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和奥尔加身后还跟着四个壮汉,他们熟练地上前给一骑上了铐,推着他就往外走。一骑的个头还不到这几个人的下巴,被他们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撞在墙上。他稳住脚,用肩膀抵住墙,不肯挪步,倔强地转向贝拉,“丁怎么样了?那个出现在我梦里的女孩。”
贝拉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你想得倒挺多。还是先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她被你们怎么样了?”一骑觉得自己的肩膀要被身后的壮汉捏碎了,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力气怎么能大到这种程度,但即便痛,他也执拗地不肯挪步,死死地盯着贝拉。
贝拉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她冲安保人员挥了下手,示意他们稍等,“你非要问,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死了。她被拉出去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醒了么,应该看见了吧?”贝拉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是叫醒你的喇叭,你醒了,她的使命也完成了。”
“因为……我?”一骑惊呆了。他第一次醒的时候隐约看到一个人被推了出去,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人当时已经死了。
“她……她还怀着孕呢?”
“是啊,她不怀孕还干不了这个呢。”贝拉一脸不在乎,又冲安保人员点了下头,“别废话了,到时间了。”
为首的壮汉拽着一骑的协同服轻轻一拎就把他拉出了屋。一骑刚出门就看到了正对着的巨大室内机库内矗立的法芙娜。这台机体比markelf还高,它通体雪白,乍看之下和elf完全不同,但有些地方却有说不出的神似。
一骑还震惊于一个生命的消逝,他顾不上法芙娜,挣扎着扭过身冲贝拉喊道:“那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贝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当然是死了,才四个月。即便放暖箱里救活了以后大概率也是个体弱多病的,没用。”
一骑瞪大了眼,张口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钳着他的壮汉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又狠狠推了下一骑,把他赶进了一个狭窄的舱门。
“进去吧,别想着搞什么小动作。”贝拉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颈环不是白带的,小心你的小命。”
舱门在一骑眼前关闭,他恨恨地地锤了几下门,金属门纹丝不动,愤怒和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淹没。一骑转过头看向另一边,长长的通道拐了个弯,看不到尽头。一骑眼中几欲喷发的怒火被破釜沉舟的坚定所替代。他转过头,义无反顾地走向深处。
通道的尽头是驾驶舱,看起来和markelf的差不多。一骑坐了进去,手铐自动滑落,舱门在他眼前关闭。熟悉的尼伯龙根系统泛起隐隐的红光,一骑毫不犹豫地将手指伸了进去。系统启动的瞬间,一骑的头像被针扎了一下,他忍不住痛呼出声。好在头痛转瞬即逝,紧接着,驾驶舱中表示神经连接成功的绿光亮起。一骑睁开眼,驾驶舱内的全屏视野随即启动,他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况,一骑就听到了总士的声音,“一骑!”
“总士!”一骑脱口而出,“你在那里吗?”
没有人回答。一骑焦躁地继续道,“是你吗?总士?”
驾驶舱只有一骑自己的声音。
他没有连接齐格飞系统,不可能能听到总士的声音,一骑想。他低下头,深吸了口气,让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慢慢归位。
“驾驶员,听得到吗?”话音未落,尖利的警报声就响彻了整栋楼。
“红色警报,红色警报。全体人员注意,festum来袭。各单位进入一级战备。重复一遍……”
一骑看着各层的工作人员都跑了起来。他还没理出个头绪,就听到头顶传来另一种警报声。一骑看见两扇厚重的金属闸门正缓缓合上,眼看就要将法芙娜关起来。一骑眼神一凛,瞬间下定决心,把手伸向了固定法芙娜限制器。
他刚一动,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刺痛。那刺痛瞬间传遍全身,他的肌肉被拉扯着,像被要撕裂。一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眼前也跟着一黑。
一骑狠狠咬着牙,忍过了这波疼痛。等他再次控制住手脚的时候,驾驶舱的全息屏幕已经黑了。贝拉严厉的警告在驾驶室内回响:“电击是最轻的!你颈环里有毒药,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儿!”
他垂着头听着贝拉的威胁,咽下了口中的血腥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只有坚定。
与其被困在这里任人摆布,不如破釜沉舟。
一骑再次启动了尼伯龙根系统。驾驶舱中绿光亮起的同时,更强的电流袭击了一骑。他痉挛着蜷缩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跳,手臂僵直得像木棍,但他手上动作没停,一把拽断了固定法芙娜的限制器。
颈环电量有限,只能进行五次电击。贝拉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一骑,她尖利冷酷的声音传进驾驶舱:“1号注射!”
一骑的脖子痛了一下,但和他预料的相反,这一针下去他不仅没有失去行动力,反而愈发耳聪目明起来,接连不断的电击好像也不那么难忍了。一骑顾不上想这是为什么,头顶的闸门已经合上了一半。他劈手掰开了腿部的束缚装置。
贝拉的声音越发刺耳,“2号注射!”
一股热流从颈环下蔓延开来,流遍了一骑全身。这感觉似曾相识……
是强化剂!
一骑想起来了,他送总士回岛的时候给自己注射过这个。他再接再厉,在狠命扯开束缚器的同时瞥了眼控制中心的方向。监控窗前贝拉暴跳如雷的身影清晰可见,奥路加就在她身后,正扭头伸着胳膊指挥着工作人员。
“真壁一骑!再不停下我就要注射毒药了!”贝拉简直破了音。嘈杂的背景音中其他人大声质问为什么麻醉不起作用的声音清晰可闻。
有人在帮他,一骑底气足了些。他再不管控制中心,双膀一较力,掰断最后一个腿部的束缚装置后,顺手捡起一个残片,准备暴力破开已经合上了的闸门。
正在这时,一只festum忽然出现在一骑头顶。它坚硬的触须刺破了房顶,砖瓦碎块扑簌而下,仅有的还在坚守岗位的工作人员见状抱头鼠窜,瞬间作鸟兽散。
festum帮了一骑好大一个忙,festum彻底破开闸门的那刻,一骑借机一跃而起,将festum撞出去的同时,自己也冲出了建筑。
一骑果断反身将束缚器残片深深捅进festum的眼睛里,利索地解决了敌人。
与此同时,他的颈环收紧了一下,更明显的针刺感随之而来。
控制中心的嘈杂还在继续,一骑听到了毒药二字,不过他没放在心上。
一骑闪身避开刚刚被他干掉的那只festum消亡时产生的虫洞,抬头就看见另一只festum在他正前方的一座环形建筑上方徘徊。他将画面放大,一位年轻女子的身影映在了显示屏上。她站在建筑最外环的房顶上高举双手,表情痛苦。
一骑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境,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但从她的表情来看,情况显然不妙。
一骑环顾四周,三只festum在往这个方向飞,不过距离尚远。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那女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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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殖中心,15分钟前。
陈晶晶敲开了沃尔特的办公室门。她刚把所有向导代体带进车间指挥她们开工。这里的工作简单乏味,其实根本不需要她指挥什么。只是上面规定必须有向导时时在侧,密切监视这些有“一定”向导能力的人,避免她们聚众生乱。麻烦是麻烦了点儿,不过这里的活都不算太累,至少对管理者而言是这样。
“沃尔特,我来了。”
“啊,来得真准时。快请进。”沃尔特爽朗明快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这儿的生活寡淡无味,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事,幸好能有沃尔特这样的乐天派在。相处了几天后,陈晶晶非常理解向导代体们对沃尔特的亲近和喜爱。他坦诚真挚、平易近人、热爱聊天,像一朵长在墙角背阴处的向日葵,即使见不到太阳也总抬着头寻找光。陈晶晶觉得自己如果能再在这里呆久一些就能被他感染得变得活泼了。
屋里,沃尔特正坐在电脑前。他脑袋上的黄毛乱作一团,毛毛躁躁的,像顶了一堆稻草。白大褂被他坐在屁股底下,袖子垂到了地上,胸兜处的小花也露在外面,红艳艳的,和这个沉郁闭塞的繁育中心格格不入。
“救星快请!来帮我看看这个报告怎么结尾!我脑浆都要熬干了也想不出来怎么能既委婉又明确地表达我想要钱修房这意思!”
陈晶晶一进门就被这突突突一阵机关枪般的话给逗笑了,她压下心绪道:“先别愁这个了。我刚发现车间后门货物装卸口的安保灯又红了,你去弄一下吧。”
“诶,又来?”沃尔特夸张地嚎叫了一声,他嘴里拉着长声抱怨,动作却不慢。沃尔特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顺手抄起被坐扁了白大褂用力抖了抖,衣服套在身上的时候,他半个人已经出了门。
沃尔特也很无奈。这个安防灯连着研究所的安保部门,灯亮后五分钟如果没人来处理就会触发警报,而有权限关闭警报的人只有他一个。
繁殖中心对面的兵营负责这里的安全,理论上研究所收到警报后会第一时间联系繁殖中心负责人,也就是他,确认需要支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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