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起床之后还是心里很不舒服,梦里的感觉十分沉重,窒息和重压感仿佛还残留在肢体上。
揉了揉眼睛,在被子里坐了好一会林飘才穿上衣服起身,推开门看见二婶子和秋叔在外面,梳洗之后坐在桌边,将夜里的梦给他俩说了一遍。
二婶子一听在他身旁坐下拍拍他后背心:“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肯定是吓着了,之前沈鸿落那么两次水你记心里去了,这样夜里才会梦见的。
秋叔也安慰他:“不会有事的,鹿洞山上不是没有河吗?
“对,你肯定是上次落水吓着了,心里还没好呢,得找个人来给你取吓。
林飘摇了摇头,二婶子看他这样,又道:“那你要是实在心里不舒服,担心沈鸿,反正你这两天也要去看他,你去那三清庙给他请个平安符,顺带一起送上去。
这主意倒是不错,反正是莫名其妙的担忧,交给传统文化比较合适。
林飘点了点头,吃过了早饭带着娟儿和小月出门去铺子里,稍微在铺子里看了一会,把东西清点过之后便对小月道:“乘着天色还早,我去三清庙拜一拜请平安符,你看着铺子。
小月点头,她踩着一个小扎凳,手肘支在柜台上正在翻看账本,最近她在学看账本学算账,一笔一笔都记得很认真,从账本里抬起头来:“小嫂子你去吧!我会看好铺子的!
“我多请几张,你准备几个漂亮吉祥的香囊,到时候用来装平安符。
“好!
林飘出了门,往另一面的山坡上去,要说小地方别的东西不多,山一大堆,大山小山连带土坡,夏日的太阳明艳艳火辣辣,树叶翠绿鲜洁,连风都带着树叶的气味,山间湿润微凉的风拂过,林飘爬到了三清庙入口,转头往下看了一眼,看见一堆蓁蓁绿叶,是已经失去早春限定皮肤的桃树们。
林飘进了山门,又爬了一会阶梯,终于到了庙的正门口,大概是小地方香火不旺业务不足,林飘一进去也没看见哪里有个道士道长的来接待一下。
左右找了一圈,发现也没有在旁边找到请香的地方,等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拿着扫帚的小道士出来,林飘赶紧逮住他:“小道长,我想来请平安符,再请香拜一拜三清,怎么没瞧见有人道长在?
小道士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等等,我师父在练功,我去通报他。
说着他把扫帚往旁边一靠,转身进了庙里面,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拿起扫帚继续扫地。
林飘见他身后没有人:“师父
不在?”
“师父在
林飘:“……”
效率呢效率在哪里?
林飘等了好一会终于看见那位勤学苦练的道长懒洋洋的走了出来他瞧着精神头不错但周身有种很松散的感觉谈不上多么威严甚至有种挺好说话的感觉。
林飘当即把请平安符的需求上传师父表示收到林飘很上道的奉上香油钱师父也没说可不可只叫徒弟收下了然后林飘领到了三根香拜过之后道长又转身回了他的后院只对他道:“稍等。”
林飘忙道:“要六个平安符。”
道长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多少?”
“六个……我家里孩子多总不好厚此薄彼分不匀吧。”
道长的表情一言难尽指了指香炉:“那就你再上三柱香求符要心诚。”
“好的好的。”
林飘又领了三柱香诚心诚意捐了第二遍香火钱等了一会见道长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叠黄表纸送到林飘手上林飘低头一看墨迹都才刚刚干有些笔画的边角还透着轻微的湿意。
“谢道长。”
林飘在庙里等了一会等符纸都干透了整整齐齐叠起来小心翼翼的收好在怀里然后下了山。
下了山正好赶午饭林飘赶到同喜楼去果然娟儿和小月已经在等着他了见着他来了小月从兜里摸出好几个小香囊:“小嫂子你看这是我选出来的你瞧哪些好?不够待会再去选几个好瞧的。”
“都不错你也是成日瞧着绣娘绣东西的人了知道什么好看选出来的都很好我们来把符纸折上放进去吧。”
林飘摸出那一叠符纸三人两三下就折好了林飘让她俩选自己喜欢的花色拿走平安符两个小姑娘认认真真的选了一个选了藕粉色的一个选的湖绿色的。
选完林飘把平安符收好等到下午吃饭时又给了大壮和二柱第二日起了一大早带着东西和平安符又开始爬鹿洞山。
这次他带的东西稍微有点多想着每次见着沈鸿的同学能给的东西就不多虽然自己是个不太熟练的长辈但长辈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有的。
到了山上林飘这次依然是托人去找沈鸿在屋子里等了一会沈鸿便轻声推门进来了。
他跨过门槛目光向里望来林飘正坐在他的书桌后面开了一包零食在百无聊赖的吃着。
“嫂嫂。”
“沈鸿你来了。”林飘放下零食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
身向他走过去:“你最近没什么事吧?”
“无事嫂嫂怎么突然问这个?”
“鹿洞山上没有河吧?”
“书院后面有条小山涧。”
“你别去玩水。”
沈鸿:“……”
“嫂嫂山涧水没有鸿小腿高。”
“哦哦……”林飘觉得自己有点太疑神疑鬼了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给你求的平安符你收着对了二狗在哪里?他也有一个来着。”
“灵岳被先生留堂了。”
“啊?”
“他这几天心思不在读书上学问没做好。”
“留得好这才进鹿洞书院就开始开小差这小子也太容易飘了。”
沈鸿垂眼看了一眼手上的香囊上面沾染着洗衣皂的香气布料上还沁着体温想来嫂嫂爬山上来累坏了。
“嫂嫂喝水。”
他转身给林飘斟了一杯凉开水这是他们每个屋子都有的茶具每天都能去小厨房那边领热水。
林飘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看了沈鸿一眼还是放下了:“给我倒水壶里吧你这里就一个杯子。”
沈鸿表情有些诧异异样的看了林飘一样:“嫂嫂嫌我用过……?”
“没有没有我是怕你嫌我用过。”林飘话不多说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就干了毕竟也是真渴了。
这小子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林飘还担心他有洁癖从没碰过他屋子里水杯一类的东西。
喝完水林飘把杯子一放沈鸿又给他倒了一杯:“器具之物洗过便是洁净哪有嫌不嫌。”
林飘想他倒是豁达端起水杯慢慢喝起来目光看向沈鸿:“对了二狗是怎么心思不在学习上了?你可得看着他点。”
“不算什么大事我会看着他的。”沈鸿淡淡道。
二狗最近的心思不在学习上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本相书在看一心钻研说用看相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好坏他要研究一番给嫂嫂找个容貌出挑人品过关性格好还惧内的面相出来。
这才看了两日面相位置还没背清楚就已经被先生抓包了被骂得狗血淋头说他走旁门左道现在被押在讲堂苦哈哈的背书。
林飘听了点点头既然沈鸿说不是什么大事想必就是二狗平日粗心大意了于是从兜里摸出另一个放在他手上:“你待会一起给二狗吧。”
“好。”沈鸿点头。
“近来书院的杨梅树结了不少杨梅中午闲着嫂嫂要去摘杨梅吗?”
“好啊。
”林飘取了点糕点吃时间不多先垫过去路上他拿着油纸包边走边吃一直到了杨梅树下。
这杨梅树是一双两颗立在后山的山涧旁边满树硕果累累红艳艳圆滚滚的有的已经深红想到那个酸酸甜甜的味道一看就叫人不住的流口水。
他俩到的时候杨梅树下已经围了好几个人他们正用小篮子摘了满满一篮子几个无所事事边摘边吃的一看就是公子哥提着小篮子的一看就是书童或者仆从。
林飘一看其中还有熟人穆玉和韩修就在里面他俩站在树下穆玉正抱着臂一副无聊的表情韩修在和仆从淡笑着说什么见着他俩来了便抬起头看向他俩远远向他俩走来打招呼。
林飘有些吃惊回头看了沈鸿一眼乘着人还没过来的空隙:“你约的他俩吗?”
他又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他和同学的相约?
“并非。”
他没约他俩只是提了一句自己要陪嫂嫂去摘杨梅他俩说因为收了嫂嫂的礼要当面道谢加上他们是鹿洞书院的学生怎么也得做东陪一陪客人。
林飘点了点头拿出笑容来再看向穆玉那张帅脸依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感觉从他的帅气中看出了另一种悲剧的色彩。
因为上次都见过了林飘也不拘谨围着杨梅树开始边摘边洗边吃新鲜的杨梅汁水充足杨梅香气清新浓郁摘了一捧在手心深红浅红十分动人。
韩修和穆玉也委婉的表示了谢意毕竟以他们的修养都说不出东西收到了谢谢了这种直白的话他们都是表示送的东西吃了很合胃口很好吃这种高端好评。
一个谢字没提但情面情分该给的一个都没落下。
林飘笑眯眯的应下让他俩下了山到同喜楼去新鲜出炉的更好吃去了他请他俩吃饭。
韩修和穆玉自然也看出来了虽然林飘年龄不大但因为沈鸿的原因在他们面前都是把自己按长辈算的并不太把他俩当做同龄男子自然满口答应。
应酬完了林飘开始认真吃杨梅新鲜杨梅味道固然好但时不时摘到一个酸的能把林飘酸得倒牙。
韩修和穆玉待他客气
沈鸿在旁边候着给林飘提篮子洗水果。
林飘在山上逗留了
一中午吃杨梅吃到饱待到他们上课的时间就同他们道别也没让沈鸿再送自己。
“我偶尔来一趟你告假片刻送送我也没什么但我最近常来你总告假送我只怕你先生要嫌我来得勤了不要再送了。”
“赶紧去上课。”林飘催着沈鸿离开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自己慢悠悠的下山去了。
回家林飘将二狗被留堂的事情说给了家里人让二柱在晚饭的饭桌上狠狠笑了二狗一顿。
过了傍晚林师父突然登门他上门来检查二柱最近的练习成功两人在院子里威风凛凛的打了一顿之后林飘又只能拿着簪子赶鸭子上架又演示了一遍自己的练习成果。
林师父表示很不满意觉得他一点力道都没练出来但也只说了一句没有多说便很有分寸的离去了。
林飘看着天色将黑天上的黑云一层一层的风一吹就像从山头翻越过来的一样。
“肯定有场大暴雨了。”
“二柱你拿着伞去送一送林师父免得半路上下了雨给林师父淋着。”
“好!”二柱应声拿了油纸伞急匆匆的追出去。
果然没过久天上一道道轰隆隆的雷声在黑云中翻滚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子在四周砸得噼啪响一会儿整个世界都是淅沥沥的雨声雨帘隔绝了一切。
林飘站在屋檐下看着灰暗的天二婶子和秋叔正在抱怨:“夏雨就是这样一下起来就像天破格窟窿一样。”
娟儿和小月坐在屋檐下一个在看账本一个拿着绣花绷子在绣花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们看一眼雨帘笑着搭两句话。
那是最静谧的一场雨也是最长的一场雨。
夜里他们早早的睡下了到了半夜林飘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人在敲门他躺在床上仔细听了听想可能是雨声太大了或者是外面的风吹动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响动。
但他听了许久依然像是有人在敲门
林飘起身点起了蜡烛披上衣衫开门在骤乱的风中护住了那一点光亮到二婶子的房间里先将二婶子轻轻叫醒。
“婶子婶子外面像是有人在敲门?你听着像吗?”
二婶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先没有说话认认真真的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才翻身爬起床。
“好像是有人在敲门。”
二婶子又用他的烛火点了一个灯笼提着灯笼去了秋叔房间两人把秋叔叫醒秋叔也认真的听了一会。
“好像是在敲门这
么晚了能是谁?
秋叔起身,去把大壮叫了起来,然后取了几把油纸伞,提着灯笼,几人一起走向了院门口,越走近就越能听出来,敲门声赫然。
“谁啊?林飘阻止了大壮开门的动作。
隔着大雨哗哗的声音,对方的声音从门外面传来,听得并不真切:“是我,快开门,鹿洞书院出事了。
虽然不真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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