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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肆和齐暖并没有在客栈里等太久,衙役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另一位级别更高的官员。
眼见着总算有一个能主事的人来,被困在客栈里的人们仿佛看见了主心骨一样,纷纷涌上前去倾诉他们的苦衷:
“大人,我家老母还病着呢,我不能不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啊——”
“大人,我这单生意实在是着急得很,再不去那买家就走了,这损失太大了我真的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
“都安静些!”章牧在太子那里受了气,此刻总算能借着这个机会发挥出来,他环臂站在客栈门口,沉着张橘皮老脸,“兹事体大,这三日内谁都不能踏出这客栈半步!”
他此言一出,便在人群中炸出千石万浪,众人不但没有如他所言安静,反倒更加沸腾喧哗了。
“即使是官府,也不能如此莽撞行事吧?”
“就是,万一那凶手此刻根本不在客栈里,那我们这三日时间不是白白浪费了?”
章牧不急反笑,抬手向着天空东方一拱。“本官可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这三日不仅是你们出不了这客栈,就连整个平淮城的人,都不得擅自出城!”
“正好各位都在这里。”无视了闻言惊怒而转为低声愤议的客栈众人,章牧转身向着客栈外围观的百姓道,“太子殿下有令,若三日内贼人自至府衙投案,尚可饶其一命,时间若过,那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本官可就不敢保证了。”
“此杀人案性质极其恶劣,作为平淮的父母官,本官一定会将这凶手捉出来!
迎着午后的秋阳,章牧正气凛然地从客栈内走了出来,他挥了挥手,前方层层府兵围成的屏障便自动为他让出了个缺口来,他挥挥衣袖昂首阔步地走了,只留下对这两道命令或疑惑或不解或愤怒的人们去面对未来三日未知的命运。
在客栈内外的喧闹声中,游肆看着已经坐到他对面、正低头沉默无言的齐暖,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
该说什么?是愤怒于太子的贼喊捉贼?还是该惊惧于他专门冲齐暖来的阴暗算计?当这一切被层层展露在齐暖面前时,她又该如何自处?以后她和太子的关系又会如何发展?
游肆脑中忽而闪过一线灵光,但终究没能抓住它。“他很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打算怎么办?”忽略掉心中不安的感觉,他开口问道。
“人本就是他杀的,我没道理要退让。”齐暖抬起头来,冷静地道,“即便我出逃京城,但我本身并无过错。如今他只为引我现身便滥杀无辜,这样的事若传出去,我亦想不通他该如何面对圣上。”
“确实,这实在是昏招。”游肆赞同着,却忽然抓住了刚才脑中错失的那点灵光,“太子平常行事也是这个风格吗?”
齐暖摇头:“他平日瞻前顾后、谨小慎微,大多谋定而后动,所以我才不解他今日所为。
这样的一厢情愿,不过会把她推得更远。
“他想让我自投罗网,我若收集证据再揭发他的罪行,只怕他不会认,事情只会被压下来。”齐暖道,“所以我们不如写一封认罪书,之后去抢他的太子印盖上,广告平淮百姓。到时候他想否认也晚了。”
“咳咳咳。”
游肆本在想太子前后迥异的行事风格,闻言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咳嗽了好几声。
他看向齐暖,齐暖没什么表情的面上没半分说笑的神色——假造认罪书,要玩这么大?
但是他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知道他的太子印在哪?”
齐暖神情自若:“一般情况下他会随身携带,就在腰间挂着的锦囊里。”
游肆:“……”
游肆试探着问:“你有没有觉得,这和收集证据找他对质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这当然区别不大。”她看着游肆,微微眯起了眼睛,“不过这不是多了神君你吗?拿他的锦囊不一定非要和他交涉吧?”
“咳,嗯,这倒确实。”游肆轻咳一声,飞速地移开了和她对视的视线。
齐暖的目光扫过他微红的耳廓,衣袖下的手轻轻地搓了搓,才压平了唇角。“这就是了。我最厌恶别人擅自安排我,既然有你相助,那不如就借这个机会给他一个教训。他不是想敲打我吗?礼尚往来罢了。”
游肆抬手摸了摸鼻子,“虽然但是,总感觉你把我也骂进去了……”擅自安排什么的,他现在跟在齐暖身边也是一种擅自安排。
谁料齐暖竟然还点了点头:“你既要擅自安排我,那我也无需与你客气不是吗?你方才说得对,我确实并没有与大小姐身份相匹配的能力在身,所以还要请无所不能的神君相助于我才是。”
游肆:“……”
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了是吧,大抵干完这一票他就真正成为打工人了,好悲伤,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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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在乔木的阴影里颤动着发出最后的哀鸣,呼啸而过的风卷落枯黄干瘪的叶,叶虚虚靠在府衙内院客房洁净无尘的窗棂上,不到片刻便被风吹下,零碎在尘埃里。
“他在这里。”
游肆和齐暖的身形在屋顶上凭空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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