的拉开木门。
整个村子都变样了,入目都有红色,他的脚下,是条长长干净的红布。
老英提着大雁喊,“新郎官,去接新娘子咯!”
周围人群爆发出欢呼,都随着林安的脚步动。
林安一步重点地,走的庄重无比,这条路短短又长,在经过一个转弯时,他看到了一处房屋,那里站着好多人,门口打开的,中间,坐着郑叔跟林姨。
他走到他们面前,接过英叔手里的两只大雁,朝北面拜,后,轻轻的放在地上。
他躬身举起红盒,“郑叔,林姨,我来迎娶祝枝,永结欢好。”
郑平接过迎书,高念于众。
“允!”
人群再次欢呼,林玉香走进里屋,牵着位新娘出来。
她站在两人中间,“林安,接下来,由你把祝枝带到喜房处。”
林安望着盖着盖头的祝枝,心动如雷的背起她,转身,往他们的小屋走去。
一旁的沈玉珠郑彦生等,洒着祝枝买来的红纸,纷纷扬扬,漫天花瓣落,此刻,鞭炮声响起,在祝福中,两位新人跨过火盆,到他们小屋的正厅前。
英叔,郑平,林玉香分别坐两边。
王林在旁大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祝枝林安额头相距离很近的时候,外边响起焰火燃放的声音。
“送入洞房!”
林安懵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抱起人就往屋内走。
“饮合巹!”
他们分别拿起酒杯,相绕饮尽,林玉香剪下两人的小缕头发,装入两个荷包内。
“新人绕发于心,此志不移。”
“至此,礼成!”
屋内爆发出一阵欢呼,祝枝捏紧了手内荷包,望着视线所及的红色。
人群退开,门关拢,刚刚的热闹仿佛都是错觉,可耳边微弱的喧嚷又昭示着他们这一切是真实的,只不过现在外面宴席的庆祝,跟屋内的他们没有关系。
她听到林安走动,又坐到她的面前。
林安手举根红木挑杆,轻轻挑起祝枝面前的红盖头。
昏黄又明亮的光线下,她好美,平常就是极好看的,现在,比那时又多了番韵味。
她的黑发,红唇,颊畔的胭脂,所有一切都让他目不转睛。
祝枝正对眼眸,林安丰神俊朗,那天她买这身婚服时幻想过他穿起来会有多好看,但没想到,是如此摄目。
两颗心都在无言的狂跳着。她起身,拿起粗长的囍烛递给林安一根。
“点上。”
林安依照着她的动作点烛火,又把其他的红烛灭掉。
光比之前暗了点儿,可祝枝的所有细节,他都看得好清。
她又坐回床榻上,指尖碰着他的手。
“林安,此后你就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娘子。”
“娘子。”,他唤了声,心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祝枝望着他的眼,“夫君。”
红幔被拉下来,空气和空间都变得很少,林安的双拳紧捏,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祝枝忽然笑起来,随后他的身体被扑倒。
“笨蛋,我来教你。”
屋外好像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逐渐演化为狂风暴雨,硕大雨点砸在娇弱的花上,使得花儿一颤一颤的,雨点不停,每次落下都伴随着啪嗒的声音,偶尔,还有雷鸣声。
花本该是掉的,可她很顽强,承接暴雨,承接着一轮又一轮的洗刷,电闪雷鸣,脆弱呜咽,所有的都掩盖在昏暗的世界里。
雷雨停了,花朵也恢复正常,可忽然的倾盆大雨再次落下,他不厌倦,也听不到花儿的抵抗,势如破竹的,连番进攻。
一番又一番,整夜都未停息,直到天际将明,空中的乌云散开,露出暖洋洋的光来。
花儿很安静,还在枝头,她沉睡了,任由阳光触摸着她,没有半点反应。
林安摸着怀里人软糯的脸蛋,昨晚的一切,打开了他新的认知,他的冲动再次涌上来,可怀里人,是受不住的。
他紧搂住祝枝,又想到她那句教他。
他眉心拧了起来,准备等她醒来好好问问。
祝枝一觉睡到了三竿后,她的全身都好痛,林安果不负其名是黑熊,还很像条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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