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桑原远凑过来。
何莉姿小心翼翼如手握珍宝一样,将桑宁的画稿展开给他看:“桑总,宁宁的画,是跟谁学的?这也……太厉害了!我瞧着比付勇他们单位那些老法师的手都稳。”
桑宁已经摸去支书家看今天他们今天烧什么菜了,根本没听到何莉姿怎么评她的画。
桑原远自然知道,闺女压根没出去学过,但至于她怎么有这样的手势和画技的,就如她怎么会懂王大柱那种集资方法是非法的一样。
他看着画,隔了好一会儿,才说:“谁知道她天天在家捣鼓些什么。”
话虽如此,可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那是相当自豪。
他看了看门口,小声说:“别夸,夸了她以后可能就不画了。”
桑宁的变化,总让他有一种仿佛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
似乎说破,一切神奇的变化就会消失。
“哎!”何莉姿继续欣赏这张她前所未见的神奇画作。
王大柱此人不经念叨。
这天晚上的《新闻联播》从30分钟延长到了60分钟,把他的案子从头至尾摘选出审判过程,重现了整个案子的审理。
新闻最后,以字幕方式通报了王大柱案的最后审判结果。
因为涉案金额的巨大,造成社会影响恶劣,王大柱本人被判刑30年,而他的下属从犯,则从8到15年不等。
对全国人民来说,这是一个普法的夜晚。
对联西村来说,这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尤其是桑原远的三个发小和他本人。
第二天出现在办公室时,每个人都表情震动、麻木、后怕,这些情绪轮番出现,交织在脸上。
其中以大毛和何莉姿为最。
跟臊眉耷眼的大毛不同,何莉姿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凶悍:“我可真出息了,见过活生生上《新闻联播》的人!那个被判15年的居然来过我家!”
大毛在一旁小声搭话:“我知道错了,真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听风就是雨,不会占小便宜,以后都听你的,听你的!我发誓!”
谁也不敢帮腔。
直到桑宁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看小说,慢悠悠地来一句:【人这辈子犯错不可怕,只要肯改,重要的是向前看。】
在不同副本里,她可见过太多一条道走到黑,最后结局可悲的人了。
听桑宁开口,众人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这才敢纷纷帮腔: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大毛没铸成大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瞧那么多人折进去的。”这是大为。
“我哥虽然人粗胆子大,可经过这回,别说对嫂子你了,对大……桑总和宁宁,他也从此洗心革面了。”这是小毛。
“人都有贪念,大毛有,我也有,当时差点心动想一起做的人,我也有份。”这是桑原远。
众人劝说下,何莉姿终于决定翻篇:“听到没?犯了错要知道改!”
大毛举起手发誓:“我已经改了!你看我态度,这个月吹风机我一定带头干业绩出来。下个月就把借宁宁的钱还上!”
何莉姿脸色稍霁:“上次你去隔壁临市找王大柱他们追钱,有消息吗?”
毕竟是家里的血汗钱,她当然很在意。
大毛回来后,什么都不敢说。
对于这笔折进去的巨款,何莉姿牵肠挂肚。
然而就像新闻里报道的那样,这笔集资款窟窿很大,连个内部的明细账都没有,所有的合同也没有专人管理。
就是一笔糊涂账,还是没法对的糊涂账。
大毛闭了闭眼,逼回泪花,哽咽道:“我在他们村委会登记了,他们村委会门口竖了个牌子,前来讨债的登记排队。”
“会不会有问题啊?”小毛小声说。
看过新闻后,众人心中难免这么想。
新闻报道已经将这件案子定性,只能等官方盘点清楚他们还剩下的钱,慢慢退钱。
这种压抑没持续多久,村支书戴着一沓稿纸敲门踏进了丽宁公司的办公室。
他看了一圈,点点头说:“阿莉来了以后不一样了,瞧瞧,连这么专业的考评表都整出来了。”
不等何莉姿和桑原远起身,他摆摆手说,“我就是来给你们送传单的,都看看,每个人看完签字给我。”
他把传单一人一张发到每个人桌上,连桑宁都没落下。
传单的标题和刚才讨论的话题惊人相似《民间集资情况盘点表》。
大毛一目十行看完,惊喜地抬头问:“支书,难道还帮有损失的群众追讨吗?”
只见那传单最底下,还留了一个空白区域,写着:如您在上述民间集资行为中有经济损失,请写明您的联系方式,将交工作组追讨。
支书咂咂嘴说:“可不就是这意思?昨天看完新闻就接到工作电话了,说除了王大柱这桩事,还有不少其他跟风的,要排查清楚尽量给损失的群众追回来。”
大毛真的没想过,他贪婪亏了钱,但国家还能帮他追回损失。
他认认真真地填完传单,尤其是最后一格,洋洋洒洒将自己入股王大柱集资项目的经过和自己联系方式写了上去。
不仅如此,他把传单递给何莉姿,说:“老婆,咱们是一家人,我的损失也是你的损失。来,你照着我这个也写一遍。”
何莉姿抄完,轻叹:“别抱太大希望,要能退回来就当捡的。”
她把两人填完的传单交给支书。
民间集资这件原本边界模糊不清的事,至此告一段落。
联西村幸运地站在了悬崖边上,没有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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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未央公主》的开机正式发布通告。
全剧组最大的角儿就是卢丽,但偏偏不是女一号,这个噱头给影视版记者发挥的足够空间,加上湾省文化中心在其中推波助澜,各种视角的报道层出不穷。
还没开机,《未央公主》就赚足了眼球。
卢丽的报道量飙升。
以至于在制片厂都得贴边走,一不小心就被来突袭上门的记者抓住采访,有些甚至直接现场摄像。
于是颇有形象包袱的她,改变了一直以来素颜出门到片场再化妆的习惯,每天画好了妆才上班。
桑原远每天的工作便多了一项:等媳妇化妆。
卢丽自己认真化起妆来,才知道每天化全妆的压力有多大,少睡的那一小时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于是她迅速学会了只涂个口红,剩下的交给眼镜。
这一天,她戴着大框眼镜从制片厂后门摸进楼里。
刚坐下看了会儿剧本,电话响了。
打来电话的事张香梅。
她顺口就问:“你最近忙什么片子呢?”
电话那头,好一会儿才吱声:“我最近一直都没拍电视也没拍电影,我,我不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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