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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爱犬归来暖今生

小说:

异度之刃

作者:

凌沫希

分类:

现代言情

狗狗选美大赛的风波,最终以我在严司辰怀中崩溃痛哭、朱世倾黯然离去而告终。

那日之后,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在九阳殿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两日。

鲁鲁修似乎也感受到了我低落的情绪,变得格外安静,总是用它温热的舌头舔舐我的手心,试图给予安慰。

严司辰兑现了他的承诺。

第三日清晨,他便安排好了一切,亲自护送我前往南疆,寻找那位拥有宿命通能力的女巫——凌苏曼。

拥有一大堆神通的凌苏曼,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们的到来。

她站在冰洞的门口,依旧是一身素雅的真丝长袍,长发随意披散,眼神深邃如同古井,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她的容貌与我记忆中并无太大变化,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痕迹,只有那双眼睛,沉淀了更多的智慧与沧桑。

“您来了,女娲娘娘。”她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苏曼前辈。”我微微躬身,心中充满了急切与期盼,“请您帮我,找到我小时候的爱犬——大黄。”

严司辰站在我身侧,同样郑重地向凌苏曼行礼:“有劳前辈。”

凌苏曼的目光在我和严司辰身上停留片刻,那眼神仿佛看穿了我和他之间那层“交易”的薄冰,但她并未点破,只是轻轻颔首:“进来吧。”

冰洞内部依旧陈设简单,中央摆放着一个古朴的香炉,青烟袅袅。

凌苏曼让我坐在一个由柔软青草编织的蒲团上,她自己则坐在我对面。

“放松心神,沐祈。将你对大黄最深刻的记忆,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凌苏曼的声音如同催眠,她伸出食指,指尖萦绕着一点微弱却纯粹的白光。

我闭上眼睛,努力摒弃杂念,脑海中浮现出大黄的身影——它朝我奔跑时飞扬的土黄色毛发,它守护在我身前时低沉的呜咽,它被拖走时那绝望而眷恋的眼神……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痛苦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我的身体微微颤抖。

严司辰的手适时地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股温暖而稳定的力量传来,让我稍稍安定。

凌苏曼的指尖轻轻点在我的眉心。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抽离,仿佛坠入了一条由无数光影碎片组成的河流。

无数模糊的画面飞速掠过,伴随着纷杂的声音和情感。

凌苏曼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分辨和捕捉着什么。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凌苏曼指尖的光芒逐渐稳定下来,她眼前的虚空中,开始浮现出一些清晰的影像碎片——那是我记忆中和爷爷一起与大黄玩耍的温馨画面,紧接着,画面跳转,是选美大赛上,那只土黄色串串犬温顺又带着沧桑的眼神!

两种影像开始重叠、对比,无数细微的特征被放大、比对——耳朵的弧度,眼神中的灵性,甚至是一些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被常人注意到的身体胎记形状。

凌苏曼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她周身的能量波动也明显起来。

显然,这种深度的宿命追溯,对她而言也是极大的消耗。

终于,她缓缓收回了手指,睁开了眼睛,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如何?”坐姿端正的严司辰比我更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关切。

凌苏曼看向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了然的悲悯,又有一丝奇异的欣慰:“沐祈,我看到了。那条命运的丝线,虽然微弱,但确实连接着过去与现在。”

我的心猛地提起。

“选美大赛上,你看到的那只土黄色串串犬,”凌苏曼的声音清晰而肯定,“它就是你所寻找的大黄的转世。”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从凌苏曼口中得到证实,巨大的冲击还是让我瞬间失声,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

是它!

真的是它!

我的大黄,它真的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我的生命轨迹中!

“它……它现在过得好吗?那个年轻人对它……”我哽咽着问,声音颤抖。

凌苏曼微微摇头:“通灵所见,仅限于命运的连接与身份的确认。它具体的生活状况,我无法窥知。但既然出现在选美大赛,想必原主人也并非完全漠不关心。”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段时间的修行,让我对宿命通的运用更为精细,能够更清晰地捕捉灵魂印记的共鸣。否则,恐怕也难以在茫茫人海中,如此精准地定位到它的转世之身。”

“多谢前辈!”今日身穿一身蓝白色清纯连衣裙的我,此刻已激动得无以复加,几乎要跪下,被严司辰稳稳扶住。

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明确的线索!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狂喜过后,一个念头在我心中清晰起来。

凌苏曼的能力既然如此强大,她不该独自隐居在这南疆密林。

凌国需要她,女帝凌淑澜……更需要她。

我知道凌淑澜与凌苏曼之间因零仕硕的事情而一直关系紧张,凌苏曼更是因此离开了凌宫。

但血脉亲情,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或许,我可以尝试做这个中间人。

“苏曼前辈,”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恳切地看着她,“您的能力对凌国至关重要。而且,淑澜陛下她……其实一直很思念您。您是否愿意随我回凌宫?我会尽力斡旋,希望能化解你们祖孙之间的隔阂。”

凌苏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波动,那是属于外婆的柔软。

她沉默了片刻,叹息道:“澜那孩子,性子倔强,像她母亲。当年……唉。”

“前辈,血缘是割不断的。我相信淑澜陛下内心深处,始终渴望您的陪伴和指引。”我继续劝说道,“而且,我还有一件关于您的重要事情,必须当面告诉她。”

凌苏曼抬眼看向我,带着询问。

我深吸一口气,抛出了那个足以撼动凌淑澜内心世界的消息:“我要告诉淑澜陛下,她的外婆——您,凌苏曼,还活着。”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冰洞内炸响。

凌苏曼的年迈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她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触动。

她离开凌宫千年,而凌淑澜一直以为她早已因病过世。

而我此刻的话,无疑是将一个她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也是凌淑澜最大的心结,直接摊开。

严司辰也略显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但他很快明白了我的用意——这是打破僵局最有力的一击。

良久,凌苏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中竟泛起了些许泪光:“是啊……是时候回去了。逃避了这么多年,也该面对了。为了淑澜,也为了……凌国的未来。”

说服凌苏曼比想象中顺利。我们稍作休整,便启程返回凌宫。

回到凌宫,我直接求见了凌淑澜。

当我在帝宫大殿屏退左右,单独面对这位年轻的女帝凌淑澜,并说出“陛下,您的外婆,凌苏曼前辈,还活着,并且我已将她请回凌宫”时,凌淑澜那向来威严冷静的面具瞬间碎裂。

她猛地从王座上站起,凤眸圆睁,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你……你说什么?沐祈,你可知欺君之罪?!”

“沐祈不敢妄言。”我平静却坚定地回应,“苏曼前辈此刻就在殿外等候。”

凌淑澜几乎是踉跄着从台阶上跑下来,冲向殿门。

当殿门打开,凌苏曼那熟悉又带着岁月痕迹的身影出现在阳光下时,凌淑澜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帝王威仪,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外……外婆……”她哽咽着,像个迷路已久终于找到家的孩子,泪水汹涌而出。

凌苏曼亦是老泪纵横,张开双臂:“淑澜……我的孩子……”

凌淑澜扑进凌苏曼的怀中,压抑了多年的委屈、思念、担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哭得泣不成声,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她紧紧抓着凌苏曼的衣襟,仿佛怕这只是一场易碎的梦。

“对不起……外婆……对不起……我不该惹您难过……我不该让您独自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凌淑澜语无伦次地哭诉着。

“傻孩子,是外婆不好……是外婆背叛了你和硕……”凌苏曼轻拍着凌淑澜的后背,声音哽咽却充满了慈爱。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祖孙相拥而泣的画面,眼眶也不禁湿润。

严司辰悄悄握住了我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这一刻,权谋、争斗似乎都远去,只剩下血脉亲情最纯粹的温暖与和解。

在我的用心撮合下,凌苏曼与凌淑澜终于重归和好,并正式搬回凌宫,担任起守护凌国江山社稷的通灵女巫。

有了她的坐镇,凌国在神秘侧的力量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凌淑澜也因此变得更加沉稳和有底气。

在安抚好凌淑澜的情绪后,我顺势提出了寻找大黄转世——那只名为“球球”的土黄色串串犬的请求。

得知那只狗竟是我童年伙伴的转世,且对我意义如此重大,凌淑澜没有丝毫犹豫。

为了报答我帮助她们祖孙团聚的恩情,她当即决定动用国家力量相助。

不仅凌国,在严司辰的推动下,棍国(朱世倾在得知消息后,竟也默许了)、严国,以及其他四国君主,出于各种考量(或是与我及凌国的交情,或是想借此示好),共同签署了一份联合公告。

这份由七国国王联名发出的全网公告,迅速传遍了永昼星的每一个角落。

公告中明确表示,凌国侍卫凌沐祈小姐恳切寻找爱犬大黄的转世“球球”(附上清晰影像),若原主人愿意割爱,将狗赠予凌小姐,女帝凌淑澜将亲自赏赐其一百万元凌国币,并保证其未来在凌国境内享有诸多便利。

一百万元!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巨款。

公告一出,举世哗然。

人们议论着大黄是何许狗也,竟能让宇宙至高无上的女娲娘娘和七国君主如此大费周章的寻狗,同时也对那只幸运(或不幸)的土黄色串串犬“球球”充满了好奇。

等待是煎熬的。

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网络的动向,生怕错过任何消息。

鲁鲁修似乎也明白我在寻找重要的“家人”,变得格外乖巧,不再争宠,只是安静地陪在我身边。

这日,万里晴空如洗,湛蓝的天幕上不见一丝云彩,明媚的阳光透过清澈玻璃窗洒入帝宫殿内,在光洁如玉的大理石白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我正伏案整理文书,忽闻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抬头便见云芷提着裙裾急匆匆奔来,珠钗斜插,云鬓微乱,胸脯因奔跑而剧烈起伏。

“沐、沐祈——”她扶住门框急喘两声,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宫外来了好些抱着土黄色小狗的人,都说带来了你正在寻找的爱犬球球!此刻正聚在宫门外求见呢!”

“当真?”我霍然起身,案上卷宗哗啦散落也顾不得收拾,只觉心口怦怦直跳,“快!快请他们进宫!”

云芷见我这般模样,当即敛衽行礼,板起小脸故作严肃地应了声“遵命”,转身时却藏不住雀跃,球鞋踩着轻快的步子往宫门跑去,鹅黄裙裾在风中绽开如迎春花。

凌国皇宫巍峨耸立,朱墙白瓦在晴空下熠熠生辉。

帝宫正殿内,女帝凌淑澜端坐九龙宝座,一袭明黄朝服衬得姿容愈发雍容。

侍卫长虞衡按剑立于丹陛之下,玄甲凛然。

我侍立在凌淑澜身侧,目光紧紧追随着鱼贯而入的寻犬人。

十余位怀抱小黄狗的各色人等由宫人引着列队站定,犬吠声与窃窃私语在大殿回荡。

虞衡踏步上前,声如洪钟:“既都声称寻得凌侍卫爱犬球球,便按次序上前陈情!”

首名应声者是个满面麻子的中年男子,怀抱一只毛色黯淡的小狗,局促地躬身:“参见女帝、凌侍卫。小的觉得家犬甜——啊不,球球,与告示上所绘一般无二!”

他慌忙改口的模样引得众人窃笑。

我趋步近前,小心托起小狗仔细端详。这小犬虽也是土黄色,毛质却粗糙如草,眼神怯懦,全无球球那般机灵。

轻轻翻开它右侧臀毛,只见皮肤光洁,并无任何印记。

“这不是球球。”我难掩失望,“球球右臀有明显蝶形胎记,诸位请看——”

转身将珍藏的画轴展开,墨线勾勒的小犬臀部确实缀着展翅蝴蝶状的朱砂印记。

女帝微微倾身细看,颔首称是。

虞衡当即挥手:“既非真犬,请回吧。”

那男子还要争辩,已被两名八级侍卫客气而坚定地请出殿外。

次名是个体态丰腴的年轻妇人,满脸脓包用脂粉厚厚遮盖。

她宝贝似的搂着只瘦小黄犬,未语先笑:“民妇这只定是球球!胎记在此!”

说着利落翻开犬毛,果然露出浅褐色蝶形斑纹。

殿内顿时哗然。

云芷忍不住凑近:“沐祈,这个胎记竟有七八分相似!”

我却摇头:“形似而神不似。而且球球是个健硕的中型犬,重逾十斤,看这犬骨架纤细,至多三四斤。”

话音未落,那小犬似受惊吓,呜咽着往妇人怀里钻。

虞衡不等妇人辩解,沉声道:“送客!”

这次禁卫动作更快,那妇人尖声嚷着“这狗只是挑食瘦了”,声音渐远。

第三位是位斯文儒雅的中年文士,青衫整洁,怀中小犬毛色油亮。

他从容施礼:“在下别无赘言,请凌侍卫亲自验看。”

言谈间自信满满。

我凝神打量这小犬:杏眼澄澈,耳廓挺立,连尾尖那撮白毛都与球球别无二致。

轻触它右臀时,指尖竟染上淡淡墨色!

那“胎记”边缘已有些晕开。

“以墨画胎记,先生好巧思。”我摊开染墨的指尖,文士霎时面红耳赤。

原来他用的是凌国特产的“七日墨”,遇水不化却会随时间褪色。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位身着凌宫标准七级侍卫服、腰佩制式短剑的女子抱着一只小黄狗,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

她步履稳健,神色坦然,与先前那些或局促或狡黠的民众截然不同。

“徐末?”虞衡看清来人,冷峻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毫不掩饰的惊讶,她下意识地向前半步,语气带着困惑,“你怎么也来了?”

来人正是凌宫七级侍卫徐末。

她先向女帝与虞衡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军礼,动作干净利落,随后才将怀中那只看起来机灵乖巧的小黄狗展示出来,声音清亮地回禀:“启禀虞统领、凌侍卫,属下并非有意搅扰。只是属下的爱犬丢丢,虽、虽然右侧臀部确实没有蝴蝶胎记,”

她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些奇特,但眼神依旧坚定,“但是它身怀一项绝技——它会跳舞!凌侍卫的爱犬球球想必也非比寻常,或许……或许也会此技呢?不信……诸位请看!”

话音未落,徐末便小心翼翼地将名为“丢丢”的小狗放在了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那小狗仿佛听懂了指令,竟后腿稳稳站立,两只前腿如同人类的手臂般欢快地举起,随着某种只有它自己能听到的节拍,开始有模有样地在大殿中央旋转、蹦跳起来。

它毛茸茸的身子一扭一扭,黑亮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点表演的得意。

“这……”虞衡一时语塞,威严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短暂的寂静后,殿内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奇闻,真是奇闻!狗竟然也会跳舞!”

“哎哟,看它那小模样,还挺陶醉!”

“太可爱了……凌侍卫若是看不上,等散了我真想打包带回家去!”

“给我安——静——!”虞衡额角青筋微跳,再次朝喧闹的人群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强大的气场瞬间压制住了所有笑声,殿内第三次恢复了落针可闻的寂静。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目光锐利地射向还期待得到认可的徐末。

“胡闹!你!身为七级侍卫,竟也来添乱!”她手中的佩剑剑鞘重重一顿地,发出沉闷的响声,“速速带着你的‘舞犬’,给我出去!”

说完,便亲自上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一脸“属下只是想帮忙”的徐末和她那犹自转着圈的丢丢,“请”出了帝宫大殿。

接连受挫让我心绪低落。

待最后一位老妪抱着与她同样佝偻的老犬上前时,我几乎不忍再看。

那老犬步履蹒跚,胎记倒是真切,却是深褐色的老年斑。

日影西斜时,大殿重归寂静。

我颓然趴在海棠翘头案上,盯着案角那盆垂丝海棠发呆。

和球球分开那日,这海棠才结花苞,如今已绽出粉白花朵。

“唉——”长叹声在空阔殿中格外清晰。

云芷正对鎏金鸾纹镜整理鬓发,闻声转头:“永昼星疆域辽阔,今日才见着十余只,来日方长呢。”

她拈起梳篦,小心抿好鬓角碎发。

“要我说呀,沐祈姐姐何必如此消沉?”诗冷凝正对着一面海兽葡萄镜卸妆,纤指灵巧地解开耳坠银钩。

那对明珠耳坠在灯下泛着温润光泽,与她慵懒嗓音相和:“你可是被凌苏曼婆婆亲口批过命格的女娲转世呢。上古神祇转生,自有天道庇佑,你的爱犬大黄定会逢凶化吉,早日回到你身边。”

她将耳坠收入妆奁,转身时鬓边碎发在颊边轻晃:“说不定明日一早,它就自己来到宫门口了。”

云芷正跪坐在榻边小几前摆弄茶具,闻言抬头瞪她:“你少说风凉话!又不是不知道沐祈和大黄的情分——”

话音未落,紫砂壶嘴冒出缕缕白汽,菊花特有的清苦香气在室内弥漫开来。

她小心斟了一盏推到我手边,“快趁热喝,特意加了你最爱的荔枝蜜。”

我勉强支起身子,茶盏在掌心传来暖意,却暖不进心底。

“没有大黄……”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我的人生……就像御花园那潭死水,扔块石头都激不起涟漪……”

窗外最后一道霞光正掠过飞檐,惊起几只归巢寒鸦。

我怔怔望着它们消失在暮色里,想起去年此时,大黄总爱在此时追扑廊下飘落的银杏叶。

它圆滚滚的身子扑腾时,颈间小金铃叮当作响,那声音至今还在梦里回荡。

“又说傻话。”虞衡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她刚交脱下九级侍卫制服,玄甲未卸,带着一身秋夜凉意转入内室,将佩剑倚在门边,“御花园那潭死水底下通着暗河,上月不是还跃出一尾红鲤?陛下都说那是吉兆。”

她自行取了盏茶一饮而尽,“你的大黄,比那潭水有灵性得多。”

诗冷凝噗嗤笑了,继续对镜梳理长发:“虞姐姐这话说得,倒比苏曼婆婆还像半仙。”

她拈起梳妆台上一个锦囊晃了晃,“喏,前日内务殿新配的安神香,说是用沉水香并白芷制成,最宜宁心静气。沐祈不如试试?”

我摇头,将脸重新埋进软枕。

虞衡端来刚沏的菊花茶,氤氲热气模糊了她刚毅的轮廓:“沐祈若实在心急,不如再访苏曼婆婆?她既通晓异术,或能指点迷津。”

我摩挲着茶杯上缠绕的青花纹路,顿时想起十一岁的那个雨夜。

球球的前世“大黄”为护我而被野猫撞伤,摔倒时呜咽着舔我手心,琥珀色眼里映着我泪流满面的模样。

凌苏曼说灵犬魂魄不灭,七日之内必在新生幼犬中寻得宿主。

“你们说——”我忽然直起身,“球球会不会根本不想回来?”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云芷梳子“啪”地掉在地上,虞衡斟茶的手顿了顿。

殿内只剩茶香袅袅。

其实我明白,球球若在,定会如往常每个黄昏那样,叼着我的衣袖往房间里拽。

它最爱吃的是肯德基的肉骨头,我一直都记得牢牢的。

有些印记,比胎记更难磨灭。

“明日...”我将凉茶一饮而尽,“明日我要继续寻找它。”

第三天下午,就在我几乎要按捺不住,想亲自外出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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