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骑着板车从后院回来了,四弟在后头推着车子,张北山看见了赶紧过来帮忙,卸桌子、老物件板柜子,五弟在铺子里守着,爹爹看见了车上拉的板柜子,非常稀奇的旧柜子,关中人家几乎家家都有的板柜子,柜子五尺高,柜门往上一抬,揭开柜子,里面还有几个小抽屉,也能上锁,柜门也能上锁,家里贵重的物件都是在板柜里面放着,紧挨着主人的炕头边上放着,这几个旧柜子做工细腻雕龙画凤的,几乎完好无损,漆皮碰掉了一些,爹爹说道:这几个旧柜子,别卖了自己家用,都是好东西,青岗木头结实着呢,樊梨花你多少钱买回来了,我给了二百块钱,值当了,二百块钱,赶明有人要,二千块钱都能卖出去,爹爹,你不是说,不要卖了,自己用,我只是说说而已,要用腻子膏抹抹,打平涂点颜料就行了,知道了爹爹,四弟买的旧桌子用刨子推几下,平平整整就可以用了,四弟给樊梨花说了,草书他还会继续写,就是有人想学裁剪衣裳他可以包教会,收的费用还算在家里的总账上,他不拿钱,樊梨花自然高兴支持他做这件事情,张北山心里老是考虑王先生的事情,他是高中课程的数学老师,不能老在家里闲着,他以前住在城门楼东街,离西街十几里路远,在西城学堂给王先生找个教书差事,应该不难,他亲自去了大小姐上过的学堂,他跑到教务处主任的办公室里,说明情况,他年龄五十多岁,家离学堂一里地远,教书三十多年了,身体健康,还想给娃娃教书,他是个数学先生,学堂就是缺乏教书先生,你让他来一趟学堂,我们面谈事宜,张北山骑着板车往回赶,拉上王先生又去了学堂,给王先生找的差事说成了,还给王先生分了一间小宿舍,王梅花留在家里,给樊梨花当下手干些家务活,有时间就去画室学绘画念书,这几天张北山难过伤心落泪的情节有所缓和,他知道字画卖出去了二幅,四弟都给他说的清清楚楚,哥,前街标价贵,可能指的就是掌柜的字画铺子,张北山心里明白,做买卖确实价格战能打败对方,服务细节决定成败在此一举,我们的字画铺子开张时间短,不能贪心赚的多,溪水常流,才能生存下去,字画铺子门口贴着招生广告:写书法、绘画、裁剪衣裳,广告一贴出去,就有人来想学裁剪衣裳,一天到晚三节课早上一趟,下午一趟,晚上一趟,实操课堂,包教会300块钱,男男女女学员都有,有当地百姓,也有到省城谋生,还想多学一门手艺,张北山领着四弟来到了他曾经做工的丝绸庄,买了一些处理布头料,让四弟给学员教裁剪衣裳,张北山看着布头料便宜,比资本家李致富那时候卖的还便宜,给掌柜的搞价,一大包袱多少钱?轮斤还是轮尺卖,掌柜的看是实心想买,轮斤都卖给你,一斤二块钱,来来回回搞价最后一斤一块五,零零碎碎都给你,掏了一百五十块钱,买了一百六十斤布头,背回了家,花朵樊梨花看见这么多的新布头,高兴的你挑一块,她捡一块都能做新衣裳,北山,在那儿买的,丝绸庄,下次我去买,这些布头能做不少新衣裳呢,你叫四弟用纸张给娃娃裁剪衣裳,新布头裁剪衣裳太浪费了,多可惜的,买回来的布头又被花朵和樊梨花没收了,不让用,嫌浪费了,爹爹,也支持花朵和樊梨花,给娃娃教裁剪衣裳,还要搭上新布头,就是浪费了,樊梨花这些新布头合理使用了,做衣裳鞋面子,三哥家的,樊梨花不让花朵叫她三嫂,说还没有结婚,结了婚再叫也不迟,我领你去一个地方,只要你愿意给裁缝铺子干活,裁剪衣裳的碎布渣渣你都可以拿回家,打隔被,做鞋底鞋帮子,在那里,你咋不给我早说,你看我穿的鞋,底子都快掉了,没有材料做新鞋,三哥家的,你拿上个大包袱,我领你去,樊梨花骑着板车,拉上花朵去了王裁缝铺子,王裁缝我来领活路,你咋才来,活路多的做不完,这有裁剪好的衣裳四套,你赶紧拿回家做去,王裁缝,这是我三哥家的,想要你铺子的碎渣渣布片子,打隔被做鞋底鞋帮子,有有有,在案子底下,这一向没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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