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陈予安牢牢压在身下,甚至还学电视剧上的恶霸、努力抓住他的手腕。
因为刚才发烧,呼吸都滚烫。
四目相对,她能看见他眼眸里的细碎星芒。
和她自己。
“喂,陈予安!”她假装凶狠地捏着他的下巴,“你现在是病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快求饶!”
因为生病,他声音磁沉沙哑得不像话:“我求什么饶?闹出人命这种事情,怎么看也不是我吃亏吧?”
等一下!
他们俩认知上好像有点偏差。
她瞪大眼:“你以为的闹出人命是什么?”
他这下也瞪眼了:“那你以为是什么?”
“打死你?”
“……”
媛菲再傻,也终于明白他理解成什么了。
显然,陈予安也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他用尽所有力气地把她推到一边,挣扎着坐起来。
媛菲捂着嘴不可置信:“陈予安,天呐,你居然会有那样的想法?你是禽兽吗?你还生病了欸!”
他背对着她,背影倔强又搞笑。
她扒拉他的肩膀、笑个不停:“生气啦?哎呀你是不是耳朵红了?恼羞成怒了!哎你说你生病了居然还——”
她的话没说完,这次换陈予安扑过来、压在她身上。
天旋地转。
男人的压迫感和她完全不一样,他根本没用力,她就完全动弹不得。
他宽厚的肩膀遮住了她头顶的天,她什么也看不见,鼻间尽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他声音更加沙哑,说话的时候好像连胸口都在微微震动。
“你老说我是禽兽,要不我今天把罪名坐实、真做一回禽兽吧?”
她兴奋起来:“来啊来啊~”
“……你一个女孩子,矜持一点。”
她瞪大眼:“咱俩并排照照镜子,我矜持就吃亏了啊!”
他哭笑不得:“你又在趁机拍我马屁。”
她一点都不怕,笑得像只小狐狸:“陈予安,其实你真的很开心吧?不是演出来的吧?”
“演?”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完这句话,他嘴角的笑容虽然一点没变,但是眸中的笑容却如被冬日的第一场霜降、瞬间掩埋。
他松开她,又坐回原本的位置,看上去有点疲惫。
媛菲没坐起来,她只是原地扑腾了下,用手撑着脑袋、整个人躺在他身边。
两个人并头躺在一起,盖同一床被子,亲密至极,媛菲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因为发烧而引发的汗湿味。
“陈予安。”她叫他的名字,“你说啊,这段时间我陪你说笑陪你闹,你到底开不开心?”
他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她自顾自地说:“可是现在你妈不喜欢,我就问你一句准话,如果你真担心和我纠缠太深、以后不好找老婆,那我以后就收敛一点。”
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下:“以前表演出十分恩爱的话,以后就——八分?”
他不置可否,仿佛没听见。
她拿手背拍他肩膀,他“嘶”了一声:“我现在是个病人!”
“啧,我又没用劲。”
“我说真的,我怕拿捏不好那个度——”
他骤然出声,打断她的话:“我不喜欢演戏。”
“难道我喜欢?”
钱难挣,屎难吃啊。
他豁然看向她,眼眸深邃,眼底闪过她看不懂的情绪。
“姜媛菲。”他好像很少叫她全名,她不由应了一声。
“姜媛菲,靠着和我炒作,你赚了不少吧?开心吗?”
“嗯,是啊。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瞒过你吧?”
“没有。”他语气冷漠,探究的眼神仿佛要一眼看进她心里去,“你从来没瞒过我,包括演戏。可是你演得太好了,我已经有点分不清真心假意。”
这是,把她所有的行为都认定虚与委蛇?
不妙,这还怎么继续待在他身边?
不慌!
她和自己说。
他现在是怀疑,还可以争取!
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可是呢,人哪能24小时一直演一直演?真心还是假意,靠说的有用吗?你自己感受不到吗?”
他的视线落在她嘴唇上,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要让男人相信他被爱着、被真心爱着,她付出的一切才有回报。
她垂着眼皮:“当着外人和狗仔,我真的很努力地演;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真的看不出来吗?你一直都知道啊。那你现在是因为我演过头生气吗?你是不是要我以后当着外人只演八分的意思?”
他收回视线,眼神有些闪躲:“没有。”
“那是嫌弃我私底下太放肆了?只要你说,我立刻就改。”
他叹了口气:“没有,你这样就挺好。”
她再接再厉:“那你还回去相亲吗?”
“不去。”他淡淡地说,“我才没时间陪我妈胡闹,我要准备北美赛季了。”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向上看陈予安:“那就好。”
他眉峰微挑:“你不想我去?”
她垂眸,把玩自己的手指头:“我无所谓啊,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是需要假扮吃醋女朋友、把事情闹大,我就一定能演好。”
她把自己贬低到泥里去:“反正,在你眼里我这个人就是没有心的,贪慕虚荣、又不要脸,是不是?随便被人践踏过多少次,我永远能原地满血复活、永远上阵杀敌的?”
他问:“那你有心吗?”
她立刻反问:“你觉得我有吗?你问问自己,你有感受过吗?”
他不回答,她追问:“你先认定我没有,所以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垂下眼眸,许久后脸上露出些许愧疚:“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
她没说话,屋子里只能听见新风系统的运转声。
和他们的呼吸。
七分倔强两分逞强还有一分委屈,这是她背地里训练过的语气和神态。
果然今天就用上了。
面对男人要想尽办法示弱,只要让他产生一点愧疚,后面就好拿捏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陈予安,承认吧,你简直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刚才他骤然说起回去相亲,她真是有一刹那的慌乱和莫名的愤怒。
还好她机智过人,转瞬就扭转了形势。
至于黄嘉晴……
回了香港,她要是真敢安排相亲,媛菲照样有办法搅黄。
开玩笑,陈予安就是她的养老保险,谁也别想把他抢走!
她赖在这里插科打诨了一会儿,他却又开始烧起来,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叫医生过来看。
教练一起来了,他站到她身边,注视她的眼神里带着责怪。
“Fei~Andy现在是个病人,你们要克制啊。”
媛菲:“……”
就在床上翻了几个滚,身体距离远得可以在他们俩中间踢场德甲决赛,克制啥啊克制。
虽然她一直觊觎陈予安的绝世男色,但至今没有得逞。
TMD,现在居然还背负了一个红颜祸水的恶名。
她迟早得把陈予安给狠狠办了!
这个老外医生做完各种检查,说还是换药比较好。
陈予安是一个运动员,用药特别谨慎,必须要避开所有禁药目录上的成分。
医生和他团队里专门管药剂的成员商量很久,决定给他用一种退烧药。
教练原本只是旁观,在医生提出用药时忽然改变了旁观的态度、激烈反对用这种药。
他很愤怒:“这药是康诺奥美研发的,这家医药公司对我的国家、我的人民犯过不可饶恕的罪恶,我不能接受身边任何一个人使用他们的产品!”
作为各种主义的集大成者,弗洛雷斯教练极其固执。
他和安德鲁还有医疗团队先是据理力争,然后是胡搅蛮缠,突出的就是一个态度——
不准,坚决不准用康诺奥美的产品。
他还说:“我以前带过的运动员,他们发烧生病时吃的另一个退烧药,那个不是康诺奥美研发的。”
他极其坚持,见其他人还在犹豫,居然开始讲康诺奥美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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