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皇家封王之喜,后有皇家别院与民同乐,大摆宴席,京城内五十五岁以上的老人家皆可上门吃席。
一时之间,天潢贵胄,平民百姓皆是欢声笑语。
翌日,宫里设宴,前朝臣子摆宴昭和殿,后宫诰命参宴温阳殿。帝后一前一后,款待诸臣子及其家眷。
成年皇子皆封赏亲王,皇长孙李灿同样位列亲王,地位尊崇。
而昭和殿内的臣子也非一般人,皆是回京述职的一方文臣大员,各省巡抚、总督皆在,戍边武将一个不缺,可以说这些人全是大雍的肱股之臣。
就算是皇子龙孙,也有心交好一二。
一开宴,场面便热闹起来。二皇子八面玲珑周旋在文臣之间,言语中尽是对这些大臣们的欣赏,当然受夸最多的是江南山东两地巡抚。
三皇子同武将关系更近,曾经一起上阵杀敌,感情不同。
李灿则是客客气气,难得表现出谦谦君子的一面。
陆长野坐在一边,沉默围观,却有种风雨欲来之感,这一幕仿佛就是今后拉拢势力的未来预演。
陆长野垂眸摇头,只是刹那的感觉,再抬头就见霍老将军举着酒杯站在案几前,陆长野咧嘴一笑,举杯相碰。
皇上也走下台阶,和许久未见的大臣们共饮,远远看去,殿内一片君臣和乐,皇家厚待重臣的祥和景象。
后宫的温阳殿却明枪暗箭不断。皇后娘娘也无力阻止。
宁清头一次发现,一品诰命夫人吵架,如此接地气,顺便能听到许多旧事八卦。
有些夫人出身都不高,略识得几个字,积怨颇深,吵起架来令人瞠目结舌。
只见深蓝云锦裙的两广将军夫人说道:“你个忘了本的小杀才!当年住我家边上,我送米送布,你家吃喝不愁了,回礼就算是一碗饭我都不说二话。你居然送我死鬼相公美娘子!”
“驴心狗肺,天打雷都要小心劈到你家!”
红衣妇人不甘示弱,“老虔婆胡说八道!我家缺你那几粒米啦,还是少半尺布,强来的恩情,整天挂嘴边!切,不就是看中我家老爷是文官,仕途好。”
“你睁眼看看,哪家主母不给纳妾的,我为甚送人去你家?还不是王大人眼睛都快黏在小娘子身上了,我还能留?”
“好心当作驴肝肺!”
宁清正在认真听,忽然陆老夫人凑过来说:“那是两广巡抚的夫人。两家不合已久。”
宁清扬眉,皇上也有意思,将他们两家派去一个地方做官。
这边才消停下来,对面又有人在争吵。
“不要脸的小贱人,外室登堂入室害死主母,还有脸站在我面前说话。”
绛紫色的妇人一脸不屑,身侧的天青色妇人楚楚可怜,“陈姐姐误会了,我不曾做出这样的事。我怎么会呢?我们三个是最好的姐妹啊。”
前者扫扫衣袖,“闭嘴,我相公不屑与你们为伍,你少来沾边!”
后者泪水蓄满眼眶,伸手去抱她的手臂,“陈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
宁清没听明白,陆老夫人又悄声说道:“那是江南总督的夫人陈氏,穿天青色衣裳的是陕西知府的夫人林氏,两人和陕西知府的原配夫人自小交好。后来林氏夫君亡故,正巧碰见陕西知府调任过去,便去投靠。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
宁清睁大眼眸,为陆老夫人倒茶,陆老夫人接着说:“陈氏得知此事,此后就断了往来。林氏娘家立了功,得了伯爵,却没有实职。你道她为何想与陈氏重修旧好?”
“啊!陈姐姐,你怎么能打我呢?”林氏忽然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还坚强道:“我知道陈姐姐不是故意的。”
“假惺惺!哼。”陈氏气愤起身,迈步就走。
一个气势汹汹冷脸相对,一个楚楚可怜善解人意,围观的人大多不清楚前情,不由怜惜林氏。
皇后看得扶额。她想展示仁慈温婉,大度和善,这些粗鲁的臣妇心里就没有惧怕!
“为何?”宁清瞧得分明,林氏弱质芊芊,其实是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缠着陈夫人。
陆老夫人道:“还不是为了官位!陈夫人在江南富庶之地,一省总督夫人。陕西知府考评不佳,明年不知该降到哪里。这是拓山开路呢。”
陆老夫人也收到林氏娘家伯爵的上香帖子,特意让人去打听一番。
“原来如此。”宁清点头。
“这些人以前不在京城,我就没和你说起过她们,现在时机正好,你来认认人。”陆老夫人趁机想教导宁清,同她说清楚这里头绕绕弯弯的关系。
正说到从东北回京的武昌侯,忽的有两道绯红色身影来到面前,宁清疑惑抬头。
只见少女双环髻,红宝石点翠簪子搭两侧绢花,华贵典雅,来人正是杜金燕。
她身边的妇人年约四十,簪金戴银,笑呵呵地走到陆老夫人身旁,“国公老夫人,许久未见,您精神头愈发好了。”
陆老夫人含笑道:“侯夫人说笑了。你去福建操持世子婚事,想必很快就能抱上孙子啦。”
靖海侯夫人亲亲热热拉住陆老夫人的手,“唉,儿女都是债。我久不回京,疏于管教儿女。前两日的阁楼上,是金燕冲动了,还望您海涵。”
女儿不懂,她却是知道,祭祀大典的事,皇长孙背后做事的正是陆长野啊。
还不等陆老夫人回话,杜金燕见母亲低声下气为她道歉,登时脸色难看,盯着宁清冷声说道:“高门大户人家结亲,都讲究门当户对,否则贫贱女进门,还要耐着性子给她介绍往来人家的官职,岂不是很累?”
“像我姑姑和二皇子,不,现在是晋王了。晋王和晋王妃,门楣匹配,天作之合。老夫人,你说是不是呢?”
杜金燕故意扯出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来作比,谅陆老夫人也不敢反对!
宁清眸色渐冷,拐弯抹角骂人,她也会。宁清施施然站起身,脸色淡然,薄唇轻启。
“靖海侯家的闺女,以后莫说这数典忘祖的话了。亏得你祖父祖母不在,否则就该罚你去跪祠堂。”
一道浑厚有力的女声从对面传来。
宁清好奇望去,杜金燕噌的面色涨红,转身怒目,坐着的陆老夫人和靖海侯夫人也齐齐看去。
“如今穿金戴银,就开始抬高出身,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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