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皎月跃上枝头。
云浅慢吞吞地走在路上,秦湘跟在她的后面,她慢走一步,秦湘走到她的身侧,“阿湘,要过端午了。”
休沐后三四日就是端午,每年端午都会有龙舟比赛。云浅十几岁时也参加过比赛,那时她不服输,非要与男儿比赛,最后惨败而归。
在力气上,女子远不如男儿。
这两年单开了女子比赛,也有许多世家女子参加,为家族荣誉也为强身健体。
秦湘完全符合女子队比赛要求。她若去男子队,多半没人想要她。
若去女子队,被人发现身份,也是棘手。
她询问秦湘:“龙舟比赛,你想玩吗?”
“我可以?”秦湘迟缓,“不是男子才可参加吗?”
不对,她现在就是男子。
“你参加男子队不合适,参加女子队,我改变下规矩,今年参加比赛,一律戴上各自的面具。”云浅想到极好的办法,一个小团体戴上各自备好的面具,这样也好辨认。
秦湘唇角弯了弯,浅淡的弧度表明她心中向往。云浅挑眉,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喜欢就喜欢,可以用语言表达,你不说,我如何知晓你的心思。”
“我想去,可是、会不会给你添麻烦?”秦湘语气忐忑,她最害怕给人添加麻烦,久而久之,就会成为累赘。
她不想成为阿姐的累赘。
云浅止步,恰好到了院子入门处,她背对着屋檐下悬挂的灯笼,人影绰约,“什么是麻烦,自己不想解决的才是麻烦,旁人的事情才是麻烦,我们拜过天地了,是一体,怎么可以算麻烦呢。”
秦湘缓缓抬头,心中有一瞬的震撼,秀目微凝,“我、我们……”
又说不出话了,当真是个闷葫芦。
云浅转身走进望澜阁,顺着小道走入卧房,秦湘望着阿姐娉婷背影后,缓缓挪动脚步。
不嫌弃她是麻烦,也不觉得她是累赘。云相为何待她这般好。
秦家收养她是为了她的血救他们的儿子,饶是如此,对她也谈不上好脸色。
云相无所求,却对她关怀备至。
显得云相极为诡异。
秦湘自觉自己不是傻子,自然不肯轻易相信的,只她除去一副身子外,再无外物了。
等她不紧不慢地走回去,云浅已去浴室沐浴,她一人呆坐下来,婢女将新做好的小衣送来,是粉妍的颜色,如雨下桃夭,倾城出水。
她上前摸摸衣料,又软又滑,比起阿姐身上的,是一种料子。
阿姐待她,却与自己并无分别。
秦湘又陷入发呆中了,怎么会有人甘愿对她这么好呢。
不解、彷徨、迷惑,压得秦湘几乎抬不起头来。
很快,云浅沐浴而出,让秦湘惊讶的是她换了一袭红色寝衣。
云浅本是清新雅致的女子,清冷入骨,疏冷香气,皎皎月下神女。今日换了颜色,那份冷意都不知被驱散至何处,却多了一份女子的韵味,美色撩人。
“该你了。”云浅语气不轻不重,盈盈一笑,婉约动人。
秦湘忍不住多看她一眼,眉眼之下,鼻梁高挺,红唇莞尔,她轻轻抿了唇角,“阿姐,你穿红色,很好看。”
“日日穿给你看。”云浅笑着应声,转头吩咐婢女:“带小姑爷去沐浴,药汤也当好了。”
秦湘久久凝视云浅,再听到吩咐后,心中惊起一潭涟漪,阿姐那么忙碌,是怎么做到回来后还事事惦记她的事情。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她却牢牢记得。
婢女簇拥着秦湘离开,云浅灼灼地盯了背影半晌,心乱成了一团。
这般欺负、算计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好意思吗?
云浅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皮,是变厚了吗?
自己不得其解,又无法与人诉说,云浅郁闷地回到榻上,明日休沐,她便睡在了里侧。
待秦湘裹着湿气回来,云浅已闭上了眼睛,她跑了药浴,又喝了汤药,花费时间长了些。
秦湘轻手轻脚的躺下,脊背贴上床榻上的一刻,腰间被人圈住了,整个人被抱住。她惊讶地不知所措,靠得太近,她闻到了阿姐身上的香味,淡淡的、不浓郁,闻起来很舒服。
屋内就两人,榻前一盏屏风遮挡住床榻上的风光。屏风上乃是美人戏水图,卧于水中,衣衫半露,体态婀娜。
屏风不知是谁搬来的,但这类屏风有催.情之用,多是闺房乐趣所用。
秦湘深吸一口气,腰间的力量压得她心口滚烫,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又觉得很甜。
渐渐地,脸颊开始热了,心跳到了嗓子眼。
而此刻,云浅压住她,吻了吻她的眉眼,一瞬间,她觉得这回又不一样了。
颈侧乖乖躺着阿姐柔顺的长发,有些痒,她忍住没动。
当云浅的吻从眉眼落至颈间时,秀发被拨走了,她松了口气,可取而代之的是点滴的疼。
她觉得牙齿在摩挲自己的肌肤,点点滴滴的酥麻,犹如闪电划过,引得心口颤..栗。
她觉得激动的时候,云浅却又松开她,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眉眼,将遮挡视线的碎发拨开。
两人对视一眼,秦湘眼中已然是惊涛骇浪,而云浅眸中不过是春雨濛濛。
“阿姐、阿姐……”
云浅笑着躺回自己的位置上,“你觉得享受吗?”
“享受?”秦湘不大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
云浅叹气,她怎么什么都不懂呢,罢了,以后慢慢教。
“睡觉吧。”云浅呼吸重了两分,手却伸过去,放在她的小腹上。
她清楚地感觉到小腹颤栗。
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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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日,院子里诸人醒来得也早,天色刚亮,众人便已忙碌起来。
前院里的管事收了马场送来的良驹,拘在马厩中刷洗,又换上好看的马鞍,打扮好看才敢领到主人面前。
两人收拾过后就登上马车出门,大红马被牵着跟在后面,远远看去,毛色艳丽泛着光,确是难得的好马。
一路上吸引许多人的眼光,却也有人奇怪,这么好的良驹为何不骑反而牵着。
京城内多山多庙堂,常有人休沐时爬山拜佛,鲜少有人在京城道上赛马。云浅自然不会打破惯例,而是领着仆人出城门,寻无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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