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娄锋早早赶到了云中宾馆,陪同刘志宁的考察团一行吃早点。
早餐在一个专用的自助餐厅,只有考察团一行人,加上县里过来陪同的、以娄锋为首的十多个人。
蒋大敢今天心情非常之好,而代表团的其他所有成员,也是一样,个个面露喜色。所以,早餐就拿出了红酒,每个人都端着红酒,相互印证着顾凌风的去向消息。
只是这些人多是官宦子弟,很懂官场规矩,明白知道不说破的要诀。都是用晦涩的语言,不点到任何人名、职务、事情,却能交流着内容,相互印证着,然后开心碰着杯一碰。
餐厅内一片悦耳的水晶杯的叮当之声。
娄锋走到刘志宁面前,两人一握手,刘志宁笑道:
“娄县长神清气爽的,是有什么好事吧,怎么,你也听说了?
娄锋快活的眨眨眼,笑着说: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消息闭塞的很。有些传闻,还需要刘少的认证才让人相信哩。
刘志宁递给娄锋一杯红酒,同他一碰杯,淡淡的笑道:
“您所闻皆是事实,无须认证、无须认证。
两人心照不宣,又是一碰杯。
只有蒋大敢心里痒痒,这么大的喜讯不敲锣打鼓说出去,就好像自己当初刚刚买了大奔不让上路炫耀一番,那不是要活活的憋**么。
他端一杯酒,高举起来,说:
“各位领导、各位老板,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嘛。顾凌风既然要下马走路,那么有的小鬼也就马上要完蛋了!什么这个规划、那个条件,统统算是放了屁了!各位真是洪福齐天的人,带财带喜!来来不,我们同饮一杯,庆祝今天的好日子!
娄锋脸色一变,这个粗坯,口无遮拦的,政府过来的人中,有政府办陈默副主任,还有长宁商业银行县支行的刘洪波行长。这两个,都是闻哲的死党。你蒋大敢要找不自在,也不是这样找的嘛。
刘志宁脸也气白了,他厉声喝住蒋大敢:
“蒋大敢,你在说什么话,我们怎么听不懂?
蒋大敢不傻,立即明白了刘志宁的意思,尴尬的说:
“酒喝多了、酒喝多了。
张平沅立即转移话题,问娄锋:
“娄县长,今天我们应该是去马口乡吧?
“是的,从县城走,有将近三个小时的路,就是路不好,要让大家辛苦了。
早餐结束,大家下楼上车。以县**局的一辆警车为先导,后面是县政府的一辆人三
菱越野车,再后面就是考察团的两辆奔驰斯宾特,最后又是县政府的一辆三菱越野车。
刘志宁请娄锋上了第一辆斯宾特。赖朗看了看陪同的人,没有他心仪的苏晴,失望的很,就索性坐下,不说话了。
娄锋环顾了一下车上的内饰、酒吧,感叹的说:
“要说富贵,还是你们呀。这车一点也不感觉颠嘛。
张平沅笑道:
“娄县长,等我们大事定下来,你也可以搞一辆玩玩,确实适合在你们这样的山区用。
娄锋慌忙摆手说:
“张少玩笑了,我哪有这样的福气。就是给我,我也不敢用。
过了两个多小时,前面的警车鸣了一下警笛,娄锋说:
“我们到马口乡的地面了,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矿口了。乡政府我们中午吃饭再过去。现在,直接去矿口看看。乡政府的领导在那边等我们。
车又在山路上转了许久,娄锋叫了一声“到了,大家才看到前面是一块开阔平整的地带,用木头做成一个大门,门的上方,有用铁皮做的牌子,上面是“云中实业矿产公司。几个干部模样的人站在门口等候。
马口乡**刘用潮、乡长黄振兴等人忙迎了上来。
娄锋见大门上有县国土局、**局的封条,是闻哲和县委决定封矿口后贴上去的。他就发了脾气,指着乡里一班人骂道:
“你们是瞌睡没有睡醒,还是脑子进水了?知道今天有贵宾来,还不把这些尿布撕了?!一群混蛋!
乡政府的几个人慌忙过去,把封条全部撕了下来。
张平沅不屑的笑道:
“娄县长,这是某些人最后的疯狂,您也不用生气了。
大门推开,一行人都走了进去。
大家全部进入大门内,蒋大敢准备给大家讲解一番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回头看时,见三个人影跌跌撞撞地穿过尘土飞扬的碎石路,为首的中年妇女头发蓬乱,怀里紧紧抱着一张褪色的遗照——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工装,笑容却永远定格在了泛黄的相纸上。
“娄县长!青天大老爷!你们不能就这么不管啊!
一个女人径直朝娄锋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猝不及防的娄锋前,膝盖重重磕在碎石上,扬起一片灰雾,
“青天大老爷呀!我儿子去年在矿洞塌方时被活埋,蒋大敢那畜生只给了两万块就想了事!我们孤儿寡母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他却
天天花天酒地!
她身旁的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也颤颤巍巍过来,跪在娄锋脚下,抱住了他的脚,浑浊的眼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往下淌,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病历单,
“娄县长,我孙子被瓦斯熏坏了肺,可蒋大敢连医药费都不给,活活给拖**!您是包公转世,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第三个人是个五十多岁老汉,他走到娄锋面前,默不作声地解开衬衫,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皮肉翻卷,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在矿上干两年,断了两根肋骨、瞎了一只眼,现在连份零工都找不到!蒋大敢说我是自己不小心,一分钱赔偿都没有!而且,我侄子也在矿上做工,塌方时压**。蒋大敢也没有赔偿,说没有钱,暂时欠着。连欠条也不给打一张。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蒋大敢脸色骤变,往后退了半步,撞在身后的车门上。
刘志宁皱起眉头,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蒋总,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吗?
娄锋额头青筋直跳,他只能好言劝慰跪在地上的两个妇女,又冲着刘用潮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
可是,又随着一声尖利的哨响,四面八方涌出黑压压的人群。三四十名拄着拐杖、打着绷带的矿工在前面领头,后面跟着两三百名家属,他们举着写满血泪控诉的标语,潮水般将车队围得水泄不通。
“还我血汗钱!
“**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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