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海鸥张开双翼离开房顶，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望无际。
潮湿的鱼腥味是童话镇的常态，云岁注意到街口坐着卖鱼的小男孩，“这鱼怎么卖？”
小男孩带着一个比脑袋大的草帽，听到声音那刻，着急忙慌地抬头，帽子挂在了脖子上，遮挡的半张脸就那么露了出来，一个拳头大的伤疤从脸颊一直贯穿到眼角下方。
他啊啊叫了几声，赶忙捡起帽子戴回脑袋上。
云岁自始至终目光平静，“你的鱼怎么卖？”
男孩捂着帽子，从凳子下抽出一张价格牌。
“你不会说话？”男孩听到问题讷讷点头，似乎是害怕对方会因为自己放弃卖鱼，手语比划着些什么。
谁料，女子直接抽出一张一百块钱递给男孩，“一百块能买多少，你都给我装了。”男孩立刻摆着手拒绝了，虽然云岁看不懂，但是大概的意思应该是说不用那么多钱，这些鱼用不到那么多钱的。
“有多少你给我装多少就是。”
云岁轻描淡写的语气扫去了男孩心头的担忧，见男孩和结印似的开始打起了手语，云岁蹲了下来，不厌其烦地看着对方的手势，努力去理解，可惜……她可能没这方面的天赋。从第一句的你后面她就没再看懂过。
“你明天来这里，我会再给你送几条鱼。”身后有道轻柔的女声响起，云岁回头，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她扎着丸子头，穿着身黑色大衣，双手插兜，走上前，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朝云岁解释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弟弟成成，给你添麻烦了。”成成在一旁很是利落地打包好了鱼，把鱼小心翼翼地递给云岁，缓缓笑了笑，这是一个小孩无邪而又纯粹的笑。
“这鱼是我爹今早刚下海打的。”女子的眼睛和弟弟很像，都像是一弯月牙，“明天别忘记来，他会等你的。”
云岁提着鱼，看了眼姐弟情深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明天几点？”
“和今天一个点。”
等云岁提着鱼回家，“卡宴”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这人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是一张张铺开的案卷和笔录，这人看得入迷，连门都没关，也得亏没关，不然云岁合理怀疑这人会把她给扔在外面。
云岁安静关上门，打算杀鱼尝血。
她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没找到刀，打算出门找找。
这时，大忙人终于舍得抬头看她一眼了，“出门右拐直走，有一家名叫曹好吃饭馆的，会免费给我们提供三餐。”
这事云岁还真不知道。
于是刚回来没五分钟的她又提着鱼离开了。
走之前，她特意给自己留了手。
防止一会儿这人走了，她连房间都没得回。
云岁打开手机，时间显示十点二十四分，这个点早饭还有供应吗？不过想到自己也不是奔着早饭去的，云岁瞬间坦荡了，她是借刀杀鱼去的，早饭没有吃个中饭也不错。
曹好吃饭馆是一家古香古色的茶楼，进了店云岁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抬头看海洋馆似的天花板里住着闪烁着粉红光芒的水母，成千上百的鱼不知疲倦地游动，带领着云岁向前走去，没几步便走到头了，云岁推开门，眼前所见让她震撼不已。
比方才门口刚进来高了不止几倍的玻璃天花板，一个大型的水族馆映入眼帘，恍惚间，云岁都要忘记自己其实只是来借刀的顺便吃个饭的，口袋里的几条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跳了几下。
“您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曹好吃的店员上前，热心地问道，“你这个包我帮你……”
云岁正想要和对方解释这只是个塑料袋而非包包的时候，店员刚拿到手中的“包”突然跳了起来，给人吓得脸都白了，“没事，我这包有点认主，我拿着就是。”
在位置上刚坐定，云岁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夹在臂弯的童话书，也是奇怪，Satan那样的人竟然会喜欢人类的童话书吗？抱着这样好奇的想法，云岁翻开了第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在海洋里住着一个小美人鱼，她以人的心脏为食，为了吃到很多人的心脏，她和女巫交换，用鱼尾交换到了人腿，代价是每走一步就会像是走在刀尖上，除非她用利刃刺穿心爱的王子，便会破解这个诅咒。］
云岁想了好久，也没想起小时候看的童话里还有这样的美人鱼的，她把书翻到封面，怀疑这是一本盗版书。
［王子对变成人的美人鱼一见钟情，不料父母阻拦，命令他与别国的公主在一起，订婚仪式当晚，王子请求美人鱼原谅他，不料推开门，记忆中楚楚可怜的美人鱼舔着刀尖上的鲜血，地上躺着的是失去心脏、早已死去多时的邻国公主，看到来人是明日的新郎，她笑了。］
［影子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对方，幽静夜晚里，每当响起一次人鱼的歌唱，鲜血流淌，那都是小美人鱼在思念着爱人。］
云岁合上书，给Satan发了个三个问号。
正巧点的牛排也到了，刀叉上来那刻，云岁毫不留情地拿出一条鱼，刀重重一敲，把鱼给敲晕后给剖了。
可是，不同于昨日闻到“卡宴”鲜血时的上头，鱼腥味的鲜血只让她作呕，她微微蹙眉，想起Satan那句看好戏般的那就有意思了。
她用毛巾擦了擦手，看了眼手机，Satan又失踪了，看来就算有问题现在也问不了了，便作罢，她把鱼放回地上，准备享用起童话镇的牛排来，可惜……昔日里好吃到不行的牛排，如今在云岁尝来味同嚼蜡，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云岁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除了吸人血外，她别无其他获得能量的方法，而为了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她得装作正常人一般吃着如同纸张一样的三餐。
心如死灰，不过如此。
云岁想这里走出去几百米就有海，她现在干脆直接跳个海好了，说不准通关来得更快点。
艰难地吃完几口，从未那么优雅过的云岁擦了个嘴，佯装吃得很饱地评价道，“很好吃，可惜我的胃太小了。”
吸血鬼不易，云岁叹息。
或者云岁想，童话镇里有没有蚊子，她拿个小板凳去拍一个下午蚊子好了，虽然和蚊子夺食有些卑鄙，但对于此刻的云岁来说这现实一点。
“欢迎您下次光临！”店员看到桌子下的袋子，正想要提醒，准备离去的背影朝她招了招手，“凳子下的几条鱼送给你们了，今天新鲜抓上来的。”
就这样云岁饥肠辘辘地拎着一本童话书回房间了。
等她回到房间，“卡宴”果不其然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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