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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水微蓝,清澈见底。
黎危踏在水中，松松垮垮的衬衫挂在肩上，露出大片冷白的胸膛,晶莹的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滑落。半湿的衣服紧紧贴着他的腰腹，勾勒出近乎完美的人鱼线。
上空出现了大片黑影，一条黑龙降落在水里,炸起一片水花。
衣服彻底湿透了。
黎危抹了把脸,淡道：“故意的？”
黑龙：“嗷。”
黎危：“过来。”
黑龙从水面压过，落在了黎危面前。哪怕收着羽翼,黑龙的体积也是黎危的三倍之大。
它低下高傲的头颅,由着人类上手抚摸。
黎危眸色微沉，似乎在透着黑龙看着别的什么人。他轻声道：“你最近很不乖啊。”
黑龙：“嗷？”
“算了。”他意有所指道，“太乖也不好，容易被吃干抹净。”
黑龙好像什么都没听懂,只是一只人畜无害的黑龙。它用头拱了下黎危的胸口：“嗷。”
黎危半搂着黑龙的脑袋，手落在黑龙的后颈处,垂眸摩挲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
他淡道：“身上怎么有点臭？”
“嗷！”
黑龙骄傲地扬起头颅,示意黎危去看岸边他抢来的那团黑蛛丝。
“又去招惹黑蜘蛛？”
“嗷。”
黎危捧起水洒在黑龙身上,细细擦洗黑色的鳞片。
“爪子。”
黑龙老实抬爪。
“翅膀张开。”
黑龙听话地张开羽翼，黎危握着它锋利的鳞羽一侧,擦去上面的蜘蛛黏液。
黑龙歪头,注视着身旁的人类。它忍不住将脑袋凑过去，搁在人类的肩上。
“你是不知道自己多大一只？”
冰冷的龙角卡住了黎危的脖子，黑龙浑然不觉自己的体型，照旧拱来拱去。
它伸出舌头，探入松垮的衬衫,舔掉了黎危皮肤上的水渍。
厚重的舌头舔完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又绕到前面，用湿润的舌尖顶了顶清瘦的锁骨窝。
黎危不轻不重地斥责道：“放肆。”
黑龙低低哼了几l声，闭上粗糙的眼皮贴着黎危的侧脸，磨蹭了几l下。
“从哪学的撒娇手段？”黎危意外道，“嗯？”
庞大的龙躯抖了抖，它甩掉身上的水珠，伸出舌头舔了舔黎危的脸。
意识到了什么，黎危鼻间溢出一丝带笑的气音，低唤：“小畜生。”
小畜生将人类拱倒在岸边，咬开人类湿透的衬衫。
黎危上身在岸上，腿依旧淹在水里。黑龙不知轻重地挤进腿|间，前爪将黎危的胳膊扣在地上。
黎危支起身体：“不行。”
黑龙发出压抑的低吼，但还是停下了，没有继续动作。
黎危摩挲着它的下巴：“我不能负伤归队。”
“吼。”
黎危的颈窝被黑龙硕大的脑袋顶着，视野尽头是尖锐的龙角。黑龙舔舐着他的胸口，阴影中的金色龙眼全是炽热滚烫的情愫。
它低低吼着，试图通过耍赖得到纵容。
人类确实足够宠爱这只黑龙，在坚守底线的前提下纵容了一半。
“上来点，我够不着。”
寒潭边的画面顿时变得失控起来，体型庞大的黑龙与衣衫不整的人类纠缠在一起，贴得极近，低沉的龙吟在寒潭周围久久回响。
……
电梯里，黎危一身黑色军装，紧贴身形，勾勒出完美的腰线与臀腿弧度，冷硬的军靴没过脚踝，细腻轻薄的黑色手套延伸进了袖口。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清冷肃穆的气息。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
外面站着数位军官，为首之人穿着一身修身作战服，衬得身形挺括利落。
他懒懒掀起眼皮，还没看到黎危的脸便出声嘲讽：“我们亲爱的指挥官终于结束休假了。”
黎危把玩着一颗紫宝石，淡道：“西部连着失守三座前哨所，我再不回来，怕是要乱成一锅粥。”
“听说黎指挥这次出城了？”对方的目光在宝石上轻轻划过，露出一抹饶有趣味的笑容，“这是和哪个小情儿厮混去了？”
他身旁之人一看是黎危，立刻如群鸟惊散，找尽借口溜走了，唯恐成为这二位对峙之下的炮灰。
黎危说：“厄特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厄走进电梯，站在黎危身后，喷洒的呼吸落在黎危的后颈。
“当然——毕竟人人都想知道，我们铁血手腕的黎指挥私底下是个什么样子。”他轻声道，“我自然也不能幸免。”
“那倒也不是没有机会。”黎危将宝石放回兜里，慢条斯理地捋了下手套，五指微微曲起，握出一个虚虚的硕大圆弧，“厄特这张脸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如果眼睛换成蓝色就更完美了。”
“……”
电梯又叮了一声，十一层到了。
黎危抬腿迈出电梯，没有回头，对迎面而来的副官说：“打印一份纸质的西部战报放我办公室。”
“是！”
不一会儿，身后的电梯门便合上了，隔绝了那道诡谲幽冷的的视线。
黎危微微回眸一瞥，脸上挂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轻声呢喃：“果真是个小畜生。”
手腕仍有酸痛的余味，手背上还有一些不似人类留下的细密齿痕，自然需要手套遮挡。
……
黎危指尖微动，从沉甸甸的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就对上黑龙粗糙的眼睑，它闭着眼睛，金色的瞳孔藏在了厚重的眼皮之下。
不知道怎么睡的，他们从一开始的背对背转化成了现在的面对面。本就不大的巢穴因为多了个人类，显得紧巴巴的，黑龙只能把身体曲成半弧形，将人类包拢在怀里。
粗长的鳞尾牢牢卷住黎危的腰，生怕人跑了似的。()
哪怕是侧睡，腰线镂空，但被这么禁锢着，黎危的身体还是发出了酸痛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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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睡。”黎危拍了拍坚硬的鳞尾，声音透着刚醒特有的喑哑，“松开。”
黑龙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懒懒地阖上眼皮。
黎危没再说话，头枕着黑龙的前爪。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黑龙的尾巴尖尖，将鳞片拂起，又顺回原位。
鳞片越到尾端越细密，但并不代表不锋利。
龙尾可以洞穿世上最硬的宝石，拥有无与伦比的穿透力。
但到黎危手里，和细软章鱼腿也没太大区别。
他顺着黑龙的尾巴尖一点点地往回撸动，顺便整理着略显混乱的思绪。
失踪的姬穆出现在黑龙山谷，但所有队友都消失了踪迹，一直以为灭绝了的黑龙一族不仅尚存，甚至繁衍出了后代……
以及身侧这只曾与他有过亲密关系、因为他的离开沉睡百年的黑龙。
如果梦是真的，一切无误，那么有部分真相还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厄特……”
这个称呼在黎危口中碾转了一圈。
特殊作战部队吗……
腰间的龙尾被撸得放松警惕，逐渐松懈了力道，但一察觉到黎危想要起身又会迅速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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