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语气刺骨的冷冽,许是看到女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最后的语气还是缓了缓,叹了口气。
只是这叹气声带上了无奈,要是春枝此刻抬头,必然看到对方黑沉沉的目光盯着她发梢间不断摇摆的细钿。
春枝不知,她此刻当然得做无辜可怜模样。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情绪,那抹红唇悄悄地微微上扬。
随着男人的语气放缓,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在她重新缓缓抬头时,双眸里已是一片水光潋滟,声音也带着丝可怜巴巴地哽咽:“叔公教训的是,侄媳妇再也、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她的手想要微微抬起,想要轻轻扯住他的衣袖,但像是想到什么,像小鹿一般仓皇地收回了手。
“侄媳妇是担心,是担心怕别人误会了我们两个,误会了我不要紧,反正我的名声差,但要误会了您,侄媳妇心里可就羞愧难当,愧对族里父老了!”
杨正卿哪见过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让他心中有些不对劲。
先前觉得该女子惯会骗人,此时又觉得自己有些苛刻。
哪怕对方又将称呼里的辈分缩了一倍,杨正卿也只是轻轻说了句:“孙侄媳。”
对方很是乖巧地点点头,手也拉上了他的衣衫的一角,“叔公~”
“归吧。”
再多的话也说不出了,杨正卿劝了一句,他心下也有了些看法。
也许这孙侄媳妇其实只是没怎么注意尺寸,毕竟没人教导,所以多次自己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场景,可能也和现下的情况一致。
这么一想,杨正卿想到了族里对女人的评价,顿时觉得后头得好好教导对方一番。
怎么克己复礼,保持距离。
这样总归能和不适宜的人保持距离。
春枝并不知道面前的老男人已经想到要教导自己,要是知道,按她的性子,定讥讽一句:奶奶我还没赚到钱,哪来的闲工夫!
不过此时,听到男人叫自己离开,春枝收回了眼眶里含着的泪珠,假模假样地用手擦了擦。
随即她捡起了地上的篮子,挎在了手臂上,“正卿叔公,有件事情,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什么事,你说。”
杨正卿听到对方规矩地喊着自己,觉得自己的教导有了成效,想着对方也许真的有事,也愿意认真听着。
“正卿叔公,孙侄媳是真的不想再嫁人了,也求您帮忙看看,不知怎的,我家公爹突然说是帮我找了一户人家,要把我嫁出去,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
她看着男人眉头微皱,继续说道:“这个事情孙侄媳本不想再叨扰您,但我实在是想不通,公爹怎么突然和我提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还是因为之前被杨三诬蔑我偷人,我公爹其实不相信,所以这才想要把我赶出去!”
说罢,春枝的唇角微微颤抖,仿佛用了极大的力量忍着没哭出来,那眼里尽是哀求。
“我求求您,帮我说通说通,毕竟您这么铁面无私,我公爹肯定能听您的!”
“你可真的没有那个心思?”杨正卿心里一震,他将心里头的第一个反应说了出来,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我不愿嫁人,嫁娶对我而言,如是牢笼,现在很好,我不愿受此拘束!”春枝点了点头,这一刻很是肯定地回道。
杨正卿听了这话,非常诧异地看向春枝,有怀疑更多的是不解。
难道是自己和世人都真的误会这女子了?
这孙侄媳这话听出来可没有其他心思,甚至是据婚的。
不然为啥夫家都帮忙找人家了,她都不愿意?
自己想差了。
想着之前一直用怀疑、窥视的目光看着女人,觉得有些过分。
也不该妄自揣测,但内心里却有个地方有些胀胀的,听到对方这么坚决地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他一时有些怔然。
“是的,正卿叔公,孙侄媳和您说这个虽有些不妥,但也实在没办法了,要是和族长们说去,怕不会相信我,劳烦……劳烦您帮忙提点一下,就和我公爹说一声,我不愿意。”
春枝之所以和杨正卿说这个事情,一方面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并不是那样随便的人;更一方面,她也怕杨大河发现自己说了谎,知道了自己和这位叔公可没啥关系。
与其被发现,还不如主动出击。
“嗯。”杨正卿沉吟了一番,最终在对方静静看着自己的目光里点了头。
“那叔公我回了哈!”得了应承,春枝立马唇边带笑,挎着篮子便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春枝朝着杨正卿问道:“叔公,需要我给你掖上门么?”
“不需要。”
杨正卿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再转身时无意中看到铁桶旁不知何时掉落的黑色钱袋子。
他捡了起来,钱袋子其实已经瘪了,但他还是摸到了不同的触感。
这触感不对,带着好奇,他将钱袋子打开:一张暗黄的纸条随即露了出来。
上面正写着几个小字,借款三十二两。
落款写了个枝。
就是那小字写得不美观,歪歪扭扭的占了一半,忽大忽小,字迹不工整。
杨正卿看着落款,平时冷峻的面孔上,露出了丝笑意。
那丝笑意,是真真切切地到达了眼底,如同春风拂面,不失风度。
春枝出了杨正卿家的祖屋,想着自己目的达到,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她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走往常那条路,她反而走了一条偏僻的小道。
虽说她想要和杨正卿走得近一些,但也不想落人口舌,毕竟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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